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斐然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走進她的身側,將那根被拉斷的帶子從她手心中拿了出來,低頭給她領頭處斷裂的地方將那帶子重新接好,這才抬起頭來,輕笑道︰「蘇如卿,你這麼蠢,真的好麼?」
「謝謝,我蠢得很習慣,沒你聰明。」蘇如卿懶洋洋的翻了一個白眼,自己動手將另外幾個沒弄好的帶子系好。
再說了,自己蠢總比某個人常年帶著那張冷臉,然後做事行為卻跟表情完全相反的好?
昨天還罵她不像一個女人,對他動手動腳的,這一會子,他現在的舉動又算什麼?切~
等倆個人一起從房間里頭出來時,早就過了大半柱香時間。
「我們要在這里住多久?」所謂的這里,就是二人現在所居住的地方,蘇如卿以為倆人會去住在客棧之類的地方,卻沒想到君斐然將自己帶到這處多年無人居住的宅院里。
仔細的打掃了一番,也算是能住人了。就是不知道這廢棄的宅院主人去哪了?
「多則半個月,少則七天我們就回去。」估模著藍畫貞回來的時間,君斐然仔細考慮了一會才回道。
蘇如卿點了點頭,也沒多問,打掃了半天肚子有些餓了,捂著肚子一臉無辜的望著旁邊這位大爺叫道︰「我們什麼時候吃飯?我餓了。」
「若不是你耽誤時間,我們早就吃飯了。」
有些頭疼的望著眼前的人,蘇如卿沒好氣的沖著他的背影揮舞著拳頭,在名門內還好些,這人一旦沒了外人的存在,那口中說出來的話,分分鐘想讓人打他。
冷面,毒舌。月復黑,無情,他都齊全了。可惜他修為太高,加上名門的名頭太響,不然蘇如卿保證,一定有很多人想打他一頓。
酒館里,蘇如卿拎著被澆濕的衣擺嘆氣。這年頭見過倒霉的也沒見她這麼倒霉的。
這才剛出門,干淨的衣物換上身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從天而降的冷水澆濕了。
好在,君斐然手腳快的拉住了她,不然這會子濕的就不止一個衣擺了。
「下次走路別在東張西望,不然要是從天上掉下一把刀劍來,你早就死了。」給她面前的茶碗里倒上熱茶後,君斐然瞥了一眼她還在糾結那衣擺的事情,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了,只是剛被人推了一把。」這水不應該澆到她身上,在她發現上面有人潑水的同時,早就做好準備,拉著君斐然離開,可是左側卻多了一股力量,強行又將她推了出去。
最後才變成君斐然將人拉了回來,卻還是被那水潑到一些。
「吃吧。」食不言寢不語,君斐然已經安靜的拿起筷子。不在言語的模樣。
蘇如卿聞言,也只好安靜下來,乖乖的捧著飯碗,倆個人的桌子上只有簡單的三道素菜。冷冷清清的樣子,要不是身上穿戴的還算上等,恐怕就要被人當成沒錢的窮鬼對待了。
二樓包廂內,南宮烈吊兒郎當的半個身子掛在欄桿上,邪魅的雙眼瞅著下方坐著的一男一女。
仰頭飲下最後一口酒水。「啪。」酒杯砸在地上,濺起無數的碎片。大概是那動靜太響了,樓下吃飯的蘇如卿好奇的仰起頭來,往上看去。
南宮烈站在上頭,瞧見她的視線,抬手笑的一臉邪氣的招手。隨即在她的注視下,翻身跳了下來。
大步流星的走到倆人的飯桌前,也不等倆人的邀請,反手將一旁空閑的凳子拖了過來,就擠在了蘇如卿的右手邊叫道︰「如卿,咱們有五年沒見了吧?我說今天的天氣怎麼這麼好?你是來看我的?」
蘇如卿默默的放下被人噴了口水的飯碗,一句話不說,先默默的將凳子往左邊移動了一些,才開口道︰「你認錯人了。」
幾年前,被他纏上的那些日子里,蘇如卿已經受夠了他的嘮叨,因此剛才一晃而過看到他的身影,還以為自己看錯人了。
只是,這會看著對面君斐然莫名變冷的臉色,蘇如卿偷偷的又想往左邊移動了幾分。
「咦?」放在下方的手指勾著凳子想移動的人,用力了半天都發現凳子一動不動,不解的轉頭望著右邊被人抓住的地方,泄氣似的白了他一眼道︰「松手!」
「我松手你就跑了。還說不認識我?嘖嘖嘖,真讓人傷心的回答。」想必五年前的南宮烈,此刻的他臉上明明掛著笑,可是話語間卻充滿了不得拒絕的語氣。
君斐然默默的放下筷子,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凝視著對面的蘇如卿,淡然問道。「吃飽了沒有?」
「我飽了,我們走吧。」就算她根本沒吃飽,也不想在這里跟南宮烈敘舊。蘇如卿眼前一亮,馬上推開面前的飯碗,蹭到君斐然的身旁,絲毫不理會南宮烈的存在。
倆個人就要一起離開這里。
南宮烈笑眯眯的雙手抱胸坐在原位,沖著她的背影叫道︰「慢走啊,下次歡迎你來。」
蘇如卿的腳下一滑,一頭黑汗的側目瞪了他一眼,這話說的,好像這飯館是他開的。還歡迎下次再來,她要是知道這個人在這里,打死也不來這里吃飯。
等她的身影看不到了,南宮烈才一把推開滿桌子的飯菜,一時間這飯館里叮叮當當的破碎聲不斷,邪笑著一腳踩在那桌子上,憑空抓住一個路過的小二,抽出自己的武器就叫喊道︰「勞資來打劫的!還不快點給勞資錢?」
這幅前後變臉的模樣,讓整個飯館里的人瞬間安靜了幾秒,下一刻又是哄堂大笑聲不斷。
這里是集市,又不是凡人所住的地方,在這里是沒有凡人的存在的,就算是一個小二都會有些修為。
敢在集市城內搶劫的,飯館里已經有不少食客開始觀看這場鬧劇。
想知道這倆方是飯館老板贏,還是這位根本沒見過的外地客會贏。
南宮烈面對那些嘲笑的聲音,絲毫無所謂,吹了吹那小二腦門上的冷汗,晃著一口笑的燦爛大白牙,招手間一道血劍濺起。
那小二的脖子已經被他的大刀劃破,血腥味讓這個地方的氣氛達到了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