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取箭,謝長風的上衣被軍醫用大剪子剪開,我連忙找到剪破的衣裳,從中抽出了我送給謝長風的小手帕。小手帕的一角已經被鮮血浸紅,我凝凝地望著這一方手帕,出了神。
不知謝長風是什麼時候蘇醒過來的,他輕咳了幾聲,眉眼含笑地輕聲喚我。我趕緊離他近了些,將他的手掌收在雙手間,听他聲音沙啞同我說話︰
「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再無法見到你了。在那懸崖上坐了許久,我也想了許多……咳咳……」他沉沉咳嗽,听得我眼皮又跳了跳。我趕忙倒了溫水,端著杯子,小心翼翼地湊近謝長風,水有些灑出去了,他淺淺啜了兩口。
我話音帶著哭腔,有些不滿︰「你還是別說話的好。你這個樣子……」說罷我忽然就惱起來了︰「你身為大將軍,打仗那些事兒你就呆軍營里指揮就好了,有必要親自上陣肉搏嗎?你知不知道你還年輕,你知不知道我沒了你會很難過?你以為你銅皮鐵骨,有金剛不壞之……」
我質問的話還沒說完,帳子被人掀開,剛才那個妖孽軍醫冷冷地朝我警告︰「夫人,將軍病重,需要清淨。」
我回過頭使勁瞪他,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來泄憤。
謝長風倒是為了撐了一把腰︰「扶桑,我沒事,下去吧。」
扶桑情緒不明地望了我一陣,又看了看謝長風,這才領命退下,帶起一陣幽怨的風。
這扶桑真是蛾眉紅唇含情眼,弱柳扶風水蛇腰。謝長風是什麼時候藏了這麼一個妙人兒在軍營中的?還是個軍醫。我努力回想扶桑平如跑馬場的胸,喉頭明顯的突起,又確認一番,他的確是個男人。
謝長風輕扯我的手,我回過神來,看見他有些無奈地對我嘆氣︰「人都走了,還看什麼?」
我一听這話便覺得有濃濃的醋意不言而喻,便學著話本里的小士兵,朝他指誓︰「將軍且寬心,小的忠心天可鑒,小的定不讓將軍蒙羞!」
謝長風淡笑,撐著**榻坐了起來,我甫一看見,立馬嚇得花容失色,趕忙迎過去扶他,一面低聲責備︰「你傷很重,能不能少動會兒啊?」
他將我揉進懷里,大力揉捏我的肩︰「真想你。」
我穩著身子,不讓自己的重量有一絲壓在他身上,以免牽動他的傷口。
可是,我的肩被你捏得很疼啊……
「今天為我流了那麼多的眼淚啊,你難過……我也難過。」我一听這話才覺得稍微有些舒心,他好歹還是有一些小良心的。
「我和長夏的首領策馬刀懸崖邊對決,到底還是我贏得徹底些。長夏國沒了首領,應該能消停一段時日。我就在懸崖邊想啊……我大抵是命數已盡了。要是沒有人來,我又無法回營……懸崖上纏繞的綠藤那麼美,想必懸崖下邊也是人間仙境,跳下去應該會很不錯……這樣一來,沒人知道我的去處,說不定還能留下些傳聞逸事在這世上。」我听著听著,難受得眼中水霧蒙蒙。
**
我繼續來通知…………周一上架了!希望大家都來支持個~~關乎湮湮的幸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