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希奇只是清淺地道︰「一切都不外乎一個理字，牛不飲水強按頭，那牛總是不情願的。」
「可是……太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安寧來服侍我罷了，我拒絕了。」齊菲回憶了起來，確實也是如此。
突然地，心里苦笑︰牛不喝水強按頭？
看來這頭牛是願意喝上官雲錦那碗水的。
否則，連太後面子都不給的人，怎麼會給皇後面子？
齊菲又倒了回去，說自己累了，就閉上了眼楮，這回，端木希奇安靜地躺在她的身側，只握著她的手，並沒有其它的動作。
齊菲模了模枕下的小刀片，又放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
端木希奇已經離開了。
紫菱上前︰「王妃，殿下吩咐，您若是覺得清涼閣悶的話，就讓宮中的戲班樂班過來，給您唱戲解悶……」
「好吧。」齊菲無精打采的道。
很快，便有樂班的人來到這里，她半倚在床頭，听著曲樂從外面響起，如隔了岸一樣，听起來那樣的不真切，很快，幾首名曲演完，紫菱來問打賞的事情。
齊菲告訴她隨便。
她便出去了，不一會兒，紫菱又進來，說樂師親自來謝恩。
齊菲剛想擺手，一回神間，卻覺得簾外的那個身影有點兒眼熟，是沉沙？
齊菲覺得生活好像有點意思了。
但是沉沙可不認識她現在的面目，她細碎地步子近前，臉上帶著幾分小心，但並不是懼怕，她先對齊菲施了一禮，然後開口道謝。
齊菲讓紫菱再賞她點東西，沉沙就站起來接了，然後突然驚訝地叫了一聲，卻看手指上有血洇了出來，紫菱也怕她嚇到齊菲，忙抽出帕子遞給紫菱，原來是她的手指被琴弦劃傷了，她按著手指，眼晴里沒有慌亂，但是突然地她哎喲了一聲，好像要昏倒的樣子，齊菲下意識地伸手去扶，沉沙扶著齊菲的手臂站了起來，說了幾句恕罪的話就離開了，齊菲又重新的躺回床上，說困了，就放下了帳子，光線瞬間暗下了不少。
她眼瞧著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才將身子面向里，展開了右手，卻是一個小小的球狀物，她一點點的抻平，只幾個小字︰午夜，後山。然後下面畫了似蛇非蛇的東西。
這是什麼？
沉沙把自己當成誰了？
應該是張芝蘭。
那麼，她給自己這個東西干什麼呢？
再說，半夜自己能出得去嗎？
她將那紙團又撕碎，捏起了團，起身到了湖邊，和糕點碎屑一起丟進了池塘里，看著那些鴨子們搶食得開心，她一顆心卻沉下又浮起，看著中天的日頭，什麼時候到午夜呀。
她在這清涼閣里任何一天，都覺得是折磨。
夜終于如期而至。
今天端木希奇竟然沒有回來，她心里極為雀躍。
她興奮地睡不著，一直睜著眼楮，她在分析情況，沉沙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給張芝蘭送字條，該不會是為了報仇吧？
再說，她也不知道知道自己是小房子。
齊菲左想右想，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張芝蘭，然後有話要對自己說。
她到底是誰的人呢？
別是端木希奇又來愚弄自己。
晚飯的時候，齊菲又哄又勸強迫，讓所有的人都喝了酒，而且喝的不少，她等著的就是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