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庭院無聲,星河躺在床上,就剛才大哥的話對他觸動很大,原本他只想這輩子好好的當他的富家翁,逍遙自在地過上這一生,可是事與願違,這才過上幾天安樂日子,就被人惦記上了,還是惹不起的那種。這讓星河非常苦惱,他輾轉反側思前想後,覺得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只是想來起去也想不起什麼頭緒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星海和星河吃過早餐坐在一起喝著茶水,管家便進來向星海請示︰「大少爺,外面已經備好了馬車了,少爺今天不是要去城中的各商鋪視察嗎,這就可以走了。」
「今天不去了,讓下面的人把車撤了吧。」星海頭也不抬地說。
「我這就把少爺的話傳下去。」管家躬謙的回答一句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了。出得房來的一剎那,管家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一臉陰沉,嘴角不經意地揚了一下,鼻子里冷哼了一聲︰看你能威風到什麼時候,過不了多久這座楚園就要改姓「單」了。想到得意處,管家捋了一下唇上的胡須。然後四下張望了一下,立刻恢復一臉平和之像容地出去了。
房中星海看到了管家離去的方向臉上仿佛擰得出水來︰「二弟對這個老貨你可要多提防著點。」
「唔?大哥何出此言?這可是咱們家里的老人了啊,還在父母在世之時就在我們府上了,怎麼……?」
「二弟,人的忠心是有限的,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什麼都有可能背叛的,這斯是替風岩門監視我的,關鍵是守著我看我有沒有將家里的產業變賣,只要我有所動作他就會通知風岩門。那麼風岩門立刻就會對我們動手了。他們遲遲沒有動手只是想一再給我壓力,然後在我不堪重負的時候,向他們雙手奉上所有的產業,這樣城主也不好講什麼,這樣他們就名正言順了,之後我們兄弟倆就煙消去散了。」星海雙手握拳,恨恨地說。
難怪昨晚他出現時我感到身上一陣陰冷,好像被毒物盯上的感覺。
「真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星河咬著牙,停了一下,過了一會雙眼看著星海堅定地說「大哥,小弟問你大哥你覺得是家業重要,還是我們兩兄弟的命重要?」
星海略作沉吟︰「二弟,當然是我們哥倆的命重要。」
「大哥,你看這樣可好——我們這就上城主府,我們可以把所有的產業都送與他,只要他的一個承諾,那就是保我兄弟性命無虞。」
星海一聲嘆息︰「二弟,你還是涉世示深啊,如果真是這樣做了,我們兩兄弟死得更快,試想城主不費吹灰之力得到我楚家的產業,他還豈會管我們的死活,那時風岩門會在第一時間殺了我們瀉憤。」
「大哥顧慮得對,不過現如今的情況城主府我們是勢在必行,只不過要謹慎再謹慎。大哥你說呢?如能說動城主去對付風岩門那就更好了。」
「好就依二弟所說,我們散盡家財只求一條活路,如若不行就是雞蛋踫石頭也要踫一踫的。」到了此刻星海也下了決心了。
事不宜遲,星海馬上就吩咐下人去準備馬車。兄弟二人出得府來,準備上車去城主府,正準備上車,管家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大少,二少這是準備上哪啊,吩咐老僕一聲,我好去準備啊。」星河身形一頓,這老貨真是陰魂不散。
「你家二少爺要上城主府一趟,看看「巒風武道院」的名額還算不算,對了管家你安排兩個得力的下人,和二少爺一起去,在路上幫少爺物色點禮物,」星海和顏悅色地說「二弟到了城主府你好好和城主說說,爭取爭取,大哥就不送了,上車吧。」
星海沖大哥一點頭,上了車,馬上管家就安排了兩個下人一左一右坐在了車的前方陪星海一起。
管家怔怔地看著遠去的馬車,站在街邊一動不動。「管家你去安排一下,呆會和我一起去各商鋪看看。」
管家一個機靈回過神來︰「不是說不去了嗎?」
「在家呆著也沒事,閑著也是閑著,還是去看看。」
「好咧,我這就去備車。」
星海雙手背在身後,對著星河消失的方向眺望良久。風兒起卷起牆角幾片枯葉飄乎地打著旋。
