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六月,天氣炎熱,日長夜短。
天微微亮,仿佛沒睡多少時間,阿寶就被人給折騰醒了。
阿寶頂著一頭亂發,呆滯地看著床前的兩個雁,看樣子還沒有還魂呢。
雁回打來清水給她洗臉提神,雁聲捧著衣服,笑道︰「姑娘,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您不會忘記了吧?」
阿寶恢復了些神智,听到雁聲這話,臉皮抽動了下,一副痛苦的表情︰哎喲,總感覺腰疼啊!
連灌了好幾口釅釅的濃茶,阿寶才打起精神來,然後開始了繁忙而辛苦的一天。
昨日,威遠侯府的嫁妝已經送到了晉王府,那集合兩家的豐厚嫁妝,簡直稱得上是十里紅妝,差點沒閃瞎京里眾人的眼楮。等眾人听說了這嫁妝除了半數是田氏當年留下來給女兒的嫁妝外,另外半數是鎮北將軍從璟城讓人拉回來給女兒的,不由得感概李繼堯寵女兒的程度,也暗笑晉王娶了個金蛋回來,這下子從所有皇子中最窮的瞬間變成最有錢的了。
至于其中的各種羨慕嫉妒恨,阿寶也只是听了個大概,對于眾人的反應卻是不怎麼清楚的,是以也沒有多想,仍在糾結著自己真的要嫁給一個不怎麼熟悉的男人,而且還是個會讓她一見就產生心理陰影、覺得腰疼的男人。
因為糾結太多,昨晚一晚上沒怎麼睡,就算睡下了,也是惡夢連連。
不過,終于事到臨頭後,阿寶反而淡定了,淡定地像傀儡一樣任人折騰。
從睜開眼楮伊始,阿寶就感覺到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熱鬧得不行,由于沒睡好,精神也不乍樣,加上要裝矜持,是以阿寶像根木頭一樣由著人給她打理折騰,對于過來賀喜的族中姐妹們,保持著羞澀靦腆的笑容即可。
直到那方紅蓋頭落下,阿寶終于松了口氣,抽抽僵硬的臉皮,也不知道這臉上抹了多少粉,心里有些擔心會不會臉皮抽著抽著就掉粉了,也擔心這炎熱的六月天,到時汗流浹背的,臉上的妝粉被打濕,配上一身紅衣,可不就像個厲鬼一般了?
「姑娘怎麼了?」雁回陪在阿寶身邊,感覺到了阿寶有些不安穩的氣息。
眼看就要出門了,阿寶誠實地對自家婢女道︰「臉上的妝粉太厚,天氣太熱,外一汗水糊了妝……」
雁回嘴角抽搐了下,覺得自己這主子又在想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了,這種時候不應該要害羞,然後緊張得什麼都注意不到麼?劇情不太對啊!
「姑娘放心,因為今日姑娘大婚,府里準備好了冰盆子,不會熱著姑娘的。」也不能讓新娘熱出病來,不然這喜事就成喪事了。
阿寶安心了,繼續當木頭,等待迎親隊伍過來。
夏日明媚,威遠府外,朱紅的地毯一路蔓延至晉王府,道路兩旁除了維護秩序的侍衛,還有京中看熱鬧的百姓。不過當人們看到穿著大紅色的皇室新郎官喜服的男人騎著高頭大馬前來,熱鬧的笑聲嘎然而止。
看著馬上那個面容英俊,神色冷硬,眼神冷戾的男人,擠來看熱鬧的百姓們終于想起這位爺的事跡時,特別是被那雙仿佛有無盡的殘意的雙眼一掃,喉嚨就像被人掐住了一般,再也無法出聲。
于是,在迎親隊伍走過的地方,會出現了半盞茶時間的可怕安靜,怪異極了。
隨行在新郎官旁邊的侍衛內流滿面,很想對馬上的男人誠懇地建議道︰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好歹也笑一下啊,這副惡鬼一般的表情,人家還以為你是來迎娶仇人的女兒回去折磨的呢。
不必說,現下圍觀了新郎官後,眾人對新上任的晉王妃又多了些同情。
迎親隊伍來到威遠侯府後,在鞭炮聲及鑼鼓聲中,喜娘扶著頭頂紅蓋頭的新娘子出來,一邊出門一邊高聲喊著各種應景的喜話兒。
威遠侯夫妻作為大伯、大伯母,代替阿寶的父母一職,一人拉鼓起勇氣對面無表情的新郎官叮囑,一人拉著溫馴的新娘哭送。相比威遠侯夫人輕松無壓力地完成工作,威遠侯這邊困難重重,心中淚流滿面,差點結巴得無法完成任務。
威遠侯︰tat,對著這張欠債一樣的冷酷臉,他實在是無法說以後佷女就交給你了這種溫情話……果然如傳言一般,阿寶以後不會被家暴吧?
