「你這是非法逼供!」彼得尖叫著跳起來,伸手想將兩個瓶子打碎,但小天狼星先一步,搶走其中一個,並仰頭將瓶中的液體倒進嘴里。
「嗆!嗆!」在兩個瓶子破碎的聲音中,彼得腳一軟直接跌倒在地,小天狼星臉上卻出現異樣的潮紅,「問吧!」他激動地大喊道。
「誰是波特一家的保密人?」鄧布利多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是他!」小天狼星惡狠狠地盯著腳邊的男人,「小矮星彼得!」
「胡說!」彼得掙扎著站起身,他的額頭開始蹦出大粒的汗珠,臉上也完全失去血色,「保密人是你!是你害死了詹姆和莉莉!」
「沒錯!確實可以算是我害死了他們!」小天狼星嘶啞地喊到,「因為是我說服了他們,在最後一刻換成蟲尾巴,說服他們利用他充當保密人,而不是我——我以為那是最完美的計劃——是妙計——其他人永遠不會想到他們會利用你這樣軟弱愚笨的東西——」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凶狠,咬牙切齒地模樣嚇得彼得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可等我到了詹姆家,看到被摧毀的房子,看到他們的尸體,我才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錯誤!我居然讓一名叛徒來保護他們。」
「我不是叛徒!」彼得歇斯底里地大喊著,但小天狼星一瞪眼,他又嚇得倒退了一步。
「如果你不是叛徒的話!」麥格教授抿緊嘴唇道,「那你為何要變成老鼠躲了12年?」
「當然是在躲他!」彼得迅速伸手指向小天狼星,「我知道他在追我!我知道他會回來找我!我等待這件事已經12年了!」他大聲尖叫,似乎想把所有委屈一次性釋放出來。
「為什麼?難道你知道布萊克會逃出阿茲卡班嗎?以前不是沒有人逃出來過嗎?」麥格教授凌厲地眯起眼楮繼續追問。
「他有我們其他人只能夢想的邪法!」彼得繼續尖聲大叫,呼吸也變得異常急促起來,「要不然他怎麼能從那里逃出來?我猜想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曾經教了他一些招數!」
小天狼星突然發出一種沒有任何歡樂的大笑聲︰「伏地魔,教我招數!」
彼得猥瑣地退了一小步,好像小天狼星用鞭子抽了他似的。
「怎麼?害怕听到你舊主子的名字嗎?」小天狼星仿佛發現了一次好玩的東西,眼楮變得特別明亮。「我不怪你,彼得,他的手下可不怎麼喜歡你啊!我在阿茲卡班時,經常听他們在夢中尖叫。說出各種事情來。他們都認為你是騙子!伏地魔是根據你的情報到了波特家,最後——卻失手了。」
「他們為此感到異常憤怒!所以你裝死躲避他們,因為並不是所有伏地魔的支持者都被關進阿茲卡班!還有很多,在等待時機,假裝他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小天狼星意味深長地望向斯內普,隨後又奸笑著看向彼得,「要是他們得到風聲,知道你還活著,彼得——」
「你瘋了!絕對是瘋了!」彼得臉上的汗水如同雨下,不一會他的衣服就完全濕透了。「你早被攝魂怪嚇瘋了,才會滿腦子胡思亂想!」
「是不是胡思亂想,找一個食死徒來問一下不就清楚了嗎?」小天狼星的臉上露出異常夸張的笑容,「看看到底誰才是那個為伏地魔干活的叛徒?」
彼得面如死灰地後退一步,嘴里不停地嘟囔著「荒唐」和「瘋狂」。
「我有一個問題!」斯普勞特教授突然舉起自己胖乎乎的手。「既然彼得一直是變成老鼠,裝成羅恩.韋斯萊先生的寵物,那麼他為何在過去兩年里,從來沒有試圖去傷害哈利呢?如果他真是為神秘人工作的話。」
「說的對!」彼得喘著粗氣,感激地朝斯普勞特教授點頭,「謝謝你!斯普勞特教授!我確實從來沒有傷害過哈利的一根皮毛!我為什麼要傷害他呢?」他攤開手表明自己是何其無辜。
「我來告訴你這是為什麼?」小天狼星露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邪笑,「因為。要是你認為對你沒好處,你是不會為任何人做任何事的。」
「尤其是在鄧布利多的鼻子底下,為一個已經失去全部法力,據說早就是半死不活的家伙去殺人,對不對!」
小天狼星的喝問嚇得彼得全身僵硬。
「在你回到他手下以前,你必定要拿準了他是最有勢力的人。對不對!」
彼得似乎被嚇得連呼吸都停止了,
「所以你找了個魔法家庭,以便隨時能听到最新形勢,對不對!彼得!」
