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這樣做的,她剛才這樣說,只是想挑撥我們兩個的關系。」端木希奇神算一樣的道。
齊菲卻不覺得。
他可能很聰明,但他並不了解女人。
女人妒嫉得發瘋的時候,什麼事情都能干得出來。
尤其這個少王妃,更不是能沉得住氣的。
齊菲覺得又有熱鬧事了,可惜這個主角很可能是自己,所以她也就不期待了。
翌日。
關于張芝蘭和少王爺的傳聞沒有出來,但是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御書房。
梅妃跪在地上哭成了一個淚人兒︰「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呀,……」
說著伏在地上,肩膀抽動不已,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
卻見端森祺面沉似水,端坐在龍案後面,整個人腰背挺得很直,那手一直握著玉鎮紙,因為用力,指節泛著白,終于開口︰「太醫如何說?」
「太醫說,暖兒中的毒,與妾身之前中的毒一模一樣,她小小的年齡怎麼會受這樣的苦楚,顯然是大人的錯,是妾身的錯……」
「你何錯之有。」
「妾身不該生出那樣的兒子,為了正義,連兄弟情分都不顧了,張芝蘭過得多苦,與他何干?還如此替人出頭,倒壞了兄弟情分,也壞了自己的名聲,妾身不會為希少求情,他是個糊涂人!」梅妃恨鐵不成鋼的咬著牙,「妾身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做,所以,現在寧可沒有這個兒子。」
端木祺听她如此說,倒不好說什麼了︰「好,你先起來,少王的事情,朕知道和你沒有關系,你也無須自責,他是他,你是你,他做了錯事自然得付出代價……不過,朕會查清楚的。」
「謝皇上,只是妾身覺得背後那個下毒的黑手若是如此想,便好了,他也不會遷怒于暖兒,暖香還那麼小,怎麼就得罪人呢,想來,也是她無心之過,或者……是有人想要了我的命呀。」梅妃並沒有起來,她跪在地上哭得不可抑制。
端木祺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朕現在就去看暖香公主,你是在這里繼續哭,還是陪朕一起?」
梅妃象是剛听清楚一樣,搭上了皇上的手,借機起身,身子晃了晃︰「皇上,妾身真是沒用,連孩子都照顧不好。」
「這不怪你,朕的孩子一向是眾矢之的,朕只以為皇子如此,沒有想到,公主也受到牽連……」說到這里,他蒼老了許多的臉上露出一絲哀傷,「太子被害,那人竟然還不收手!」
「皇上查到什麼了嗎?」梅妃聞言,收了聲,驚訝地看著皇上,「應該是沒有查到吧,否則暖兒也不會中毒了……」
「是呀,也是朕無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皇上為何不立刻立了儲君,那背後之人便不會再生事了。」
「你以為此事跟儲君有關?」端木祺嘆了口氣,「你以為朕不想立刻解決此事嗎?可是該順次成為太子的二皇子,一天只知道作畫,連他身邊的人都不正常,這樣的人,朕怎麼會放心將江山交給他?」
「那還有四皇子呢,他沉穩大氣,心胸開朗,宮中上下的人都喜歡他,不比三皇兒,整個人豐鋒芒外露,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做事也不經過腦子……」梅妃提起三皇子,好像氣就不打一處來。
皇上聞言嘆了口氣︰「本來,朕中意于我們的孩子……」
說到這里,他好像覺到了失言,便停了下來。
梅妃便扶著他往外走,邊走邊道︰「最近七皇兒表現得很好,對七王妃愛護有加,妾身替玉妃娘娘感到欣慰……」
一提起玉妃,端木祺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有片刻的不愉,而後開口道︰「希奇這孩子,心思單純,快意恩仇,他行事有些魯莽,但好在人還聰明。」
「是呀,我們了解的都知道這個孩子有口無心的,若不了解的人,還當他當真食人呢。」梅妃苦笑著道。
「什麼食人?」皇上愣愣地問了一句。
梅妃嚇了一跳,突然以帕掩口,她想否認,但看著端木祺冷峻的目光後,深深地出了口氣︰「皇上,妾身失言了,這件事情皇後娘娘……」
「怎麼又扯上了皇後?」端木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但是隨即想起,「還是先看暖兒,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梅妃點頭,皇上坐上了轎輦,梅妃也是上了轎,一前一後被萬梅宮而去。
一進院子就看到太醫院的幾名太醫都在,端木祺也不廢話直接奔屋子里而去,暖香公主小小的人兒躺在錦繡堆中,更顯得瘦小可憐,她一張臉是青的,但好在還清醒,看見皇上,她哇地哭了出來,皇上心疼地將她抱在懷里,回身才發現皇後娘娘也在,如妃還有其它的幾位妃子都在,此刻看見皇上,都在旁邊跪下了。
皇上也不理那些人,只是問太醫︰「此次中毒,可是同娘娘太子所中的毒藥一般無二?」
那太醫跪下來︰「回皇上,這毒該是同一種毒,好在公主所中的毒淺一些,微臣等喂公主服下了藥,想必一兩日內就可以緩解癥狀,三五天便會無大礙了。」
「無大礙,那她臉色怎麼這麼差?」皇上對于這個說法顯然不太同意。
「微臣可以以命擔保,公主無生命之憂。」太醫又繼續說道。
「朕一共才兩位公主,你們若是治不好公主,都不要活了。」端木祺盛怒之下,聲音大了,暖香公主忙摟著他的脖子,小聲地道︰「父皇,你就是困,想睡,父皇不要罵他們了……」
「暖兒,那父皇陪在你身邊……」皇上安頓好暖香,然後轉身看眾從,皇後站了起來,輕聲近前︰「太醫的話到底讓我們也是松了口氣,剛才臣妾可是擔憂得很,一想起太子…」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哽咽了。
皇上也是嘆了口氣︰「若是讓朕知道,到底是誰搞的鬼,朕必定……」
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只是咬著牙。
皇後聞言,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昨日還夢到我兒向我喊冤,衣服濕淋淋的,很是可憐……」
「好啦,別在這里算這些……」端木祺打斷了她的話,眉頭皺著又看了看所有的人,「你們都听著,昨日所有接近過暖香公主的人,都站出來!」
梅妃一听,點頭︰「是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只顧著在這里著急呢……」
立刻太醫等人退到了院子里,然後所有服侍的丫環嬤嬤都進來,那些妃子見狀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一旁,只是看著。
終于一排的丫環嬤嬤跪在地上,皇上冷聲道︰「昨天到今天,都誰接近過公主?都在什麼時候,都做了哪些事情,可有人證,現在你們一一對來,只沒有人證的,再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