在威遠侯的憂心忡忡中,阿寶終于被揣扶進了那頂十二人抬的花轎。
轎簾放下後,阿寶突然感覺到座位下方傳來絲絲涼意,低頭一瞧,發現轎中放了兩個小冰盆子,儼然就像是在房里開了空調一樣,先前一路走來的熱意驅散了一些,也不覺得這一身厚重的嫁衣難受了。
阿寶是怕冷又冷熱的體質,雖然也吃得了苦,但是有條件享受的時候不享受,那真是王八蛋了。所以每年夏天,阿寶都離不開冰塊,晚上睡覺的時候,若沒放冰盆子,那絕對是睡不著覺的。幸好威遠侯夫人不是個苛刻的,從來沒有短了阿寶屋里的冰。
阿寶伸手在冰盆子上吸取著冰上的冷氣,轎子一晃一晃的,著實讓人想睡覺,只可惜外邊鑼鼓喧天、炮聲陣陣,像魔音入腦一般,難受得緊,此時只希望快快到晉王府,快快拜完堂,讓她去歇一歇,當然,若在歇息之前,能喝上一碗冰糖水,那就是人間享受了。
就在阿寶的胡思亂想中,轎子停了,阿寶趕緊正襟危坐狀,由著人掀開簾子,將她扶下轎子。
下了轎子後,手里馬上被塞了一條大紅色的綢帶,不過想到綢帶的另一頭的人,阿寶背脊一僵,又生出一種腰疼的感覺。
接下來,阿寶由著喜娘扶著,開始了成親的儀式。
由于嫁的是皇子,作為公公的皇帝是不可能跑到這兒來作高堂的,所以拜見高堂的時候,他們朝皇宮的方向跪拜。而這次的主婚人主要是由宗族中的長輩主持,雖然皇上不咋待見晉王,不過太子仍是請到了平王過來主持婚禮。
平王原先想著與太子結個善緣,所以在太子邀請時,便一口答應了。可現下看著即便正經歷著人生大事,仍是一副乖戾無情面容的佷子,平王心里在暗暗後悔著,但仍是得硬著頭皮為他們主婚。
禮成後,新娘在喜娘及女官的引導下,被走在前頭的新娘官牽著紅綢去新房了,其間因為新郎官腿長走得太快,差點扯得新娘子跌倒,連累得喜娘女官皆東倒西歪的丑事,眾人憋笑得十分辛苦。
終于坐在鋪著大紅鴛鴦喜被的婚床上,阿寶的心情復雜起來,**上還咯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等喜慶物,估計整張床上都不少,這種像征著各種寓意的東西,原本應該是讓女人高興而羞澀的,可是現下阿寶卻覺得,自己真的就要這麼和一個陌生而可怕的男人過一輩子了……
來到新房,現場有片刻的安靜,那些跟著一起過來的觀眾們,你看我我瞅你,都想讓個人出頭去鬧鬧新人,只是當瞄見光站在那里就氣勢壓人的晉王,沒有人能壯起那肥膽兒,最後看向今日也來觀禮的齊王。
齊王可是中宮皇子,囂張不在話下,又是晉王的弟弟,這任務就交給他了。
齊王想咬死這些沒膽的慫貨,自己沒膽鬧,就推他去送死,還是不是人啊?他平時是囂張了點兒——誰讓他投了個好胎︰親兄長是太子母親是皇後呢,對于晉王娶了自己想娶的女人他也十分不忿的,可是那都是在晉王不在場的時候才發泄出來,晉王一出現,他就像只小貓小狗一樣听話了。
