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歌鄙視的朝著眾人瞥去一眼,又不免為那惡人方才拋下的話略顯擔憂,同情的朝那女子投去一瞥。這一路來她已極盡囂張,娉婷保護她二人已顯吃力,那惡霸定不甘心,頻頻沖突,已教他恨之入骨。若是此時罩住這女子,樹敵更多,危險定然也不少。她不能再連累娉婷了。走近女子,輕勸道︰「姑娘,你莫要停留了,那惡霸三番兩次找上你,你若再呆這里,一個姑娘家,無人相助,定會吃虧。」
女子微微朝她福身「如玉與公子萍水相逢,如玉與爺爺多次遇難,公子卻多次出手相救,如玉感激不盡,如今只剩如玉孤零零的一個人存活于世,對這世間已無太多眷戀,惟想與那惡魔同歸于盡,為爺爺報仇,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靈。」女子眼中恨意滿滿,接著又是滿眸的迷茫,那惡霸權大勢大,自己無依無靠如何能將他扳倒。
良久的迷惘後女子朝不遠處的景睿撲通一聲跪去,「公子,求你收留如玉,如玉此生願當牛作馬報答你的恩情。」
額頭縱是磕出了血跡,然那周身散著清貴之氣的男子逆著光身上攏著淡淡的迷霧,絕美無儔的容顏卻是清冷無瀾,如鷹般銳利的鳳眸飛快的閃過一抹意況不明的輕芒,簿唇微抿,淡漠的凝著朝他叩頭求收留的女子。
蝶歌略顯不忍的欲向前相助,卻教一只手臂生生拉住,溫潤的嗓音響起「莫要呈一時之能」,螓首微抬,定定望向他帶著抹忿然。聰慧如她,知道何時該出手,何時該忍耐,那惡霸乃一方之霸,而自己不過是路過的外地人,若是不自量力以卵擊石,只會讓自己陷入困境,想及此,略感頹敗的耷拉著雙手,負氣般不再望向那殷殷懇求叩拜的女子。
知她生氣了,景軒略感心疼的輕輕安撫其手背,這女子看似驕橫,心確是極善。
若惜等人不忍的朝景睿望去,見那男子臉色陰沉不定,皆不敢出聲相求助。
就在眾人以為無望之際,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起身吧,將你爺爺後事處理了,今後你便跟著我們。」
終是應了聲,女子癱軟坐在地上,若惜向前將她扶起,掏出手帕,輕輕替她擦拭著額上滲出的血跡。
而立于一旁的蝶歌亦是露出了會心笑顏,望向那清貴冷酷的男子,眸里多了幾分情緒幾分迷惑與復雜,瞥過那抹欣長挺拔的身影,腦海中不覺蹦出一句話︰這個殺手不太冷。
「殺手」不明為何自己會如此冒出這個詞來,或許他冷傲絕美如天山雪蓮遺世**,俊毅無儔,上至八十歲老太,下至三歲孩童,無不一一為他折腰,或許他出生帝王,生來便注定要權力相爭,冷漠果敢、為穩固政權殺伐無數。不管如何去定義他,今日的他不再如往日那高高在上的神,不識人間煙火神聖不可侵犯,而是少了份冷漠,多了抹人情味。
留下呂肆一人陪同那女子,料理那老人家的後事,余下之人先行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