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吩咐柏小芬不久嫁到馮家該如何的賢惠,相反的是,以後在夫家一定要把住家中的銀兩,時不時的補貼些她和她的大女兒柏大芬,又從柏大芬如何的淒慘,丈夫在外面納了小之後便很少歸家,說到柏大柱怎麼怎麼滴,賀氏、丁氏的好和壞,還有柏二柱也發了財,雖說不知道在干什麼,但是看他的身面就知道銀子不老少了……
直到說到柏三柱和王氏,那是跟多的牢騷和埋怨,當然少不了詛咒,說王氏從剛嫁進柏家,就把柏三柱的魂兒給勾了去,狐媚子,一身騷氣,怎麼怎麼的討厭……怎麼怎麼的不好……
柏小芬既沒听進耳,也沒搭理她,直到說了許久,孫氏覺得自己說的口干舌燥,才住了口。對于孫氏的感情,柏小芬現在如同柏三柱對孫氏一樣復雜,這孫氏說是自己的親娘,可事實上,又不似親娘,有親娘對兒女兒孫左討厭,右不喜歡的嗎?
許是年齡到了,自從孫氏再也控制不住兒女們時,她對金錢的控制欲越來越旺。只要進了她口袋的銀兩,除了她要買吃的才舍得拿出來,其余的只有進沒有出的道理,連柏老頭都不知道孫氏藏了有多少的私房銀子。
這些銀子一直被孫氏藏著,既不給兒子,也不給女兒,不過誰也不會跟她要,想要的自然也沒有。也許在孫氏心里,只有這銀錢不會背叛她,永遠忠誠于她。
在柏家忙著為柏小芬忙嫁妝的時候,勝水娶了媳婦,成了家。王氏很不過意,自己因為小姑的事情,把勝水成親的事情差點兒忘記,也沒能去幫上鄭氏的忙,自然厚厚的紅包是不可少的。
福子也送上了賀禮。祝賀兄弟徹底成為男人。熙兒和四兒一起送了副頭面給新娘子,又說了許多吉祥話兒。
看著拿著秤桿給新娘子挑開蓋頭的勝水,想著不久以後,她的姑姑也會如這個新娘一般。日子會過的稱心如意吧。
柏小芬在王氏精心照顧下,又恢復了少女般的姿色和身材,比以前又圓潤了不少,皮膚白里透紅,似掐出水來一般。全身上下從內到外,都換成了時下最流行的上好料子做成的衣裳。
在房間繡蓋頭的時候,孫氏每天都來跟她叨叨一番,直到後來,她實在沒忍住,開扣幫柏三柱和王氏說了些好話。還被孫氏罵,生了個白眼兒狼,胳膊肘淨往外拐。
林師傅那里,熙兒和福子隔三岔五都會去一趟,現在是準備工作。把木料加工成木板的階段,很多尺寸的問題還是需要一起探討的。
除了這個,熙兒還讓福子盡可能的找來一些農業方面的書籍,看看在書中有沒水車雛形的記載。
柏小芬的嫁妝已經準備妥當,離她出嫁的時間也沒幾日了,看著庫房堆的滿滿的嫁妝,柏小芬躲開眾人。痛哭了一場,對王氏和柏三柱的感激之情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孫氏是看紅了眼,這麼多嫁妝得花多少銀子啊,這麼多銀子就白花花的進了人家的家門,多可惜啊,真是敗家。不會過日子!看看!厚厚的地契,足足一百畝地,還有兩間鋪面的契書,光這兩樣就比她家的財產多幾倍,敗家子兒。把這些好東西都給了小芬帶到人家了,也沒想自家爹娘過的是啥日子。
想到這些,孫氏對王氏更加的反感了,再往後看看,金銀頭面各幾盒,全新的棉花褥子,布面若干,大紅的盆兒桶兒等等過日子的家伙什兒一堆,滿滿當當二十四抬,比新嫁的新娘子還要多上許多倍,這哪里是莊戶人家嫁女,簡直像地主家嫁閨女了。
孫氏看完鐵青著臉,但是又不好發作,這回出嫁的是她的閨女,不過在柏老頭面前還是忍不住嘀咕開了。
「你瞧瞧,置辦的那嫁妝,生生的把銀子扔了出去,這哪里是為小芬好,分明是折煞小芬,這兩個黑了心肝的,對我摳的跟個叫花子一樣,往外扔錢到是……」
「有完沒完,人家舍了銀子給你添面子,你還要老三和他媳婦怎麼做?啊?你個給臉不要臉的老東西,本來這些個都是當娘的給準備的,你給小芬準備的呢,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以前打著給小芬準備嫁妝的由頭,私下昧下了多少東西,多少銀子,不說多遠,就說你把小芬賣到黃家,給小芬準備的那些個嫁妝,我咋沒見你給小芬帶走呢,還有,黃員外家給的財禮呢?個老東西,你打什麼算盤呢,是不是就等著老子把你休了,你好去給誰啊?」柏老頭對孫氏越發的討厭起來,以前裝不知道的事情,都的說了出來。
孫氏瞬間低下了頭,她以為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哪里曾想到,這個柏老頭在後面盯著呢。
自從柏老頭說要休了她之後,更堅定了她藏私房銀子的信念,這萬一真的被休了,即使回不了娘家,她也有銀子傍身不是?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能夠走那一步。
這次柏小芬成親,柏大柱讓柏老頭代為轉達禮金和祝賀,柏二柱自然也沒回來參加,對于這些,柏小芬不在意,有著三哥三嫂的關愛,她真心非常滿足了,俗話都說︰患難之中見真情!
