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棍什麼的,不過是提醒人躲避災難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信與不信都是人家的自由。紀萍現在比較在意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導演的事情謝謝你,我知道那是沒辦法的辦法。但是……」她用手肘捅了捅希斯特姆,「要是下次你再敢用我的身體做過激行為,我……我就用二重身去luo奔,有本事你真身上陣給我當助理!」
希斯特姆嘿嘿笑著模了模鼻子︰「好啦好啦,別激動,我有分寸的!」
干掉了呂嬌,趕走了鄭直,人生瞬間又充滿希望了,之後的拍攝非常順利。一直到遇到跟樸正秀他們的對手戲。
樸正秀跟李菲兩個因為檔期緊,劇組盡量就他們的戲份提前,此時開機不過幾天,他們的戲份卻已經拍了七七八八。目前就只剩下紀萍跟他們兩個的對手戲了,其實如果不是紀萍一直在跟呂嬌死磕,他們兩個早應該拍完戲走人了。
明白自己拖了人家後腿,紀萍不好意思地過去跟人家說了對不起。兩只連連搖頭說沒往心里去,李菲甚至還半開玩笑地說紀萍為他們爭取到了難得的休息時間。
紀萍跟他們兩個拍攝的第一場對手戲就是因為兒子跟侍女過從甚密,懈怠學業,所以杖斃侍女的那一幕。
一開始一切正常,無論是樸正秀還是李菲,表演都流暢自然,天衣無縫,一直到韓國小哥說出一句台詞。
「目肥,害兒只挫了。」
「噗——」
原本一臉殺氣冷冷瞪著韓國小哥的紀萍當場就笑噴。雖然表情很到位,但這家伙糟糕的漢語真的很讓人出戲啊!
為了後續配音方便,樸正秀努力記下了漢語發音,但他怎麼說都是外國人,發音詭異也無可厚非。
「對不起對不起……」紀萍連忙道歉,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平復臉上的表情。
雖然她努力想要忽略樸正秀詭異的發音,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笑點比較低,竟然還是一連ng了好幾回,好不容易拍完的時候韓國小哥臉上的表情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所幸他演的角色原本就該是這種表情,好歹是糊弄過去了。
這幕戲拍完,李菲的戲份結束。
「我走了,各位!殺青的時候再見!」
「歐巴,fighting!」
「fighting!」
小丫頭跟眾人道過別,就坐著保姆車走了,被獨自一人留下的樸正秀臉色越發難看了。
身為害他ng了無數次的始作俑者,紀萍都不好意思去安慰他。
「你覺不覺得他的臉色不太好?」就在紀萍想著該怎樣彌合跟樸正秀的關系時,希斯特姆忽然指著正跟周小倩對台詞的某位帥哥道。
帥哥名叫梁少群,是王琰的扮演者。目前天朝四大當紅小生之一,傳說中擁有獨特迷人氣質的憂郁王子。
紀萍沒弄明白希斯特姆是什麼意思,淡淡道︰「他臉色一直都不太好啊!憂郁王子什麼的不都這樣嗎?」
「噗——」希斯特姆笑噴。
「你再仔細看看!」
既然希斯特姆這麼說了,紀萍听從他的建議目不轉楮地盯著梁少群看了很久,終于明白了到底哪里不對。仔細一看,他的眉心位置竟仿佛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黑霧。
「黑……黑霧?」有生以來頭一回看到這麼靈異的景象,紀萍整個人都呆了。
「傳說中的印堂發黑嘛!」希斯特姆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第一項任務!」
他的話音剛落,紀萍便听到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叮——普通人梁少群,運勢低迷,死亡或然率75%,初步測定將與紅色的東西有關!緊急避險條件為出門穿白色球鞋!」
梁少群印堂處的黑霧優雅地彌漫著,這情景新奇又詭異,讓紀萍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我真的要過去提醒他嗎?會不會被當成神經病?」紀萍小聲問希斯特姆,連話都有些不太會說了。
「你說呢?」希斯特姆依舊保持著滿臉的微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知道違背系統的意思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紀萍只能咬了咬牙,認命地向梁少群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她很努力想等到單獨面對梁少群的機會,可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眼看著自己那邊的戲馬上就要開始了,她只能硬著頭皮開了口。
「你……你這幾天印堂發黑,我掐指一算你最近可能會有血光之災。這幾天要小心紅色的東西,還有出門一定要穿白色的球鞋!」
正在跟周小倩對台詞的梁少群一臉茫然,周小倩更是露出了一臉見到鬼的表情。
紀萍怕梁少群沒听到剛剛的話,牽了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
「你怎麼了?剛剛ng太多次受刺激了?」梁少群還沒說話,周小倩已經先開了口,面帶笑意,語氣調侃。
紀萍不理她,對著梁少群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
「記住,最近一定要穿白色球鞋!」
說完,低下頭,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現場。
留下一臉茫然的梁少群跟眉頭緊皺的周小倩。