心中暗罵這群坑貨後,齊王硬著頭皮上前道︰「五皇兄,咱們都想瞧瞧新上任的五皇嫂,快點掀蓋頭吧……」聲音在那道森戾的視線掃過來時,自動弱了下去。
一旁端著各色吉祥如喜物什的宮女安靜垂首侍立,連喜娘也勉強維持著笑臉,沒人敢逼今天的主角。
幸好,晉王也十分配合地拿起紅色稱桿,挑起了新娘的蓋頭。
當新娘子那張敷了滿臉白粉的臉抬起時,根本看不清原貌,不過礙于某位氣勢強大的人戳在那里,眾人都昧著良心稱贊起來,贊完後,速度地離開去前院吃席宴去了。
對于那些贊美,阿寶也听得十分虧心,她先前在鏡子里瞧見自己今天的日本花子妝時,有種雷劈的感覺,弱弱地詢問為她上妝的宮廷嬤嬤,知道這是基本的新娘妝後,便沒了抗議。
這時,喜娘端著一個托盤上來,上面放著兩杯酒,「請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阿寶有種晴天霹靂感。
隨即一個人坐到了她身邊,兩人只隔了半臂的距離,但仍是讓阿寶覺得一股子寒意往背脊躥。
一只大手先接過了那杯酒,然後托盤遞過阿寶面前,阿寶只得小心地端起,垂著臉,艱難地與那人喝了交杯酒,感覺這個過程實在是痛苦致極——這虐心虐得真是太痛苦了。
喝完了交杯酒後,喜娘又說了些吉祥如意的話,然後終于示意新郎官該到外頭給眾人敬酒了。
等晉王出去後,阿寶終于松了口氣,暗暗擦汗。
對于阿寶明顯一副放松的模樣,屋子里的宮女丫鬟們都頗為諒解,晉王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單單是戳在這里就讓人有心里陰影了,他離開了,眾人心情都放松很多。
屋里的四個角落都放著冰盆子,驅散了室內的躁熱。阿寶端端正正地坐在婚床上,偷偷瞄著屋子里穿著清一色紅衣的宮女,這些宮女都是宮里借來的,因為晉王的大婚,皇後將她們弄到晉王府來幫忙。听說晉王府人口極少,丫鬟更沒幾個,太子看了不妥,又找皇後將人借過來充數,等婚禮結束後,阿寶估計得去買些丫鬟來用了。
晉王走後不久,太子妃帶著諸位王妃及宗室夫人過來看新娘子了。
阿寶與太子妃見過幾次,現下她們兩人的老公又是皇室中關系最親近的兄弟,所以太子妃待阿寶極是親切,親切得阿寶都覺得太子妃不愧是以未來皇後為標準的,其他人看在太子妃的面子及晉王那煞星不好惹的份上,也與阿寶言笑晏晏,十分親和。
眾人除了來看新娘子外,也是陪新娘子說話,以便讓新婦認識一下他們這個大家族里的諸位女眷長輩,而阿寶要明確記住的除了幾位宗室輩份最高的郡王妃外,便是成了妯娌的諸位王妃了,太子妃、秦王妃、周王妃(皇四子周王之妃),竟然沒看到排行第二的賢王妃?
