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命運讓他們再次相見
樂秋遙覺得蘇岩就像天使一樣美麗,自她出現以來,每一天都讓人心情舒暢。她主動要求繼續和徐博搭檔,他們接下一單簡單的樓宇門窗設計工作。設計圖交付之後,蘇岩告訴樂秋遙︰「晚上要一起吃個飯,為了慶祝你在新公司的第一單生意圓滿成功,集體總裁親自從香港給你慶功來了。」
「什麼意思?」樂秋遙問她。
蘇岩說︰「反正總裁是來了,楊家貞也來了,所以我得帶上你陪他們吃飯。」
世事無常,冤家路窄還是左右逢源?當樂秋遙在絨線胡同的會館里見到夏承瑜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國文水平不足以支持她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等著蘇岩給她介紹夏承瑜,看看他怎麼表示。夏承瑜見到她卻一點也不驚訝︰「樂小姐,你們來晚了,我等你們好半天了。」
樂秋遙心里一陣小小的慌亂,臉上面無表情的說︰「夏先生您好。」
蘇岩臉上流露出驚訝之色,但只是一瞬間,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那時候樂小姐還是空乘。」夏承瑜回答,「但現在我們都是同事了。」蘇岩眉頭一皺,卻又不便多問,看看楊家貞,他也是一臉不自然。楊家貞發現她看他,趕快端起酒杯︰「為新同事干杯。」
放下酒杯,夏承瑜說︰「我一直非常享受和楊先生的合作,因為泰國人相信命運,相信命運的人都是會與人為善的。樂小姐你相信命運麼?」
「當然,」樂秋遙面無表情︰「我相信我的命運不會永遠都被別人安排的。」
樂秋遙對夏承瑜說話的語氣讓蘇岩感到震驚,她一方面疑惑他們認識的程度,同時也沒有想過樂秋遙的心里有如此堅硬的一面。
夏承瑜端起酒杯向樂秋遙示意︰「forthedestiny。」
蘇岩和楊家貞都端起酒杯,樂秋遙卻沒有喝這杯酒。夏承瑜笑了笑說︰「相信華瑜能夠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樂秋遙依舊無動于衷。蘇岩感覺到無比的尷尬,為了扯開話題,她說︰「我都還沒去過泰國,夏總,如果我的新公司業績好,我想讓你獎勵我一次泰國旅游。」
夏承瑜說︰「好啊,我帶你去。」蘇岩眯起眼楮對夏承瑜甜美的笑笑。夏承瑜接著又說︰「樂小姐可以做導游。」
樂秋遙沒理他,對蘇岩說︰「岩,你有時間我隨時帶你去的。」樂秋遙不說話還好,她這麼一說,蘇岩覺得更尷尬了。
也許正是因為氣氛的尷尬,楊家貞不停的祝酒。樂秋遙卻喝的十分謹慎。夏承瑜說︰「樂小姐不要這麼拘束,一會家貞會把你安全送回家的。」
楊家貞見狀主動和樂秋遙談起在泰國的過往,樂秋遙漸漸擺月兌了如坐針氈的痛苦。
出門的時候,冷風襲來,樂秋遙瑟索著皺了一下眉,楊家貞消無聲息的半轉個身,樂秋遙發現他站在了風吹來的方向,對他笑了一下。司機把車停好之後下車準備來開車門,楊家貞對他點點頭,自己兩大步走到車前開了門,示意樂秋遙上車。
樂秋遙有些不太適應,覺得這樣刻意的禮節太西方化了,她微笑著對從另一邊上了車的楊家貞說︰「楊先生,您…過于客氣了,畢竟我只是您手下一名小職員。」
楊家貞說︰「有件事情,我想了挺長時間,不過後來覺得也不是什麼要緊事,現在來說可能對你也沒什麼影響。」
樂秋遙一邊心想,‘那你磨磨唧唧的干嘛。’一邊點點頭。
「華瑜的泰國股東是泛泰集體。你以前也是泛泰的員工,而且多年前曾是嘉文少爺的女友,這些我都知道。」
「他知道我來北京了?」樂秋遙打斷他。
楊家貞回答道︰「他應該不知道,我還沒有告訴他。」
