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當是言無盡絕情不肯抱著這禍事妖女,惡毒魔女,未料那言無盡疏離的目光未有生色。
白衣勝雪的長袍,輕然的將夏連璧橫抱在胸,絲毫為有表現出嫌惡之意。一眼之間,白衣飄過,再看,早已無蹤影。
不禁感嘆,這第一公子果然名符其實。
若是夏連璧知道自己此時被那冷然的無盡公子環抱于胸,依然不知道做何感想。
言無盡,大婚之日都不穿紅,對于夏連璧的挑釁,紋絲不動,心思難猜,如今決然,爭分奪秒,救她魔女性命,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夢魘糾纏了她一晚上,睡夢中一幕幕父親死時,滄桑的雙目蘊含著惆悵和欣慰,嘴角的鮮血染紅了他微微露出的胡茬,他虛弱的雙手想要撫撫她的臉,可卻無奈的垂下,看到他胸口處噴灑的鮮血入注,血灑牆角。
看見他腳尖踢著灰塵的奮力的往前爬,他的手卻落下了,他再也看不到他的寶貝女兒了。
「臭老頭,你這胡子長得也太惡心了,這樣可是會在我的婚禮上丟我的人呢,快過來,我給你好好剃干淨了。」她得意的揮舞著匕首,看到臭老頭眼眸中閃過的驚恐,她笑的肆無忌憚。
「不要,不要啊。」連璧滿頭大汗,腦海中父親死時的模樣讓她驚醒,雙手抓著榻子,指尖折斷都無法言語的傷痛。
「連璧,你醒了,夢魘了嗎?我給你看看,昨晚你發燒的厲害。」說話的是陸雨,她精通醫術,昨夜命丫鬟一直照顧夏連璧,今天早上過來正好看到夏連璧醒了。
陸雨俯身輕柔的搭在夏連璧額頭上的手,被連璧狠狠的打開。
她眼眸中戒備的神色十足,氣勢依然囂張,「你是誰,我怎麼會在赤城派,昨日是誰帶我來的?」
陸雨明顯神色一怔,連璧怎麼不認識她了,可怎麼還知道自己是在赤城?難道說是失憶了,可明顯有些不符合她現在的情況。
「我是陸雨,赤城派掌門之女,昨日是陸掌門將你帶回赤城派的。你真的不認識我嗎?」陸雨按下心中疑惑。
夏連璧冷眼掃過她,利索的直起身子就要下榻。
「陸雨?是陸振昂的女兒?哼,我憑什麼非要認識你不可。給我讓開,我要見言無盡,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昏迷這麼久他這個未婚夫怎麼不來?」
夏連璧自然是知道陸雨的,可不知道現在看她竟然像是陌生的面孔。
「你這不知好歹的惡女,我家小姐好心為你醫治,你還耍什麼小姐脾氣,你們連璧山莊已經不存在了,有什麼資格耍橫。」陸雨身邊的醫女,道听途說就知道連璧的惡行,而自家小姐盡心盡力,被她不要臉的惡毒妖女如此羞辱。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在我夏連璧面前說這種話,連璧山莊存在不存在,不是你說了算。」她迅雷不見眼耳之勢,狠毒的給了那醫女幾個巴掌,說她連璧山莊不存在簡直就是在糟蹋父親的心血。
本以為陸雨會上來泫然欲泣,對夏連璧的行徑不依不撓,未料她竟然也向著夏連璧說話。
「秋羅,你太放肆了,讓夏姑娘教訓幾下不為過。」陸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