「賢王妃現在懷有身子,太醫說她的身子骨較弱,需要安心養胎,所以今日沒有來。」太子妃果然是個貼心的,不用問,馬上給阿寶解釋了。
阿寶羞澀狀地點頭表示知道,然後又羞澀地詢問賢王妃身體怎麼樣,那羞答答的模樣,讓在場的女眷都忍不住好笑,又多了一些探尋,感覺似乎與傳聞中的彪悍的鎮北將軍之女不符,估計是今日大婚,所以羞澀一些吧。
隨著賜婚開始,阿寶又在京里出名了一回,讓人很容易便想起了這姑娘以前干的某些事情,不過那些都是她年少時干的,長大後時常京城——邊境兩地跑,倒是漸漸地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了。幸好這個時代是拼爹的時代,阿寶有個好爹,就算她彪悍了一點兒,婚事也不用愁的,誰知卻被賜婚給了眾人最不看好的晉王,嘆息的同時,又有一些好事者贊道兩人一悍一毒,也挺相配之類的。
眾人漫無邊際地聊天,想著那些傳言,心里都有些好笑。直到時辰不早了,眾人皆打趣著不再打擾她休息,頗為識趣地告辭離開。
表走啊……其實阿寶很希望她們留下來打擾她休息,不然今晚真是沒法過了。
就在阿寶心中內流滿面地拼命挽留著那些「識大體」的女眷時,華媽媽走進來,喜氣洋洋的臉上笑得像朵花一樣,問道︰「姑娘,時辰不早了,是否要沐浴?」
洗白白呆會好讓人啃麼?
阿寶心中的悲傷逆流成河,仍作垂死掙扎,「先吃些東西再說吧。」她快要餓死了,差不多一天沒吃東西了。
雁回雁聲捧著洗漱的用具,過來幫阿寶將臉上的妝卸了,然後又將頭上沉重的鳳冠及釵環取了下來,阿寶模模頭發,為了定型,也不知道抹了多少頭油,油膩膩的一片,心里都有幾分疙瘩。
等阿寶磨磨蹭蹭地吃完了東西,吃得撐不住時,華媽媽又過來了,「姑娘,王爺可能快回來了,您還是先去沐浴吧。」
阿寶瞥了她一眼,心里有些悲傷,這是趕著她快去洗白白讓人吃呢。
實在是磨蹭不下去後,阿寶只得硬著頭皮去旁邊的耳房沐浴,為了拖延時間,阿寶將渾身上下仔仔細細地搓了一遍,慢騰騰的,直到華媽媽在外面催了好幾聲,才慢吞吞地從澡盆爬起來。
雁聲、雁雲為阿寶穿衣,雁回拿著干毛巾為阿寶擦試頭發,雁然拿著香膏給阿寶抹香香,香噴噴的好讓人吃……
阿寶︰=口=!這麼趕著將自己弄得干干淨淨、香噴噴的讓人吃……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不管阿寶怎麼磨蹭,在幾個雁利索的伺候下,仍是整理好了,該出去面對黑暗**oss了,恐怖的一刻到了。
阿寶回到房里的時候,便看到大馬金刀地坐在婚床上——且貌似也沐浴過的男人,對上那雙黑漆漆的眼楮,心髒不爭氣地跳了跳,忍住想逃跑的沖動。
哎喲,腰又疼了!
華媽媽帶著幾個宮女將房里都收拾好了——阿寶免不了又是埋怨這也特迅速了,然後對著兩位主子施禮便走出去,幾個隨著阿寶來的雁見狀,也施禮出去了,順手將門給關上。
阿寶茫然地看著幾個雁利索離開的身影,然後機械式地轉過頭去,看著坐在床上的男人——嚶嚶嚶,臉色好恐怖啊啊啊啊!!
