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菲的小腦袋想啊想的,把電視劇和小說都想了一遍,覺得還真的有可能,皇家的兄弟感情與普通的兄弟們不一樣,甚至父子的感情也不一樣,除了二皇子,其它的皇子她都見過了,是誰呢?
該不是七皇子吧,她覺得若是他,他就不會救太子了,費那事干嘛。
但話說回來,他不是為了讓太子和其它的人也這樣想吧?
齊菲被自己的想法弄得糊涂,現在想想,那些清官真的了不得,如果換作自己,怕是一筆糊涂帳。
眼前一亮︰「端木稀顏……」
她歡快地上前,走到他身側,看見他畫的一棵樹,孤獨的樹,齊菲四顧,她不明白,他對著一堆花,怎麼畫出來的一棵樹?
端木稀顏放下畫筆,看是她,微微一笑︰「這回你評判一下,畫法如何?」
齊菲上下地端祥,突然道︰「你心不靜。」
端森稀顏驚訝之色掠過︰「說說。」
「感覺,看著你這棵樹我的心里亂亂的,就是感覺。」齊菲嘆了口氣,其實她想說,也許自己說錯了,自己的心不靜,看什麼才都亂呢。
端木稀顏微微點頭,好像是贊同,齊菲坐在他面前,一雙美目全是困惑︰「你在宮里開心嗎?」
「你不開心?」他反問。
「怎麼可能開心。」齊菲擰著眉頭,「我不象你,有正式的工作,也不用服侍人,也不用擔心……」
被吃掉到底沒有說出來,她還記得斐天理的警告。
端木稀顏苦笑了一下︰「你這麼認為的?」
「是呀,難道你還有什麼愁苦的事情?難道你的畫那些人不滿意?有能耐讓他們自己畫去,我就看你的畫已經不錯了,千百年後,便是有價值的古董……」
「你這樣看?」
「是呀,我不但這樣看,我還這樣想,如果可能,我還會做……不過,我不會那樣對你的。」
就算他的畫陪葬,她也不會去挖他的墳。前提是,他墓志銘上寫得明白些,要不然,成了白骨,誰認識誰呀。
她的話端木稀顏明顯听不懂,但卻感覺到了誠意,不禁開口道︰「若你願意,到我身邊來,服侍我作畫,可好?」
「真的?」齊菲想跳起來,但想想搖了搖頭,「算了,連太子妃的面子都不給,七殿下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你的心意我領了,給我畫幅畫吧,如果哪天我死了,你燒給我……」
說到這里鼻子一酸,站了起來。
端木稀顏竟然沒有開口,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眼神靜靜流淌著迷茫,一如胖子背不出考題時的衰樣。
齊菲拍了拍他的肩膀︰「保重。」
說著轉身離開了。
端木稀顏目光從她背影收回,落在自己的肩頭,眼底驚訝退去,露出了一點兒笑容,只是隨即斂了,眉宇輕蹙,笑容落寞,眼神重新放回那幅畫上,雙手用力,幾下子,便變成了蝶樣,細細索索地從指縫尖飛落……
齊菲倒提著掃帚剛走了兩步,眼前一花,一個白衣人影落在她面前,仿佛從天而降,一雙美眸盯著她,寒光閃動,如冷刃玄冰,瞬間將她凍僵︰「七……七殿下,你……你怎麼,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