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皺眉細查,方發覺到凱瑟琳的異常,此時也顧不得質疑盧修斯的行為,慌忙快步走過去攙扶住紅發少女。
「怎麼回事?」盧平將魔力凝聚到雙眼,不久就明了凱瑟琳的大致情況,「你怎麼會消耗那麼多魔力的?難道你消滅了那些陰尸?」說到這,他不由抬頭瞪向盧修斯,不明白對方的魔力消耗為何會那麼少。
「沒有!我們沒有消滅掉那些陰尸,是海水突然漲潮了。」凱瑟琳禁閉雙眼企圖盡快找回自身的平衡,「我發現湖底有個轉化陰尸的魔法陣,為了摧毀它,才耽擱了些時間。」
由于岩洞附近是一條地下河的入海口,所以凱瑟琳才可以借此讓海水漲潮,若是位于真正的大海之中,她根本無法隨心所欲,但即使如此,消耗的魔力也大得出乎她的意料,若非這樣一來,伏地魔會難以弄清自己的實力,否則她才不會做這種費心費力的事情。
「這樣啊?」盧平依舊有所懷疑,但盧修斯根本懶得理會他,而凱瑟琳卻依舊禁閉雙眼,他只好將疑惑埋在心底,等以後有機會再弄清楚緣由。
「你們覺得雷古勒斯的葬禮該如何舉辦呢?」盧平很干脆地轉移了話題。
因為關系到伏地魔,雷古勒斯的葬禮不能公開辦理,但也不能不通知家屬,幸好該知道的人基本都在場了,只有他的二堂姐安多米達需要被告知,由于盧修斯的身份不合適,所以只好由盧平前往唐克斯家,多比則被派去采購布置靈堂的物品。
凱瑟琳用旁听葬禮事宜討論的借口,搪塞了哈利和德拉科對自己晚歸的疑惑,但當兩個少年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各自的長輩身上後,她還是被盧修斯約到舞廳談話。
「你十階了?」布置完異常繁瑣的防止竊听和窺視的魔法後,盧修斯才問出心中的懷疑,畢竟凱瑟琳當著他的面擺弄了那麼久。又要求他發誓,他又如何不會猜到最大的可能。
「當然沒有。」凱瑟琳微笑著抬起左手,食指上的戒指開出的薔薇依舊是八片花瓣,只是顏色卻變成黑色。這不由讓她皺起眉頭。
「一年零三個月,你就差一步九階!」盧修斯滿臉難以置信,「想必十階的鑰匙你已經拿到了吧!」他的語氣飽含難以掩蓋的嫉妒。
「放心,我絕對無法把這里給淹了,連憑空弄點水都沒辦法。」凱瑟琳再次微笑,心里卻立刻決定放假後一定要找薩拉查問清楚,自己的魔力為何會突然提升。
「看來十階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盧修斯皺眉沉思,凱瑟琳笑而不答,只是微微頷首便轉身離開。
她和盧修斯之間雖然有合作的意向,但伏地魔這個最大的變數依舊讓雙方無法掌控。所以凱瑟琳不可能在此時暴露自己最大的底牌,和馬爾福家族族長達成真正的同盟關系。
為免魔法控制不住陰尸的本能,雷古勒斯的葬禮舉行得很倉促,連地點都選擇在門廳,因為沃爾布加當初在自己的畫像後面施展了永久黏貼咒。而她又沒有其他畫像,所以只好將其他家族長輩的畫像移到門廳這邊觀禮,但最麻煩的還是雷古勒斯的遺像,最後還是凱瑟琳根據他的照片畫了一張素描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盧平離開沒多久,就帶著唐克斯一家三口匆匆趕了回來,隨後又是一片混亂,安多米達伏在棺木上大聲痛哭。納西莎忍不住過去安慰,安多米達被妹妹的行為嚇了一跳,見她似乎原諒自己,不由哭得更傷心了,見此納西莎也大哭起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姐妹。那份情深似海的感情,又豈是說斷就能斷得了的。
小天狼星自此方認識到自己當初錯得有多麼離譜,將家人傷得有多麼深,他不由摟住兩位堂姐,鄭重承諾自己一定會振興布萊克家族。卻讓兩個女人哭得更加淒慘。
盧修斯和安多米達的丈夫泰德.唐克斯恨不得沖上去替妻子揍她們的傻瓜堂弟兩拳,但鑒于此時乃雷古勒斯的葬禮,才保持住儀態,卻沒有放過盧平的打算,誤交損友的月亮臉,只好代替小天狼星忍受兩位堂姐夫的冷嘲熱諷。
一邊哭得稀里嘩啦,一邊唇槍舌戰,做孩子的自然有多遠躲多遠。
「你們好!我是尼法朵拉.唐克斯,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唐克斯。」22歲的黑發女子用異常親切的笑容,小聲和三位未成年巫師打招呼。
