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你現在無須明白。等有一日，你終于會知道真相。」端木希奇不想再說下去，眼神看著車角的那尊龍角形的怪物，那上面有齊菲的一滴血，他指尖青白，緩緩地滑過，突然也輕扯了一下眉頭，齊菲知道，他也受傷了。
端木希奇的血比她的要黑些暗些，沿著那獸角蜿蜒向下，與她的血所經過的軌跡幾乎相同，讓齊菲的心里一動，臉熱了一下，隨即罵自己是個花痴。
這會兒還被這畫皮所騙？
回宮的路很安靜，端木希奇有一點好，他演戲歸演戲，但不會強迫自己說什麼。
或者，他已經看清了事情的真相吧。
回到清涼閣，她洗掉了臉上的爛泥，又將頭發洗了，做這些的時候，紅雲和紫菱仍舊向往常一樣，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連綠霧都沒有發覺出異常，倒是二號的身上跟進了豬圈一樣，被綠霧趕去洗澡了。
齊菲都好奇，那三只兔子和一只小豬，竟然也被他帶了回來，暫時放在湖邊。
齊菲安靜地做著這一切，端木希奇穿著月白色的便服，長發半收半攏在腦後，人倚在雕花的紅木床柱上，眼神幽然地看著齊菲所做的一切，不喜不惱，很安靜，帶著幾分欣賞，齊菲如芒在背，連走路都不知道邁哪條腿了，卻仍舊在故作鎮定。
她奇怪地發現，端木希奇的脾氣變得好多了，以前他動不動就殺人，現在溫柔得象個無害的孩子！
若他真的愛自己，多好。
齊菲嘆了口氣，笑了︰「把這令牌還給你吧，免得你成千擔心我逃出去……」
說著一揚手，那塊令牌丟向了床上的妖孽。
端木希奇接了過來，也不看，便放在了床頭︰「你盡可以拿著，出宮也可以，只是別再淘氣了……外面很危險。」
齊菲乖乖地點頭︰「我知道了，不過就是試試你們而已……」
下面的話編不下去了。
齊菲這一陣的鬧挺，肚子里也是一陣的緊，也許是逃跑的時候，抻到了。
她知道，不管他說得多少動听，自己再想逃走，比什麼都難了。
這一夜，他們依舊相擁而眠，听著他平靜的呼吸，齊菲模了模自己枕邊的那塊薄鐵皮，殺了他嗎？
她剛有這個念頭就手心冒汗，渾身顫抖起來︰挖墳她行，殺人，她不行！
她又不是殺手，哪怕是明知道身後的人對自己只是利用算計最後會要了自己的命，她就是狠不起來。
看來，自己還是適合和尸體打交道。
至少他們不會跳起來要殺她。
如果有，那是僵尸，至少她沒有見到過，師父據說也沒有見過，所以，那些盜墓類的鬼怪小說，不過就是小說罷了。
正想著，腰上的力道一緊，身後傳來呢喃的聲音︰「菲兒，不要走……」
齊菲直直地僵在那里，心里一動︰他睡覺的時候還在演戲？累不累？
這是夢話？
她沒有開口。
他的手卻環得更緊了，而且還上上下下的，用手模了模，最後放在了她的渾圓上，嘴里含糊不清地還咂了咂，好像吃到了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