「過來!」
低沉而冷硬的男聲說。
阿寶心髒又不爭氣地跳了下,不是悸動,是害怕!這一刻,她不是像上回一樣身上有傷,篤定這男人不會禽獸地對傷患者出手,所以她十分坦然,現在——這是新婚之夜啊!!
在那雙黑黝黝的眼楮凝望下,阿寶听話地走過去,然後在屋子中央的八仙桌停下了,抖抖縮縮地伸手將桌上的茶壺拎起,翻出兩個茶杯,倒了兩杯茶,勉強道︰「先前喝了這麼多酒,王爺可是渴了?」
晉王看著她,然後搖頭。
阿寶小心窺他,臉色如平常一般,看不出醉酒的現象,莫非是懾于他的威勢,所以沒人敢灌他酒?
一杯茶很快喝完了,阿寶磨蹭著想繼續再倒一杯來喝時,突然見坐在床上的人倏地起身,嚇得她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掉在桌上。等看到穿著一身寬松的石青色長衫的男人朝她走來時,阿寶腦子一懵,做出了一個事後讓她自己都忍不住稱贊自己勇氣的事情來,直接繞到了桌子另一邊。
兩人隔桌相望。
阿寶又是一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那狗膽繞著桌子躲他。
事實上,晉王可能也沒想到她會有那狗膽,所以幼稚地陪她繞了桌子兩圈後,便停下來,眯著眼楮看她,看得阿寶再也不敢繞圈子了。甚至在那樣冷戾的眼神下,隱隱後悔自己下意識做出的反應。
正當阿寶打算溫馴地繞到他身邊表示自己服弱時,突然見他一手掌著桌面,身體倏地躍過了桌子,落到她身邊,一雙鐵臂將她抱起——不是公主抱,而是手臂橫在她臀部及大腿的地方,像抱小孩子一樣將她抱了起來。
阿寶︰=口=!這不符合劇情啊親!
沒給她風中凌亂的時間,晉王已經將她抱到了床前,然後將她放到了床上,開始剝她的衣服,而他的人也隨之爬上了床,將她剝光後,開始月兌自己的衣服……
阿寶反應極快,滾到床里頭,扯過被子將自己裹成繭。
她的反應快,男人的反應更快,扯著被子一角,抖了一下,將她從被子里抖了出來,大手按在她的胸口,防止她再滾到床里頭,然後隨之覆壓上去,有力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看了會兒,俯首湊近,溫暖的唇踫了踫她的唇,然後又張嘴咬了咬。
阿寶痛得差點淚花直飆,此時心里浮現起某些流言,不是說晉王不近到要出家當和尚麼?現在是怎麼回事?
接下來的事情,簡直是痛不欲生,笨拙的前戲——簡直不能當作是前戲,笨拙的進入——尼瑪一捅到底痛死了有木有,然後流血了,沒有任何快感可言,然後被動的承受,腰肢被掐得緊緊的,疼死了。
當一條腿被男人扛到臂彎時,阿寶狗膽又肥了,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男人抬臉看她,面帶薄暈,暖化了那種冷硬的神色,顯得俊美非凡,實在是一種視覺的享受,那雙總是讓人覺得冷戾又殘酷的眼楮也有些霧蒙蒙的,看著她的神情似乎有些呆呆的。
他抓住她狗膽包天地踹他的腳,有膽子踹,可惜戰斗力不給力,沒有悍動他分毫,卻讓他緊緊地抓著,然後攔腰將她抱起——瞬間那種深刻到靈魂的深入感覺直接讓她忍不住開口驚喘,再一次被制服了。
…………
等一切結束後,阿寶全身汗涔涔地癱在床上,根本沒有力氣做其他了。
而壓在她身上的某個男人身體某個頗有份量的東西仍與她緊密地結合,低啞的男聲在她耳邊說︰「你太弱了!」
阿寶︰「……」
作者有話要說︰擦汗,希望這種程度不會被鎖……現在嚴打,乃們就將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