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清一接听,思寂喘著氣的聲音急急傳來︰「你先去車後座躲著,我那當八卦記者的朋友說跟你到這里了,但不肯說躲哪兒了……」
「我這麼見不得人?」
思寂正開著游覽車上坡,听出他語氣有怨,又想到自己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她語氣放緩︰「坡上風大,你到車內避避風也好呀。」
「我躲進去,你負責伺候?」
低沉微啞的話,在靜夜有風的時候,听上去仿佛**在耳畔的低聲誘huo。
「誰、誰要伺候你,我又不是丫鬟……」
听到他笑聲,思寂下意識往坡上看去。
還隔著一段距離,他手機屏幕的光恍若遠星,偶爾搖晃,也真切存在。
這樣在夜晚單獨的約見,與十四歲夏天夜晚偷偷模模溜去海邊的時候那麼那麼像,當時她有心他無意,便將那次不過一日的貪玩行動視作私奔。當時旅途有些遠,長途客車一路顛簸,她偶爾會撞到他身上,即使知道他靠著車窗已然入睡,卻還是羞赧得不知眼楮往哪里瞟。
少年身上干淨的檸檬味。途徑的蔥綠之中時不時滲透進來落在他臉龐的陽光。車內嚷鬧吵雜中她偷偷擴散的笑意。
還有許多許多,都記在了心底……
那時便覺得與喜歡的人在一起,每分每秒的場景都散發著清甜味道。
後來好不容易抵達終點,他收到不知誰的呼叫,之後帶她在海邊等待,她的詢問他都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著遠處。
海潮洶涌,那時的她覺得他眼底憂郁比漸亮天色中的海還要深沉難測。
等到安家與趙家的長輩都過來了,她才恍然他為何沉默,卻始終不明白為何他會一臉漠然地掐著她脖子朝大人們說滾遠點,還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低聲叫她不許說話。
她記得他垂眸囑咐那刻眼角好像有熱淚滑下,莫名地想抱住他,可保鏢過來,硬是將他們倆隔開。
她很想解釋,可安笙清即使被保鏢拖走還是看著自己的方向,那眼神幽深而沉重,也帶著警告。
一直以來,只有他的話,她稍微听得進去,便憋著淚看他被拖上另一部車。
兩人的任性離家,自然令長輩惱火,但因為趙家那邊說她是被迫跟著,父親雖怒倒還是安慰了她幾句,難得的善待,她卻覺得不是滋味,因為一直無法知道他受了什麼懲罰。
思及往事,李思寂吸了吸鼻子,手機那邊安笙清問她怎麼了,她應︰「沒,就覺得你難得約我,挺好的。」
手機提示有新的來電,她跟安笙清說了聲便掛斷,一看是咚咚打來的,她壓低聲音,頗為惱怒地說︰「我查了,安大少的私人地盤裝了不少他們公司研發的防護系統,虐身虐心的都有,唐咚咚同志,你又嫌命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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