這聲暴喝如同一擊重錘,將彼得撞得踉蹌後退了一步。
「你想在第一時間知道你舊日的保護人是否已經重新擁有力量。這樣才能迅速回到他那里,確保安全,對不對!蟲尾巴!」
彼得張開嘴又閉上,重復了好幾次,仿佛已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他的表現讓眾人懸著的心稍微放下,因此弗立維教授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小天狼星!你是如何離開阿茲卡班的,要是你沒有使用黑魔法的話?」
「謝謝你!弗立維教授!」彼得終于迸出聲,「這正是!正是我要問……」但當他注意到其他人捎過來的目光,他立即就沉默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小天狼星微皺起眉,緩慢思考著該怎麼回答,「我想,我沒有喪失理智的唯一原因是我知道自己是無辜的,這不是什麼愉快的念頭,所以那些攝魂怪沒有把它從我腦子里吸走——這樣我就能保持頭腦清醒,並保存法力——如果真地無法忍受下去,我就在囚室里變形——」
「原來如此!」弗立維教授猛地拍了一下手掌,「攝魂怪能意識到人的感情,但狗的感情卻比較難,因為動物的感情是混亂的。同時這也能欺騙它們,讓它們以為你就像其他人一樣,正在喪失理智。」
「是的,所以當我從報紙登的照片刪看見彼得——」小天狼星把一只鳥爪一樣的手伸到袍子里,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撫平,那正是韋斯萊一家登在《預言家日報》上的照片。
「報上說它的主人將回霍格沃茨上學,同哈利在一起——要是他得到一點兒風聲,知道黑勢力正在聚集力量的話,他就可以從那里采取行動,把波特家的遺孤抓起來,送到他的同盟者手中,到時還有誰敢說他曾經背叛過伏地魔?他會滿載榮譽而歸——」
彼得使勁搖頭,嘴巴無聲地動著,身上的汗水已經如同小溪一般,將他腳下的地面澆濕。
「所以我必須采取行動,因為我是唯一知道彼得還活在世上的人——」小天狼星盯著彼得,雙眼仿佛燃燒了起來,「這念頭就如同一股火,攝魂怪不能將其壓滅,這是一種執著,它給了我力量,讓我的頭腦變得異常清晰。」
「所以,當有一天晚上,它們打開我的牢門送食物時,我變成一條狗,從它們身邊溜走,我游回大陸,奔向北方,前往霍格沃茨,喔!對了,在來霍格沃茨前,我去了一趟倫敦,想看看哈利,但你似乎不在你姨媽家里?」他望向哈利。
「我和凱瑟琳還有其他人一起去非洲玩了。」哈利有些窘迫,又有些後悔,但隨即又變成茫然。
「這樣啊!不過也好,至少不會嚇到你!」小天狼星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才愧疚地望向紅發少女,「我不知道凱瑟琳你在哪里?我只知道你肯定會在霍格沃茨上學,但我不敢進城堡,怕被發現,只能一直躲在禁林,可我實在沒想到——」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我居然會在那里看見你,而我卻以為你是——」他沒說下去,只是不滿地等了斯內普一眼,才再次懊悔地望向紅發少女,「凱瑟琳!當初——12年前,我——」
「你不用道歉,更不用彌補!」凱瑟琳突然出聲打斷小天狼星的話,「我曾經確實恨過你,恨得刻骨銘心,但12年的時光,早已經將這份恨意磨滅得無影無蹤,
更何況你如果沒有丟下我不管,我不可能被送進普林塞斯家族的孤兒院,不可能學到那麼多東西,不可能明白‘一個人被打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倒下後爬不起來,或起來得太晚。所以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還得感謝你當初的所作所為。」
凱瑟琳的微笑根本沒有絲毫笑意,反而冷得讓人心驚。
小天狼星震驚地望著凱瑟琳,他幻想過無數次兩人重逢時的情景,卻沒想過居然會是這樣︰「我不明白——你不是——」
「不要誤會!想救你的人是萊姆斯!想弄明白真相的人是哈利!只是他們沒有足夠的能力,我才出手,既然真相已經大白,這里也沒有我的事情了。」凱瑟琳向眾人微微頷首,隨即徑直轉身離開。
「蠢狗!你以為凱瑟琳剛才拿出來的真的是吐真劑嗎?」斯內普突然開口,「那只是濃縮的營養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