「你要是告訴他的話,我想我只能真的辭職了。」樂秋遙把視線轉向窗外,又說︰「不過也不要緊,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事。對我來說都不算,對他更不算了。」
「那好,你不希望他知道我就不說了,我跟你說這些一來是看看你的意思,二來是想告訴你,你以後有任何麻煩,我會幫你的,包括關于夏承瑜的。我想有一天你會發現,即使你現在跟他沒有關系了,他的樹蔭也會永遠護佑著。」楊家貞堅定而誠懇的說。
「謝謝了。」樂秋遙這樣說,心里想的卻是去他媽的吧,可是又懶得跟他廢話。現在更煩人的是,夏承瑜今晚的表演實在有些過分,以至于會讓楊家貞說出這種話。然而她也不能解釋,解釋就會欲蓋彌彰,只能裝不在意了。
樂秋遙胡思亂想的時候,楊家貞有點想自言自語的說︰「他其實一直都很惦記你。」
樂秋遙問︰「嗯?你說什麼?」其實她自己也不知自己是真的沒听清,還是听清了卻不敢相信。
下車的時候,樂秋遙對楊家貞說︰「楊先生,請您以後對我不要這樣刻意的禮遇,可能您跟他關系緊密,但是對于我來說,我會當您和他根本毫不相干,如您所說,一切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回到酒店,樂秋遙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然後躺進浴缸,水隨之溢出來。浴缸正對的牆壁是一整面鏡子,蒙著一層水蒸氣,樂秋遙用手抹了幾下,像是擦去了一副昏黃的畫上面厚厚的灰塵,鏡面中慢慢浮現出秀美臉龐的影像,先是唇,然後是眼楮。
蘇岩和夏承瑜一起回到他在北京的別墅。蘇岩花了很長的時間積蓄起力量問夏承瑜︰「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系。」
然而今天的夏承瑜顯然心情並不好,他冷冷的看著蘇岩︰「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不要問我跟別的女人的事情。」
「可是你也跟我說過,我讓你感到滿足了。」蘇岩的聲音依然嬌柔軟弱。
夏承瑜點燃一支煙︰「你比別的女人聰明一些,但是你的聰明也應該讓你明白,你跟她們並沒有什麼不同。」
「承瑜,我是真的愛你,不是想利用你的地位,你知道的。」蘇岩已經開始哭了出來。
「你想利用我什麼是你的事,我不關心。但是你要是不能讓我感到輕松,你對我來說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三年來蘇岩一直以為她會讓他融化的,可是當他不滿的時候,她依然什麼都不是,「如果沒有樂秋遙,你不會這樣對我的,你早就知道她在領航對不對?我說為什麼楊家貞非要讓我留下她,他還說是為我著想。」
夏承瑜沒有再對她說一句話,他叫來管家,生冷的說︰「叫司機送蘇小姐回家。」
蘇岩對這一切無能為力,她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她一個人在冰冷的奔馳車後座上默默的抽泣。她想起她父母問她什麼時候帶個男朋友回家讓他們看看。她只能說沒有時間去談男朋友。有時候她覺得自己連小三還都不如,每一個堅毅的小三心中都懷抱著轉正的願景。而她呢?夏承瑜從未結過婚,可他有過她數不清的女人。她只能告訴自己她和她們不一樣,可是今天,夏承瑜明確的告訴她。他並不那樣認為。
她不想讓父母看到現在這樣的自己,只對跟司機說︰「您把我送到設計院吧。」
好在蘇岩還有一個套間的辦公室。簡潔,但不失舒適和精致。可是這些,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是夏承瑜給她的。
蘇岩進了公司,看到樂秋遙的房間里透出幽暗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