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菲做了一夜的惡夢,她坐起來的時候,腰酸背痛,緩緩地伸了一個懶腰,天光已是大亮,紅雲和綠霧的聲音在外面大呼小叫,是二號又打了一船的魚回來,他們張羅著要不要把魚賣給御膳房,換些銀子回來,說笑得很是熱鬧。
她也來了心情,赤著腳,站在窗前,看著她們。
喵,她听到了一聲貓叫,卻見小齊菲不知道什麼時候偎在她的腳邊,喵喵地叫著,雖然有些虛弱,但是精神足了許多,她一喜彎身要抱它,卻見小齊菲喵了一聲,轉身往外跑,齊菲懶,沒有動彈,小齊菲又喵了兩聲,見主子不動地方,就跑了出去,但很快又跑了進來,嘴里還叼著一件小薄衫兒,那是上官雲錦送給她孩子的小衣服,她接了過來︰「你想穿衣服?」
喵!
小齊菲的聲音象是不高興。
「那你什麼意思?」齊菲不解地上下看著這件小衣服,料子好,手工也好,突然地她笑了,也許只是小貓小狗愛咬東西罷了,它能真的表達什麼意思嗎?
那可是太嚇人了。
所以,她將東西放在一邊,還想抱它,結果小齊菲喵地又躲開了她,跳上床,自己在那小衣服上又蹦又跳,象撒歡,又象泄憤。
「衣服惹到你了?」齊菲說完自己苦笑,明明知道它不會說話,自己還真是笨呀。
貓咪估計也是同樣的想法,覺得和齊菲溝通不了。
索性一下子跳到了地上,揚長而去……
然後就听到紅雲和綠霧在後面追趕貓的聲音,顯然貓跑了。
它難道在生自己的氣?
這個成精的家伙!
齊菲還真的不相信它是成了氣候的。
但也仍是驚詫不已。
她又重新拿起那件小衣服,說實話,如果真是上官雲錦做的,那麼她的手還真巧,而且她的心思也巧,利用這件小衣服拉近自己的距離,然後趁機落水,里面不穿東西,來勾引端木希奇,她那天應該沒有昏,一個昏迷的人,手還能那麼有力,還能正好將胸貼得那麼近?又不至于讓別人看見?
她的這心思也算是巧的,可是自己也不是傻子,沒有反擊,只是因為不想,那是他們的家事而已。
果真沒有真正的和平共處。
妻妾和睦,那是原始社會嗎?
可是小貓咪在叫什麼?
她將那件衣服湊近前,薄薄的絲綢,觸手絲滑,這樣的料子做里衣正好,她覺得上官雲錦有些出手過快了。
至少也該讓自己信任她才好。
那個時候,她給自己下個毒呀,投個料的,豈不是都有機會?
投毒?
齊菲突然坐直了身子,她將小衣服又湊過鼻尖,一股清香的皂角味傳來,她腦海里閃過一絲疑惑,又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幽幽地嘆了口氣。
她自己消停些就好了,只要她不再來清涼閣,那麼自己就原諒她了。
對了,還有昨天三更天的約會,自己根本就沒有去。
她坐直了身子,也就是說自己這清涼閣,他想進來就能進來?
那麼其它比他厲害的不也是如履平地?
自己還有什麼安全可言?
可是自己就不去見他又怎樣?
她不相信那個三皇子真的大白天的敢進清涼閣里來。
她洗漱完畢,正含著青鹽漱口的時候,紫菱走了進來,臉色有些白。
齊菲看見她如此不禁好奇︰「怎麼了?你也不舒服?」
「後山上……」紫菱又搖了搖頭,「沒什麼,王妃,也不算是什麼怪事,奴婢多嘴了。」
說著,低頭來端水盆,齊菲扯住了她的手︰「到底怎麼了?」
一提後山,她就比較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