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才是最有威脅的那位，皇後若站在他的身邊，太子去世，他就是唯一。」端木希少冷哼了一聲，整個人清冷凌厲如一座冰雕。
「你胡說，若當真如此，我們怎麼會到清水鎮，為何現在的皇帝是二皇子？顯然，你說錯了。」齊菲笑了，「端木希奇從來都不在乎江山，只在乎兄弟。」
「那倒是。」端木希少說這話的時候，冷哼了一聲，「我也是他的皇兄，別告訴我，他認為自己是正義的那邊。」
齊菲不想和她繼續談了。
她扭過頭去，他這樣偏激的人難道在正義的一邊？
端木菲這會兒醒了過來，他茫然地看著端木希少，臉上竟然沒有害怕，反倒是感興趣地上下打量，齊菲將他抱在懷里，生怕他一張嘴，又問出什麼特別的問題來，尤其爹爹的問題。
端木菲安靜至極，只是他的眼楮就沒有離開過端木希少的臉。
端木希少也一樣，安靜慈祥地打量著端木菲，而且很感興趣，伸手要撫他的臉，端木菲動了一下，竟然沒有抗拒，只是小腦袋略歪著，齊菲將她往旁邊一抱︰「端木希少，希望你還有人性，不要對付我們的孩子。」
「你們的孩子？」端木希少笑了一下，「長得真好，真是個漂亮的小家伙，小家伙，你叫什麼名字？」
「端木菲。你呢？」端木菲聲音清脆，還帶著女乃氣，很好听。
端木希少不禁微微點頭，半眯著美眸，象是在享受，他目光流轉間，自然地流露出一種慈愛和欣喜，端木菲也看著他，最後好像想問什麼，齊菲忙道︰「這個破地方，你不是布置陷阱了吧？」
「沒有。」端木希少說著起身，「算算，他也該來了，天都亮了。」
正說著，外面的聲音響起。
端木希少扯著齊菲的胳膊，狀似親密地攬著她的肩膀，齊菲的腿幾乎軟了，他半拖半扯地走了出去，端木菲被黑風接了過去，他小手便不停地拍打，想抓傷黑風，黑風無奈地躲著，又不敢傷他，倒是被他折騰得很是狼狽。
晨光初生，明亮又清冷。
一身白衣的端木希奇站在雪中，宛如雪精靈，墨發如畫，那張俊美得讓人不敢逼視的俊臉上卻因那雙黑瞳而現出清冷高遠的傲然神情。是的，他不能露出一絲的擔心吧。
他只一個人。
林間的清晨很是寒冷，呵氣成霜，他的長衫被風扯著，飄飄如仙，他這樣謫仙的樣子，永遠印格在齊菲的腦海中，以至今後的歲月中，他的樣子就這樣入了她的夢。
接下來事情，她如果可能，期望永遠都不會發生。
當他的長劍貫穿胸膛時候，齊菲听到的是自己心髒破碎的聲音，端木希少果真用自己和菲兒的性命要端木希奇自盡。
齊菲大叫著撞向端木希少逼在自己脖頸間的匕首，她不要自己成為威脅他的凶器，她撞到了，脖子上的疼痛甚至延遲了片刻，她只覺得眼前一血腥紅，端木希少驚訝地看著她脖子上噴出來的血，試著想去捂，但是血如漏了的水管，洶涌地噴薄，她掙扎著沖到了端木希奇的身前，他抱住了她，嘴角扯出一絲虛弱的笑容，那笑容永遠僵在了他的臉上，齊菲在自己陷入黑暗之前，只覺得自己的血與他的已融到了一起，再也沒有人分得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