要不是她三哥三嫂一家,她柏小芬,如今還在那魔鬼般的地獄里掙扎呢,如何能遇到現在的相公,如何能像正常人般的生活?
在她披著紅蓋頭之前,對著王氏,她及其感激的磕了個響頭,在王氏含著眼淚,為她蓋上紅蓋頭的那一剎那,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滴落了下來。
接下來,便是一系列的禮儀程序,接親,拜堂,入洞房,一直到進了洞房,柏小芬都是昏昏的,只是憑著感覺跟著牽著她的那只有力的手走。
可能是新郎之前打過招呼,在賓客散去之後,並沒有人惡作劇般的鬧洞房,也讓柏小芬暗暗的松了口氣,肚子不感覺餓,之間隨嫁丫鬟已經給柏小芬偷偷的吃了些點心。
坐在床榻前等著新郎送賓客回來的柏小芬,這才有了些思緒環顧新房的四周,家具果真是新郎從外地運了回來的,都是柏小芬從未見過的新式家具,樣式頗為新穎,柏小芬喜歡,可見,這個馮瑞是真用了心的,是真正在意她的。
想到如此,看著門窗上的大紅喜字,柏小芬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這真的是屬于她的新房,不再似以前那個噩夢。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穿著大紅喜服的馮瑞走了進來,滿眼的笑意,讓柏小芬真正放下心來,面對著面前的男人,報以她嬌羞的笑容。
打發了丫鬟,馮瑞拉著她的手,帶著她去淨房,親自伺候她淨身,柏小芬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從今往後,我們也要如此般,相伴到老,相互廝守,不離不棄!」這是馮瑞在柏小芬耳邊說的世界上最動听的情話。
淨身完畢,馮瑞從大紅色的衣櫥暗格里捧出了一個精致的大盒子,放在柏小芬的面前,拿了小巧的鑰匙,打開了鎖,里面是一摞摞的銀票,柏小芬定楮一看,全是一百兩一張的。
銀票被馮瑞拿出來,在盒子的下面都是金銀珠寶,珍珠足足有他的大手指那麼大,各式的寶石,繞花了柏小芬的眼楮。
「小芬,」厚重的男子聲音從馮瑞嘴里發出,「這里是我這些年積累的財產,銀票三萬兩,這些寶石估計也有個幾十萬兩,都交由你保管。」
柏小芬驚訝的張開嘴巴,她,從來未曾見過這麼多的錢財,而且現在都是屬于她了,對誰來說這也是個巨大的沖擊。
「不,不,相公,這不合適,我……」柏小芬還未說完,男子邊輕輕的捂上了她的嘴巴。
「娘子,首先我很抱歉之前去訪過你,但是結論是,讓我放心的把這些都交給你,這些是我們的家當,以後還要留給我們的兒孫,當然,你相公我還會再賺更多的,我把這些給你,是相信你,相信你能管好這個家,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會有更多的孩子,有了這些,你和孩子會過的更好不是嗎?」
柏小芬鄭重的點點頭,她能做到,也會做到,讓他們的家變的更好。
在箱子的另一邊的暗格里,馮瑞拿出了一個特別精致的珠釵,放到了柏小芬的手上,說是定情信物。
就在柏小芬感動的要落淚的時候,馮瑞吻上了她的眼楮,吸干了她的眼淚,一把抱起她,輕輕的放到喜床上,放下了帷幔。
柏小芬羞怯的不敢再動分毫,任由那雙大手解開她的大紅喜衣,直至露出了並蒂蓮肚兜為止。面前的男子也三下五除二的扯掉了自己身上的屏障,露出了結實的胸膛,慢慢的伏到了柏小芬的身上。
對于即將經歷的事情,王氏先前給過她一本小冊子,里面的內容讓人羞怯,但是她還是堅持看完了,因為王氏說過,這個是她一輩子的事,要想攏住夫君的心,這方面是非常重要的,于是她只好忍住羞澀認真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