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卿,我們沒遲到吧。」風塵僕僕趕到的鐘源,一臉擔心的問道。
他們什麼都不擔心,就擔心自己沒在規定的時間里趕回來,蘇如卿卻已經離開了。因此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城外,腦筋一轉,就知道她在這里是為了等待他們三人。心中的感動不言而喻。
「沒遲到,先去休息一晚上,我們明天再上路,這個都喝一點。」手腕翻轉之下,一瓶水壺出現在她口中,遞給了鐘源,淡淡的說道。
「嗯,謝謝如卿。」三人接過那只水壺,誰也沒有多喝,每個人喝了一口後就將東西還給了蘇如卿。水入口中,三人都是面色一變,隨即一股蘇生的力量在三人疲憊的身體內游離。
這里頭是那靈液外加傲恨所配的一些方子,對于恢復神識疲憊比什麼都好,戰斗這種事情,靈石靈液都可以恢復體力靈力,但是疲憊的心神還有神識卻需要很久的調養才能恢復如初。
因此傲恨才提出這個方子,讓她去尋藥草來,靜心研制了這些東西,那些靈草已經被傲恨全部種在空間里頭了。
幾個人一起回到客棧,三個人里頭,伯言反而是最後一個倒下的人,其他倆人都各自回房去調整自己的狀態,只有他一個人坐在蘇如卿的房間里,將這幾天來所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沒想到,他們這幾天來搶劫了不少的人,望著桌子上伯言走時,送給她的東西,蘇如卿笑了笑。撫模著那些靈石還有天嵐幣。
自己好像真的交到朋友了,鐘源三人對她來說,亦徒亦友。沒想到他們搶劫來的東西,除了自己必用的武器外,其他的全部交到蘇如卿的手中。
將那些東西收了起來,蘇如卿一手托著下巴,抬頭望向外頭的月色發呆。以前也有一個人對她真心實意過,可惜……那個人最後殺了她。
今生不知道藍畫貞在何處,更不知道自己再見她時,又該如何。「唉……」
將四十枚天嵐幣繳入傳送陣前的使者,蘇如卿一陣心疼,四十枚的天嵐幣能夠讓她一個人生活很久,沒想到就這麼一瞬間就沒了。
四人踏入陣內,大地猛的搖晃了一下,幾道身影消失在豐水郡。另一個遙遠的地方,四道身影施施然的從傳送陣內走出來。
帶頭的女子,一身素白的衣裙,墨黑的發絲隨風飄蕩,那張不施粉黛的絕美玉容,一出傳送陣就引來無數修者側目。
蘇如卿打開手上剛買來的地圖,低頭瞧著它上面寫標注出來的地名。「紹江島。」
這個地方是沖虛界內能夠傳送的最遠的地方,並不屬于任何一界,而是一個單獨的島嶼。
沒有所謂的排名,因為這里不過是一個中轉站的存在,上頭的修者從太初境到沖虛甚至是仁王或者神現境的修者都有。
因此這里也是爭斗最凶狠的地方,在這里一切都只靠實力說話。
「如卿?這里為什麼會這樣?」跟在蘇如卿的身後,鐘源三人第一次離開沖虛界到這麼遠的地方。處處新鮮的同時,價值觀也在不斷的改變中。
從傳送陣出來,這是他們遇到第四波戰斗的修者了,那死去的修者就連神魂都被抽了出來,當街煉化掉了。
他們不是沒有殺過人,但是這一切卻還是跟想象中修者的世界有些大不相同。
蘇如卿面色輕松的打量著這座島嶼,听聞鐘源的疑問輕笑著道︰「習慣了就好,這不過就是一群擁有力量後的野獸,什麼美好的長生不老?都不過是追求力量後的一種質變。」
說罷,她停頓了一下,歪著頭瞧著對面店鋪里剛剛一閃而過的身影皺眉。她好像看到熟人了。
「怎麼了?」見她停了下來,三人同時往她所看去的方向瞧去,以為會有什麼不妥。
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發現,伯言也疑惑的問道。
「我好像看到認識的人了……你們在這等我一下,我一會回來!」蘇如卿不確定那剛才一閃而過的身影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樣,但是一點點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交代他們三人先不要走,她去去就回。
扔下三人,自顧自的往那個讓她起疑的店鋪跑去,蘇如卿跑到跟前時,只是粗略的瞄了一眼店鋪上方的字樣。「平貴館。」
半個身子才踏入店鋪之中,引得掌櫃旁邊掛著的風鈴就發出「叮叮咚咚」一陣亂晃,讓蘇如卿稍微轉移了視線多看了那風鈴一眼,隨後不言不語的巡視大廳,沒有看到那道身影倒是瞥見角落里好似有一道階梯。
自顧自的往那里走去,那掌櫃的在風鈴響了之後,放下手中的算盤。抬起頭來,靜靜的觀察著她的舉動,揮手要準備迎上去的小二退了下來,別去打擾她。
沒想到,這平貴館一天之內風鈴響了倆次,平日里的熟客早在听到那風鈴聲後,都稍微安靜了一些,更多人瞧見蘇如卿那陌生的面孔,都猜想這是哪個界面過來的修者。
那平貴館里的風鈴可不是被風一吹就會響動,也不是人人進來都會響動的。只有沖虛之上的修者才會讓那風鈴晃動起來。
這也是平貴館觀察客人實力的一個最大的舉措。
上了二樓,蘇如卿第一眼就瞧見那熟悉的身影,握著欄桿的手指用力過猛,將那夾雜秘銀的柱子生生的按出五個手指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稍作整理後才放慢腳步,靜靜的走到那男子的背後。
內心在這一刻百轉千回,無數要沖破喉嚨冒出來的話語,都被蘇如卿用盡最大的力氣壓了回去。抬手想要叫住他,又不知如何開口。
意識海中的傲恨,這一刻沒有睡覺,也沒有說話,而是雙手托胸就那樣默默的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切。
蘇如卿將視線在整個二樓掃了一下,最後鼓足勇氣對著那男子的背影說︰「你好,請問這二樓為什麼沒有解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