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觀察一下，她認識華森還認識張將軍，原來張芝蘭的父親，還有兩位，齊菲知道一位是右相景敏達，另一位年輕的公子，她不認識。
卻知道姓慕容，好像是大理寺卿，相當于最高審判長一類，這麼年輕，讓她側目。
其它的王爺不在，只有清王和齊菲。
老太後的身子如風中殘燭，但一雙眼楮還是明亮的，她眼神掃過眾人，然後一笑︰「你們這些日子，辛苦了。」
她突然這樣說，語調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心酸和疲憊，眾人一听，不禁心生唏噓。
齊菲握住了端木希奇的手，他的手也是微微顫抖，這些日子，沒有人比齊菲明白，他是怎麼撐過來的。
他親自送走了自己的父親和兄長。
他是一個不太懂表達的人，但眼睜睜地看著他瘦下去，他不說，她也懂。
老太後見自己的一句話讓眾人心里生了酸楚，不禁搖了搖頭「黃泉路上，我多麼希望由我來代替他們，如果可以……現在不說這些，往者往矣，我們現在該討論的就是，誰來承擔起重大的責任，誰來接管這江山。我想听听你們的意見。」
華森沒有開口，因為現在皇後是他的女兒，他不能先表態。
而眾人的目光看向了皇後。
華如玉見狀放下手，端莊坐好︰「我听太皇太後的意思，一切唯太皇太後做主。」
「兩位太後如何想法？」老太後看向另兩個婦人。
如太後只是搖頭，眼淚都落下來了︰「這件事情，我個人沒有什麼意見，太皇太後做主就是。」
皇太後也是如此說。
三位大臣也是如此。
老太後聞言微微頷首︰「既然這樣說，那我也不浪費大家時間了，現在有幾個選擇，四位王爺都有資格繼承江山，但是我想，兄弟四人，都一樣的好本事，好擔當，哀家真的想不出來哪個更適合。你們可以給哀家意見。」
她這樣一說，眾人又看只有端木希奇在這里，便不禁開始揣測她的意思，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
齊菲也覺得有些別扭，她覺得老太後這是在讓他們難堪。
正在這時，年輕的公子開口︰「太皇太後，此事為臣有一個想法，應該先看看眾位王爺的意見，如何？」
「是呀，希顏原來只喜歡畫畫，他最是無心于江山，若先太上皇不是的執意讓他成為皇上，他也許……」如太後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她意識到了自己說法的不妥，但是這確實是她的心里話。
皇太後哧地冷笑︰「你這是何意，說這些做什麼？是在埋怨先太上皇嗎？太上皇自有他的想法，他最是堅持立長不立幼，我也傾向這個觀點。」
老太後看了她一眼，眼楮又低垂下去，沒有明顯的表情，這分明是在鼓勵大家，可以暢所欲言。
如太後剛才說錯了話，這會兒又道︰「我瞧漢王就好，成熟穩重，又是最年長的，從來都是以大局為重，未曾有過反亂之心。」
華森突然開口︰「若是先帝留下一男半女，也不會有此困惑，但祖歷也有過繼一說，先帝佷子不只一位，自可以過繼以繼承大統，于國于家都有利，民心朝臣都不會惶惶。」
老太後對他的話象是很同意，微微點了點頭。
慕容公子聞言往端木希奇的方向看了一眼，齊菲見狀，不明其意。
慕容公子已是淡然一笑︰「華相提出的想法，很好，現在有子嗣的只有漢王與清王，不知華相屬意誰家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