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硬要勸爸爸將保密人換成蟲尾巴,他們就不會因為他的背叛而死,我就不會變成孤兒,被德思禮一家虐待!」「哈利」用伏地魔的聲音生氣地大喊道,令人感覺無比詭異,但小天狼星卻被嚇得動彈不得。
「自以為是的蠢貨,沖動地跑去復仇,卻被逼的誣陷入獄,顯然你是一個徹底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傻蛋,懺悔了12年,卻不明白什麼才是孤兒真正想要的,你的年齡永遠留在16歲,根本沒有長大過,根本沒有盡到大人的責任。」「凱瑟琳」刻薄地辱罵道,將小天狼星僅存的力量徹底耗盡,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無聲留著眼淚。
盧平此時才回過神來,連忙沖進客廳,卻驚訝地發現凱瑟琳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掛墜盒後面,而兩只眼楮變出來的兩個人樹卻根本沒有發現,他們的頭發像火焰一般炫舞,眼楮發著紅光,邪惡地奸笑著。
「你們罵得非常正確!」凱瑟琳半跪,將右手按在兩只眼楮上,那兩個人樹這才震驚地轉身望向她,「他確實是個不懂得彌補的格蘭芬多,永遠都理解不了斯萊特林的驕傲。」她手上用力一扯,兩個人樹就驚叫著縮回兩只眼楮里。
「快扔掉!凱瑟琳!」盧平大喊著,扶住徹底癱倒在地上的小天狼星。
[消滅進入我體內的東西。]凱瑟琳在心中默念一句,隨即微笑著取出一個水晶瓶,將手中的兩只眼楮丟進去,「這東西可不能亂丟!」她深吸一口氣,等待皮膚上的血色花紋完全隱沒後,才舉起自己地魔杖對著水晶瓶施展了一連串咒語後,又將它裝在盒子里用一連串魔法保護起來。
「為什麼家里會有黑魔王的東西!」納西莎這時才戰戰兢兢地出聲詢問,「克切利!」
家養小精靈應召而來,見眾人的狀況不由有些驚訝。待注意到凱瑟琳腳邊的掛墜盒時,卻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雷古勒斯的掛墜盒!發生什麼事了,它為什麼能夠打開!」克切利震驚地撲到掛墜盒面前,「不對!它不一樣了!」家養小精靈彈了一個響指。一束火焰立刻落在掛墜盒上,但掛墜盒卻不見任何異樣。
「為什麼還是毀不掉!」克切利歇斯底里地痛哭道。
「如果你指的是它惹禍的根源,那麼我已經把它解決了,現在它只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遺物而已。」凱瑟琳熄滅火焰,將掛墜盒將它輕輕合上,放回櫥窗。
「真地解決了嗎?」克切利含著淚問。
「我可以發誓!」凱瑟琳微笑著拍拍裝里德爾眼楮的盒子,「現在能告訴我,雷古勒斯先生發生什麼事嘛?」
「雷古勒斯少爺說了,不能對家里人說起他做的事情。」克切利的淚水從眼窩里嘩嘩地涌出,但轉頭望向納西莎和小天狼星後卻緊緊地閉上嘴。
「我不是布萊克家族的人。能對我說嗎?」凱瑟琳用溫和的聲音勸解道,其他人都緊張地屏住呼吸。
「可以!」克切利遲疑了一下,才點點頭,抱緊身子蹲在地上,搖晃著開始講述他隱藏了14年的秘密。
「雷古勒斯少爺16歲時加入了黑魔王的組織。他那麼自豪,那麼快樂,能夠效力于黑魔王。」
小天狼星似乎想抗議這句話,卻被盧平捂住嘴,納西莎痛苦地閉上眼,納西莎連忙將她摟在懷里安慰。
「一年之後,有一天。雷古勒斯少爺到廚房來看望克切利。雷古勒斯少爺一直喜歡克切利,雷古勒斯少爺說……他說……」年邁的家養小精靈搖晃的速度快了起來,「——他說黑魔王要一個小精靈。」
哈利忍不住想出手詢問,幸得德拉科及時阻止。
「雷古勒斯貢獻了克切利。」克切利痛苦地說,「這是一種榮耀,雷古勒斯少爺說。是他本人和克切利的榮耀,克切利必須去做黑魔王要他做的一切事情——然後回——回家。」
克切利搖晃地更快了,呼吸也變成了抽泣。
「于是克切利到了黑魔王那里,黑魔王沒有告訴克切利要干什麼,而是把克切利帶到海邊的一個山洞里。那是個大岩洞,洞中有一片黑色的大湖……有一條船……湖中有一個島,島上有一個石——石盆,盛滿魔藥。」
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听克切利講述。