「你好!唐克斯!我是—」黑發少年猶豫了一下,才說出自己的全名,「哈利.波特。」
唐克斯果然不負他所望瞪大雙眼,幸好她還記得目前的場合,及時捂住嘴,才沒有引來大人們的側目。
「我听說你是小天狼星堂舅的教子,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唐克斯使勁眨著眼楮打量著哈利,接著又好奇地望向鉑金少年,「我認得你,你是納西莎姨媽的兒子,德拉科.馬爾福。」
「是的,唐克斯小姐。」德拉科禮貌地和對方握手,只是握手後卻偷偷地將手在牆上擦了一下。
「虛偽!」哈利低聲罵了一句,但唐克斯卻沒有察覺,因為她正十分認真地打量著凱瑟琳,甚至還伸手擋住了紅發少女的眼楮。
「我果然見過你!」唐克斯放下手輕笑道,「在我外公的葬禮上,你一開始是扶著納西莎姨媽,中途去找了一下韋斯萊夫人,後來就一直待在斯內普教授身邊。」
「唐克斯小姐的傲羅訓練完成得不錯啊!」凱瑟琳微笑著跟她握手。
「不,我的成績不算好。」唐克斯沮喪地說,「能記住你是因為你的微笑很特別,我曾嘗試過模仿,卻怎麼都學不來。」她的嘴唇慢慢變小,直至和凱瑟琳一樣,但那個微笑看起來卻異常別扭。
「你是個開心的人,何必學我呢?」凱瑟琳無奈地勸說道。
「我的易容考試向來都是滿分,怎麼還會有扮不像的人呢?」唐克斯抱怨了一聲,接著她披肩的黑發就變成酒紅色,臉也變得和凱瑟琳一樣,可怎麼看都知道不是同一個人。
「你難道是——易容馬格斯?」哈利壓低聲音驚問道,唐克斯-凱瑟琳快速地點點頭。
「你雖然能將臉變得和一模一樣,但凱瑟琳的氣質你卻無法學到,就像點頭這個動作,凱瑟琳只會微微頷一下首,大概低下30度,就會收回,這樣才符合貴族禮儀。」德拉科認真地為她解釋道。
「區別這麼大嗎?」唐克斯-凱瑟琳眨著眼楮問,偶然撇過來的盧平不由愣住了。
「凱瑟琳從來不會這樣眨眼。」哈利忍不住道,話音未落門就被敲響。
「誰在外面?」盧修斯高喊一聲,同時按住自己的魔杖。
「是我!西弗勒斯.斯內普!」
听到熟悉的聲音,緊張的眾人不由都松了一口氣,最靠近門邊的泰德自然就過去開門,剛回過神的盧平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門一開,斯內普就立刻將目光掃向自己的目標,卻發現一個離世的人居然出現在這里,還滿臉好奇地望著自己。
「莉莉?」斯內普驚喊一聲,其他人立刻望了過去,然後全都傻住了,唐克斯這才明白自己闖禍了,連忙恢復自己原來的容貌。
「尼法朵拉.唐克斯!戲弄教授很有趣嗎?赫奇帕奇扣十分!」斯內普狠狠地瞪了唐克斯一眼,才望向自己的目標,「凱瑟琳!跟我出來!」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凱瑟琳沒有開口詢問,亦沒有和其他人解釋,只是快步跟著斯內普離開,並順手把門關上。
門聲驚醒了眾人,唐克斯這才揉著臉說︰「貌似我已經畢業了,斯內普教授還能扣我的分嗎?」
「他扣的是赫奇帕奇!」德拉科提醒道。
哈利立即取出自己的通訊簿詢問還留校的sg小組成員,不久後果然收到赫奇帕奇被扣十分的消息。
「學弟學妹!學姐對不起你們!」唐克斯抱頭欲哭無淚。
「你寄給我的眼楮到底是誰的?」布置好防止竊听和窺視的魔法後,斯內普立即追問凱瑟琳。
「湯姆.里德爾。」
一听這答案,斯內普居然踉蹌地退了兩步。
「教授!」凱瑟琳連忙扶住他,「你是不是做了血緣魔法?」
「你怎麼猜到的?」斯內普會去做血緣魔法,純粹是一時起意,他不明白凱瑟琳為何能猜到。
「狩獵會分會密室里的那份蛇語版的斯萊特林訓言,跟你教我的完全一致。」
「不可能!那明明是我母親——」斯內普沒說下去,他突然記起母親只比里德爾小三歲,他們曾在同一個學院待過四年。
「做孩子的永遠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凱瑟琳苦笑著望向克里曼廣場12號。
「他並不是我父親!」斯內普突然用平靜的聲音說,「只是有血緣關系。」
「難道普林斯家族曾和斯萊特林家族通婚?」凱瑟琳驚訝地望向斯內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