不管梁少群信不信,紀萍都已經盡了自己的責任。提醒過梁少群,她的注意力又落回到了樸正秀身上。
雖然之前他的確怎麼看都不像有抑郁癥的樣子,跟他比起來,梁少群才比較像那個有抑郁癥的家伙。但李菲一走,他的表情看著真的越來越落寞了。這樣的狀態演他被母妃鎮壓的場面很相得益彰,但演其他場面時就比較麻煩了。
雖然紀萍已經成功克服了一听他說話就笑場的毛病,但因為他此刻的狀態,原本應該是母子間溫情脈脈的場面,在他的表演下卻仿佛是上級在訓斥下級。
ng了好幾次,導演無奈,只得先讓大家休息。
趁著休息的時間,紀萍讓希斯特姆用韓語過去跟他聊天,放松一下緊張的情緒。
那家伙肯定還記得之前希斯特姆在《歡樂無極限》上故意刁難他的場面,見希斯特姆過去,表情很是緊張。
「放心,別緊張,今天我不欺負你。」希斯特姆自來熟地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听到流利的韓語,樸正秀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苦笑。
「來,看著我的眼楮,我有個問題問你。」
「啊?」
「我有個問題問你,你活得開心嗎?」希斯特姆不顧樸正秀的驚訝,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逼他跟自己雙目對視。
樸正秀起先很抗拒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但當目光跟對方的眼楮一接觸,他忽然感覺身體一松,整個人迅速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剛剛壓在心頭的抑郁感覺瞬間消失,整個人仿佛一瞬間飄到了雲端,又仿佛回到了母親的肚子里,溫暖,安全,無憂無慮。
「不開心。」他听到自己的聲音幽幽道。
「有什麼煩惱,說出來听听,或許我能幫到你也說不定。」對方的眼楮里帶著笑意,那目光泛著暖意,仿佛能融化人心中的堅冰。
「你知道那種明明心里想哭,但是卻不得不滿臉微笑的感覺嗎?我覺得好累,真的好累。可能有人覺得我是明星,萬眾矚目應該很開心才對,但是我不開心,真的一點都不開心。只是覺得累,那種喘不過氣來的累。」樸正秀望著那雙眼楮,不知不覺竟跟對方說出了自己心底深處從未暴露于人的想法。
「我很累,但是我沒有退路,我覺得自己像是被逼上了一座不斷融化的巨大冰山,要麼不停往上爬,要麼墜入海中活活淹死。只能往上爬,不停往上爬,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一旦停下或者墜落就是萬劫不復。」
「看到李菲沒有?當年我出道的時候她還是公司的練習生,但現在,她們團體的人氣已經快要超越我們了。不僅冰山在融化,還不斷有新人在攀援的過程中想將我踩下去,我好害怕,害怕一不小心就會從雲端跌落下去,好累真的好累……」
樸正秀目不轉楮地盯著希斯特姆的眼楮,眼神絕望又哀傷,仿佛被逼到了窮途末路,一臉隨時都會哭出來的絕望表情。
雖然有人注意到了兩人奇怪的行為,但因為兩人說的是韓語,大家搞不清楚狀況,並沒有人過來干涉。至于樸正秀的翻譯,以為希斯特姆是樸正秀的好朋友,朋友間說說話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知道兩人交流無礙後干脆就拿出手機開始刷微博了。
沒人干涉,兩人間的詭異交流得以繼續。
希斯特姆望著樸正秀的眼楮,語氣循循善誘︰「你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從雲端跌落塵埃也不過是變成普通人而已,為什麼覺得會萬劫不復呢?想象一下,有一天,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偶像,只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娶妻生子,安靜地過完余生。你覺得這個結局恐怖嗎?」
樸正秀盯著希斯特姆的眼楮,眼神有一剎那的茫然,又有一剎那的明悟。
希斯特姆趁熱打鐵︰「就算有一天你失去了頭頂偶像的光環,沒有人再為你歡呼,沒有人再為您瘋狂,但是你依然是你,真正*著你的人不會因此離開你,憎恨著你的人也不會因此就*上你。」
「你想跟我說看過這世界最高處的風景的人無法再欣賞平地的景色?少年,你大錯特錯了!你無法欣賞只是因為你被高處的風景沖昏了頭腦,當有一天你能夠用平和的心態再度審視平地的景色,你就會發現,其實風景這邊獨好!」
「少年,奮斗吧!就像從未成名!」希斯特姆很滿意自己一手造成的後果,微笑著拍了拍樸正秀的肩膀。
樸正秀瞪大了眼楮,目不轉楮地盯著希斯特姆,表情猶如遭受當頭棒喝。
他一個人在原地坐了很久,等到再度起身,眼中原本那一絲疲憊與迷茫竟已一掃而空。他主動跟導演要求繼續拍攝,竟神奇地一條就過了。
紀萍原本做好了曠日持久戰斗的準備,樸正秀的變化實在太出乎人意料了,拍攝完畢,她連忙問希斯特姆︰「你剛剛對他做了什麼?」
「用催眠術為他進行了一次催眠治療。看我多厚道,那麼長時間的治療都沒跟他要診金。」
「催眠治療?催眠術原來還可以這樣用?」紀萍瞬間有種發現了商機的感覺。
希斯特姆長長嘆了口氣︰「庸人自擾!這世上,人類的很多壓力都是自己給的,所以無欲無求的人永遠都是最幸福的!」
「希斯特姆,你幸福嗎?」
「幸福啊!因為能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希斯特姆望著紀萍,笑容溫暖如春風拂面。
感受到他忽然變得極度溫柔的眼神,紀萍呼吸一滯,連忙避開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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