河一人坐在車中,靜靜地思索,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可這些他無暇欣賞。中間下人下了次車買了去城主府的禮物。
「少爺,城主府到了。」下人一聲呼喚,把星河從思緒中喚醒。
星河下得車來,整好以暇深吸了一口氣,︰「去通報。」然後仔細地打量起這城主府來︰佔地廣闊,簡約而不簡單,樸素中透著一股子威嚴。
很快有城主府的下人領著星河進了城主府,在中堂等了片刻城主就施施然地進入了中堂︰「坐,坐,賢佷,不要拘束。听說賢佷前段時間去求學的路上遭遇不測,還好吉人天向這不好好地回來了麼!」城主爽朗的大笑著說。
「謝城主大人掛懷,小子愧不敢當。」星河趁著說話的空當仔細看了城主幾眼,身材欣長,劍眉大眼,四十開外的年紀整個人透著一副瀟灑之氣。
自顧自地坐了下來︰「賢佷所來何事,怎麼不見你大哥?」
「我大哥本要親自和小子來拜望城主大人,只是今早覺得身體不舒服這就在家里歇著呢,還請城主大人多多擔待。如有失禮之處小子在這里給城主大人陪罪了,」星河一本正經地答道「家兄對經商已經厭倦,準備變賣家產陪小子前往帝都學習。小子這次來是感謝城主這麼多年來對我楚家的照顧,並向城主來辭行的。」
「哦,你的資質還是極好的,不然也不會得到「巒風武道院」的青睞,你放心也叫你大哥放心,你去武道院的名額我還給留著呢,在今年之內你隨時可以去學啊。」接著話峰一轉︰「你大哥對你還真是沒話說,竟然要去給你當陪讀,這若大一份家業可不好處置啊。」城主若有所思地說。
「這也是我此行的最主要的目的,想我等尋常人家雖略有家財,可也是商海沉浮一點點拼出來的,而今這桑原城的「風岩門」想強取豪奪吞並我楚家的家財。」星海說到這里停了一下,看城主是個什麼態度。
「我也略有耳聞,這風岩門仗著門下有一般子武者在這桑原城飛揚跋扈慣了,我也很是看不慣啊,對這事我還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武者門派在我昌恆帝國本就地位特殊啊……」
真是老狐狸,不見兔子不撒鷹,星河暗自想道︰「既然他風岩門這麼想吞並我楚家,我哥和我商量于其便宜了風岩門,還不如把所有產業置于城主大人名下,以全這麼多年城主大人對我楚家的照顧之情,只是這樣一下風岩門對我兄弟倆定是恨之入骨,我兄弟二人想要平安出得這桑原城怕難了,久聞城主高義,小子這不來請城主護佑一時了。」星河一臉悲苦。
城主听星河說了這段話,一時無話若有所思,幾息過後城主站了起來︰「欺人在甚,賢佷放心,既然你大哥和你已然作了決定那就是相信我,你也不要和我見外老是城主大人大人的,叫我戚叔就好了。叔定要保你兄弟平安哦,對了賢佷你確定這是你哥和你的決定嗎?」
星河一听︰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听有好處這就上升到叔了。可他不敢表示出來繼而一躬身︰「小子發自肺腑,句句實言,這事全仰仗戚叔了。小子這就回府向兄長回稟這一好消息。只不過這些個產業轉移有些麻煩,得讓戚叔等上個一段時日了。」
「好說我可以安排幾個得力的人手協助你們,」城主心情大好,拍著星河的肩大笑道「至于風岩門我會去應付的,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就快快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大哥吧。」
這就迫不及待了,真是吃人不吐骨頭。星河暗自月復議。星河又向戚城主講了幾句客套話後就告辭了。
「哈哈……得償所願,得償所願。」戚城主心情大暢,「樊管家,你去安排幾個辦事麻利的賬房去楚家協助他們兄弟倆,未免夜長夢多,竟快把事情辦妥。另外去通知風紀衛隊,派八個影衛暗中不分晝夜保護楚家兄弟倆。在財產交割前我可不想他們出什麼意外。
一個三角眼管家馬上就立到了城主面前︰「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戚城主雙眼望著門外,自言自語︰「楚家兄弟不愧是商人,知道取舍,哼哼不過還是太女敕,想要驅虎天狼沒那麼容易,看在錢的份上在這桑原城我可保你們平安,出了這桑原城那我也就……」
星河出得廳堂,听著城主那肆無忌憚笑聲,心中一陣蹩屈,咬了咬牙快步出了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