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怪癖。」齊菲月兌口道,「您既然知道無憂的事情,也就是說,他的病能治?」
「王妃的思路,還真是與眾不同。」水伯搖了搖頭,「既然我的身份已跟你承認了,我就不能再呆在王妃,所以,你說吧,因為我欠你的人情,你讓我給誰治我就給誰治。現在說吧,否則過這個機會,我不會再答應你任何事情。」
「我可以研究一下嗎?」
「我的身份不許讓第三個知道。否則我不客氣。」水伯說話間,邪氣露了出來。
果真不愧惡名號呀。
齊菲嘆了口氣,這……父子兩個的生殺大權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該如何選擇?
「水伯,要不,我再幫您做點什麼?」齊菲笑盈盈地看著他,半晌,才想起他看不著。
「明天晨時,王妃想好,再來找老朽吧。」水伯下了逐客令。
齊菲回去了,有幾次,她都想和端木希奇說這件事情,可是話道嘴邊,又想起水伯的樣子,他根本不象是開玩笑,這大多怪人,就有怪癖,說一不二,寧死不屈什麼的,如果真是雞飛蛋打,自己可是賠大發了。
只是想不明白,他救一個也是救,就不能再舉手之勞一下子嗎?
第二天早上。
齊菲頂著兩個黑眼圈,來見水伯。
水伯倒是收拾得很光鮮,听出了她的腳步聲︰「想好了?」
「嗯。」齊菲回答,「這件事情您不讓第三個人知道,請問,你怎麼救治人?隔空的?還是藥方的?」
齊菲希望是後者。
弄來藥方,她就有辦法兩全了,不過自己這樣的笨想法,人家怎麼會看不明白呢。
「救誰?」水伯開口。
「無憂。」齊菲咬著嘴唇說出了這兩個字,心里是後悔的,可是收不回來了。
昨天想一夜。
這話說出來,仍覺得是對端木希奇的背叛。
她的話讓水伯也是明顯一愣︰「你……當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齊菲哭死的心都有了,什麼琢磨不透,她不過是覺得無憂太過可憐!比他爹可憐。
他是孩子。
「好。」水伯也痛快,她讓齊菲把端木無憂帶來。
齊菲找端木無憂,將情況跟慕容依依說了的時候,慕容依依整個人都傻了,只呆呆地站在那里,最後撲通跪倒在地,給齊菲磕了個頭。
齊菲沒躲過去,忙扯她起來,她沒有告訴慕容依依,她找到了毒醫,只說有人能夠救無憂。
她還藏了一個心眼,怕消息傳出去,江湖上的人都找到清王府來。
她覺得自己也挺鬼的,還被說單純。
水伯答應給無憂治病,卻不許人看,慕容依依很緊張,但是那遮面的斗笠仍舊沒有摘下來,在外間走開走去,走得齊菲都直對眼,她才開口︰「你坐下吧,不管如何,無憂怎麼也不會被治得再壞了……」
她的話太直接了,慕容依依一愣︰「那倒也是,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樣的感謝姐姐,您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了。」
「謝謝!」齊菲心里想,自己也沒有那麼善良,這樣的選擇,讓她揪心。
甚至有些絕望。
她找到了毒醫聖手,而她失去了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