「黑——黑魔王讓克切利喝……」克切利渾身發抖,「克切利喝了,喝的時候便看到好多恐怖的景象——克切利的五髒六腑都著火了——克切利喊雷古勒斯少爺救他,喊女主人,可是黑魔王只是大笑——他逼克切利喝光魔藥——他把一個掛墜盒丟進空盆中——又在盆里加滿魔藥。」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到掛墜盒上,他們已經明白它是從何而來,也明白自己的命運將由此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然後黑魔王上船走了,把克切利留在島上……克切利需要水,克切利爬到小島邊緣,去喝湖里的水——許多手,死人的手,從水里伸出來把克切利拖了下去——然後——」
「然後,你想起雷古勒斯先生要你回家。」凱瑟琳突然插話,聲音如同耳語一般。
克切利抬起他丑陋的腦袋,用充血的大眼楮望著凱瑟琳。
「家養小精靈的最高法律就是主人的命令。」克切利唱歌般地說,「主人叫克切利回家,克切利就回家了……」
「那你回來之後,發生了什麼呢?」凱瑟琳溫和地問,「當你把事情告訴雷古勒斯先生之後,他怎麼說呢?」
「雷古勒斯少爺非常擔心,非常擔心。」克切利嘶聲叫道,身體搖晃地如同鐘擺一般,「雷古勒斯少爺叫克切利躲起來,不要離開家門,然後——過了一陣子——一天夜里,雷古勒斯少爺到碗櫃來找克切利,雷古勒斯少爺顯得怪怪的,不像平常的樣子,克切利看出他心里很亂……少爺叫克切利帶他到岩洞去,就是克切利跟黑魔王去過的那個岩洞——」
小天狼星閉上眼楮,將腦袋埋在雙手間,盧平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納西莎伏在盧修斯胸口,無聲痛苦,德拉科抬起頭望向雷古勒斯臥室的方向,神情異常復雜,唯有哈利不明所以地四處張望,然後便听到凱瑟琳用非常悲傷的聲音問︰
「他自己喝了魔藥,對嗎?」
克切利點點頭,失聲痛哭,哈利這才明白過來,震驚地睜大雙眼。
「雷——雷古勒斯少爺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掛墜盒,跟黑魔王那個一樣,」克切利說,淚水順著他的長鼻子兩邊直往下流淌,「他叫克切利拿著它,等石盆干了之後,把掛墜盒換一下……」克切利的抽泣變得粗重刺耳。
「他命令——克切利離開——不要管他。他叫克切利——回家——不許對女主人說——他做的事——但是必須摧毀——第一個掛墜盒。然後他就喝了——喝干了魔藥——克切利換掉了掛墜盒——眼睜睜看著……雷古勒斯少爺……被拖到水下……然後……」克切利撲倒在地,把頭使勁往地板上撞。
「攔住他——快攔住他!」哈利高喊著,但沒有一個人回應他,小天狼星再一次跪倒在地,納西莎也哭得幾乎昏厥。
「統統石化!」凱瑟琳將克切利固定住,不讓他再繼續懲罰自己。
但克切利的額頭已經腫起一個大包,眼楮紅腫充血,淚水流個不停,他躺在地上,渾身發抖,不停竄起。
?「克切利!這不是你的錯,錯的人是雷古勒斯。」凱瑟琳溫和地安慰道。
「凱瑟琳,你胡說什麼?」哈利震驚地怒問,轉身望向別人,卻發現他們居然都沒有反對。
「他錯在沒有認清黑魔王的本質,以為黑魔王要做的只是一件小事,所以他給了你回家的命令。」凱瑟琳邊為克切利治療,邊解釋,「等你回家後,他才明白自己給家里惹了多大的麻煩,一旦黑魔王知道你還活著,那麼布萊克家族絕對會遭受滅頂之災。」
哈利睜大眼楮,他此時才明白當時的事態到底有多麼嚴重。
「其實當時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將你處死,再將與岩洞有關的記憶藏起來,當做這個錯誤從沒發生過。」
克切利停止抖動,卻哭得更加厲害了。
「但雷古勒斯太善良了,他無法讓你死,也無法理解黑魔王為何要費盡心思藏一個掛墜盒,他肯定是去尋找真相,最終卻發現自己一直以來萬分崇拜的偶像,原來只是一個喪心病狂的魔鬼,而自己的家人已經深陷這個泥潭中無法月兌身。」
哈利捂住嘴,滿臉難以置信,他望向小天狼星和納西莎,突然明白他們為何如此悲痛。
「雷古勒斯太小了,沒有足夠的實力,無法把家族從這個泥潭里拖出來,所以他只好采用最消極的方法,阻止家族繼續沉下去,他選擇犧牲自己的生命,來彌補自己和家人所犯下的所有錯誤。」
一片痛哭聲在整個老宅里響起,沃爾布加更是歇斯底里地大喊著︰「我的傻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