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更濃，上下地打量著齊菲︰「青鸞，明人何必說暗話，你再裝下去豈不無趣。」
那人說著將匕首一收，插回了腰間的鞘里，笑了︰「你回來都回來了，別告訴我，你回來只是看看，然後就走。」
齊菲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現在她可以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小房子的上線之類，她不出聲，只是打量這個男人，這是一個特別適合跟蹤的人，因為把他扔在人堆里實在是路人甲乙丙。
齊菲一陣的哀嘆，自己該怎麼做？
看他的樣子，並不是想殺自己，而是來問究竟的。
自己怎麼這麼倒霉，自投羅網。她哪里知道這麼小心地躲進少王府，仍舊被眼前的這個人給逮到了。
他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呢？
「你……」齊菲說了一個你字，就不會往下說了，承認還是不承認呢？
「怎麼？這不象你的性子呀，當年，你最是殺伐絕斷的那個，殺人越貨，眼楮都不眨一下，今天怎麼這麼吞吐，不是在想法子否認吧？你是青鸞，化成灰我都認識你，只是沒有想到，你還活著，這就是你的本事，只是你活著，為什麼不聯系我們，你這幾年來都在哪里，到底在做什麼？」
那個人一連吐出了幾個問題，齊菲心里有了數，原來他們知道的也不多呀。
自己真是一時得意，早知道繼續讓斐天理給自己易容就好了！
想到這里，這個後悔。
今天她會過關嗎？
怎麼過？
「我不過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齊菲終于決定趁機套出幕後的黑手，這個人給自己信物，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讓自己進宮到底沖著誰去的？
「從三年前說起，你被端木希奇灌下了神仙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人狀似不太經意地道，「你想好再說，若是假話，也不必說了，我是不想听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長得相象，而真的是我？」齊菲追問了一句。
「如果連這個都分不清楚，哼，你當我是什麼？」那人冷哼了一聲。
「我……」齊菲嘆了口氣，「你是不是想殺了我？因為我這些年沒有向組織靠攏？」
那人皺著眉頭，又看了她兩眼︰「你還真是變了，變得這樣婆媽，若是被……說吧。」
「不說。要麼你殺了我，要麼，帶我去見……那個人。」齊菲說這話的時候，在冒險，是拿自己的命在賭。
這個男人在這里這樣坦然，一點兒不怕這夜里的燈光引起別人的懷疑，他仗的是什麼？他的功夫高？還是他對這里輕車熟路？
自己進府不過兩天，出入的時候也很小心，他怎麼就發現的呢？
而且還知道自己住在這里。
難道在少王府內有內應？
她看著他，反正現在他不想殺自己，她也不著急。
來人听到她的話，突然笑了︰「果真沒變！只是你的問題好可笑！」
可笑嗎？
齊菲從來不覺得自己可笑，只是覺得可悲。
一直頂著別人的身份活著，而且也夠可憐。
「你打算一直跟我聊天，還是帶我去見他？」齊菲故意說了一個他字，誰管他是男他女她，反正總會有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