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就是問你那藥的事情,你先坐。」君斐然反客為主的坐在他茅草屋前的石凳上,指著另一個空的凳子讓他坐下再說。
「嗯嗯,你說。」將手上的灰拍了拍,長孫溥坐到另一頭去,點了點頭仔細的坐直了听他說這藥的事情。
「這藥的解藥你能煉制出來嗎?」
等長孫溥坐穩後,君斐然第一句話就是詢問解藥。
「……」對面之人有些尷尬,在他的注視下,忐忑不安的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小的藥瓶,放在桌子上,推到君斐然的跟前。
不等他發火,長孫溥已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雙手舉過頭頂做發誓的模樣道︰「你也知道,我最近倆年煉藥的時候不管煉什麼,都會做出一份解藥來,這東西我都放身上幾個月了,看你也沒來拿,就想著你大概是用不到了,這不,你要是再不來我恐怕就要扔掉它了,不過師弟,那藥服用後什麼感覺,你跟我說說怎麼樣?」
君斐然漠然的拿起那藥瓶,打開往里看去,一枚發黑的藥丸散發著古怪的臭味從打開的瓶口溢了出來。
握著那藥瓶,直接站起身來,準備走人。
本來,他來這里還打算再問些其他的事情,可是看到這藥瓶後,他卻定下心來。
不管長孫溥在身後如何叫喚,君斐然將那藥瓶握在手心里,回到斷情峰時,遠遠就看到蘇如卿站在那斷情碑來發愣。
腳步稍微猶豫了片刻,隨即走了過去,路過她跟前時,不等她開口就直接拋下一句話︰「我要休息一天,有事明天再說吧。」
蘇如卿剛準備開口的動作又停了下來,沒有移動腳步,就站在原地看著他有些忙碌的樣子,聳肩無奈的搖頭。
等他將房門關上時,君斐然才松了一口氣,手心里被他緊緊捂住的藥瓶身上都有自己的汗水。
昏暗的房間里,盤膝坐在正中的人,將那藥瓶中的東西仰頭倒入口中,隨即閉眼沉浸心神,煉化這枚藥物。
只要日上三更,君斐然的靈力在體內運行了三周天後才緩緩的睜開眼楮。
那雙眼楮,如同深淵中的黑暗,君斐然站起身來,徑直走到關閉的房門口。
推開門後,外面倚著門框睡著的女子正是蘇如卿。
半蹲子來,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君斐然彎腰剛打算將人抱入房間時,蘇如卿醒了。
還有些瞌睡的蘇如卿,睜開眼楮看到他僵直著身子彎腰的動作有些不解的挑眉問道︰「你干嘛?」
見她人都醒了,君斐然只好站直了腰,冷著臉道。「這一年時間才過半,你每日睡在我門口,被師門中人看到,對你我名聲不好。」
這種正經的讓人想笑的理由,讓蘇如卿瞪圓了眼楮,望著他冷冰冰的模樣。咋舌道︰「君斐然?」
剛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連忙又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利用一個女人來修煉,這不是我君斐然會做的事情,你放心,解藥我已經服下。」
君斐然揚著下巴,說的大義凌然的模樣。明明是一件好事,蘇如卿卻開心的跳了起來,摟著他胳膊叫道︰「我還是覺得你現在這樣冷冰冰的比較好。」
「走開!」被人緊摟著脖子,君斐然反而沒有絲毫的開心,毫不猶豫的抬手將她摟著自己脖子的手臂拿了下去。
「嘿嘿,太激動了。」
蘇如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胳膊。這家伙恢復正常後,簡直是越來越嚴肅了,可是她現在覺得打從心里冒泡泡。
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揚,都快笑道耳後根去了。
眼見余光瞥見她這幅模樣,君斐然的眼底深處也劃過一抹笑意。之前一直困惱他的事情,也好像全都解開了。
那情藥雖說服用後會對他有不少的印象,只是每日看著她牽強的笑臉,他自己也根本開心不起來,反而是每次在她離開後,內心深處都有一種深深的愧疚感冒出來。
幾次三番的讓他的計劃被打斷,而且那種好像自己的身體不听使喚一樣,明明自己在做著傷害她的事情。
可是,另一個自己又在拼命的說不要。這樣的自己,讓君斐然自己都無法接受。
今日,他從長孫溥那拿來了解藥,清醒過來後看到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門檻上時。他一下子明白了。
這段時間里,這個女人根本就是犧牲自己給他修煉,想到這里,君斐然在心底冷哼一聲,什麼時候他也會需要這種東西來增進修為,簡直就是笑話。
利用一個女人的感情來修煉,就算是邪修如此行事,他也會不恥,這跟那渾天派修煉血陰**的渾人有何區別。
「那你現在怎麼辦?」開心過後,蘇如卿有些擔憂的問道。
雖然,她現在是比較喜歡這樣正常的君斐然,可是他這樣修煉怎麼辦?想到這個問題就是一陣郁悶。
白了她一眼,君斐然讓開半個位置,讓她走進來,不用蹲在房門口,倆個人進了房內,他才慢悠悠的說道︰「修煉本就是長久的事情,哪能一步登天,倒是你,進來名門這麼久,我讓你去白月峰听課,你怎麼不去?」
蘇如卿吐舌,鄙視他的問題,她是想去,眼前的人之前也沒給過她機會去,現在還來怪她?
想必,她嫌棄的模樣讓君斐然想起了什麼,尷尬的耳根有些發紅,好在他平日里都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這房間里又昏暗的很,倒是沒被人發現。
平穩下自己的情緒,又轉移了話題道︰「你休息幾天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你不是還要離開名門嗎?不去了?」听到他讓自己休息,蘇如卿疑惑的問道。
「晚些時間再去,就當我賠償你這些日子里所受的苦。」淡定的看了她一眼,君斐然輕聲說道。
「……」第一次見到有這種補償的,蘇如卿不忍直視的撇嘴,好在,知道他性子是什麼樣的,賠償就賠償吧,就當在三十二界找了個地陪旅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