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楓對林士古說︰「你二哥我要結婚了。」
林士古冷冷地說︰「恭喜你。」
林士楓說︰「你這陰陽怪氣的,听著不像恭喜我的樣子。」
林士古說︰「我怕你又是空歡喜一場。」
林士楓說︰「說什麼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林士古說︰「那就別在我面前提結婚的事。」
林士楓說︰「你怎麼不盼著我點好呢?從小到大,你挨欺負不都是二哥替你出的頭。」
林士古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每次出完頭,還得我給你背回去。」
林士楓說︰「這才說明我為了兄弟奮不顧身嗎。」
林士古說︰「然後我還得挨爸媽的打,連這你那份一起挨。」
林士楓說︰「你說這話就沒良心了吧。」他抬頭忽然看見周舟正在另外一面和女囚犯說話。
他指了指女囚,對林士古說︰「你們這里還有女囚嗎?」
林士古說︰「我們這個監區里有女囚犯區,怎麼?女囚犯你也惦記,那你還是省省吧。」
林士楓說︰「女囚犯我不認識,見女囚犯的人我認識,而且還很熟。」
林士古說︰「你就這麼點時間見我,也不噓寒問暖,還惦記著人家女囚犯,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女囚犯的?」
林士楓說︰「你好吃好喝還好住的,還有黨和國家教育你,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林士古哼了一聲。林士楓說︰「你不服氣是吧,哼什麼哼,要求那麼多呢。」
林士古說︰「我還不想每次都看見你呢,下次換個人來。」說完站起來走了。
林士楓站起來在隔離窗外面追著說︰「還沒說什麼就翻臉了,時間不是還沒到呢嗎,我還有話和你說呢。」
林士古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士楓被請了出來。他站在大門外面,看著周舟從里面出來,便迎了上去,說︰「又見面了,咱們還真有緣分。」
周舟不置可否。
林士楓拉開車門說︰「這里不好打車,我送你一程。」
周舟只好上了車,說︰「謝謝。」
林士楓說︰「客氣什麼,大家都這麼熟悉了,也不是外人。」
車子駛到大路上,林士楓說︰「下次來我去接你,咱們可以同去同回嗎,反正都一個時間,方便點。」
周舟說︰「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
林士楓說︰「你說這話是不拿兄弟當朋友了,別說咱們還認識,就算不認識,看在秦冰的面上,咱們也是朋友。」
周舟笑了笑說︰「那謝謝你了。」
林士楓說︰「別和我說謝謝,說謝謝就太生疏了,咱們是朋友了,有什麼事打聲招呼就是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我兄弟在里頭,那家伙就是個愣貨,十分冷血,在里面呆著有人管著挺好。你也是來看親屬的?」
周舟說︰「恩。」
林士楓說︰「我那個兄弟打了人了,判了半年,你看的是個女的,挺乖巧的樣子,也犯不了什麼大事,很快也就沒事了。」
周舟眉頭緊鎖,輕輕嘆息一聲,說︰「但願如此。」
林士楓在倒車鏡里看見了他的神情,心中起疑,但也不便再問下去了,再問下去,只怕也問不出什麼了。
于是說道︰「去哪里?」
周舟說︰「我在中街下就行了。」
林士楓在中街掉了頭,把車停在停車場。然後跟著周舟。
周舟在街口打了車,林士楓也打了車跟了上去。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好奇,也許是沒事情可做太無聊,還是想窺探他的**?
他自己不是十分明白,總覺的有些事情不對,哪里不對他說不上來,總之周舟這個人是有秘密的。他很想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麼,似乎這個秘密和他相關。
他在怕什麼他也說不上來,也許他真的怕秦冰的父母和他的父母拍案讓他們兩個結婚,所以他必須保證周舟的純潔性。為了挽救他的幸福,他听听牆根也沒什麼。
林士楓站在一個破舊的居民樓的樓梯拐角處,門里說話的聲音他听的清清楚楚,他捏緊了拳頭,忍了又忍,雖然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系,但是他憤怒了。
林士楓點燃了一顆煙,想平息自己的憤怒,然而越想越氣,他知道自己一定忍不住會沖進去,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便下了樓,走出了居民樓。
周舟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剛剛走進小區,林士楓從花壇後面走出來,周舟停住了腳步,有種不祥的預感。
林士楓說︰「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周舟沒有說話。
林士楓說︰「離開秦冰吧,雖然我對秦冰沒什麼好感,但是我確實不想你傷害她。」
周舟站在那里,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長。
林士楓說︰「我不會告訴秦冰這件事,對她也沒有好處,我只希望你們之間的事,你自己處理。」
周舟說︰「我知道。」
林士楓說︰「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還這麼做,我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的。」
周舟說︰「我也不想傷害她。」
林士楓說︰「你已經傷害了。」
周舟說︰「我會處理的。」
林士楓說︰「別弄到最後不好收場,大家都是男人,不要在女人身上打不應該打的主意,而且那個女人還那麼愛你。」
周舟沉默著,嘆息一聲,說︰「你愛她嗎?」
林士楓毫不猶豫地說︰「不愛。」
周舟說︰「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我寧願你愛著她。這樣在我走了以後,她不至于太過傷心。」
林士楓說︰「你說這樣的話,說明還沒有天良喪盡。」
周舟說︰「秦冰是個很好很好的女人。」
林士楓說︰「這個我不知道。」
周舟說︰「我沒想過要騙她,只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林士楓說︰「你的苦衷沒必要向我解釋,只能向她解釋,雖然我對秦冰沒什麼好感,也並不覺得她如你說的那麼好,但你是個男人,男人做事應該有擔當。」
林士楓接著說︰「你們的事,我不應該插手,但是到了這個地步只怕也很難善了。」
周舟說︰「你放心。」
林士楓說︰「該放心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