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你個元嬰期的廢物,還妄圖殺我?」雲空子頗為不屑的冷笑道。
雲空子覺得上清是瘋了,他感覺上清說出那番話,就好像一個三歲小孩,拿著木頭劍指著他說,我要殺了你,一樣的可笑。
「是,我是殺不了你,但如果我元嬰自爆呢!」上清真人放聲大笑道。
其實他傷勢根本就沒好,如果復原的話,他就不會選擇這條路,沒有人希望自己死,更何況像他修為達到了元嬰期,就更不想死。
但是劉天睿要固執的繼續輸入星辰之力,那劉天睿就必死。那一瞬間,上清真人就做出一個決定,他要為正一道留下一粒種子,一粒能將正一道發揚光大的種子。
所以上清真人決定,用元嬰自爆,來換取劉天睿的性命。
元嬰自爆的威力,可要比一道天雷符強悍得多,因為元嬰是吸取天地之精華,形成的超凡能量體,這樣的能量體一旦爆炸,小範圍內,那幾乎可以說是毀天滅地。
此時雲空子神色無比駭然,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惟獨沒想過,上清會打算元嬰自爆,這簡直就是瘋子的做法,上清元嬰自爆了,就等于灰飛煙滅,徹底消失,這樣的代價實在太慘痛了。而他雲空子,也必然會受到波及,神形俱滅。
「我錯了,我再也不插手你們凡俗的事情,我馬上就走,你也別做傻事,你要自爆了,你就灰飛煙滅了。」雲空子急聲說道。
此時此刻,他再也沒有之前那種張狂,而是為了活著,苦苦哀求。
「太晚了,哈哈,一切都太晚了。而且不殺你,必留後患,所以你必死。」上清真人大聲狂笑,旋即,上清真人體內就綻放出極其刺眼的金芒。
這是元嬰自爆的前奏。
「瘋子,你個瘋子,你快放開我。」雲空子眼神無比的恐懼,嘶聲厲吼,他雙手拼命拍打上清,企圖從上清手中掙月兌開來,但是無論他怎麼拍打,上清就是抱著他不放,而且還拼盡全力,急速帶著雲空子,朝著高空飛去。
當他們飛到一個高度,,金芒的亮度也變得最為刺眼。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要殺了我,一定會有人給我報仇的,啊!」雲空子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
「砰!」
這一瞬間,天地劇顫,天河監獄上空,就如同一枚導彈凌空爆炸。
「轟隆隆!」
天際響起一道悶雷,旋即,夜空色變,一股極強的氣流瞬間形成,朝著遠處瘋狂卷去,所過之處,飛沙走石,片草不留。
這股龍卷風席卷了約莫近千米的範圍,才停了下來,好在天河監獄周圍方圓十里,都沒有人煙,否則的話,這股龍卷風,不知要傷害多少人。
天河監獄到沒受到什麼波及,因為臨死之前,上清真人帶著雲空子飛得有那麼高,而且天河監獄就在他們腳底下,龍卷風一形成,就朝著別的方向肆虐而去,所以天河監獄保存的很完整,除了之前龍組高手和全真道弟子打斗,破壞的一些地方,其余的地方幾乎是完好無損。但是發生這麼大的震動,天河監獄里面關著的犯人,一個個也惶恐不安,他們拼命敲打鐵門和鐵窗,好在天河監獄的鐵門鐵窗都異常牢固,才將這些犯人死死困住。
而此時,抱著劉天睿正凌空飛行的趙紫薇,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空中炸開的金芒,一瞬間,一股濃濃的悲傷,就從趙紫薇心頭涌起。
她知道,上清真人用元嬰自爆,救了她和劉天睿。
即便上清真人跟她之間,沒有多少感情交匯,除了幫她覺醒星辰之力,但是趙紫薇覺得,這樣的代價實在太慘痛了。
趙紫薇又連忙轉過頭,然後抱著劉天睿,急速朝遠處飛去,她現在要急于找個地方,治療劉天睿的傷勢,因為她感覺劉天睿的氣息越來越孱弱。
十五分鐘後,半小時前接到天河監獄遇襲消息的龍組成員,再次趕到了天河監獄,他們看著滿地的尸體,一個個目瞪口呆。
他們不知道天河監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麼多龍組精英,都會被獵殺了。
要知道這些精英全力備戰,至少能摧毀美國一個團的兵力。
旋即,就有人認出全真道的弟子。
「是全真道的人!」那人非常憤怒的大吼道。
很快,其余的龍組成員都圍了過來,他們一看,果然是全真道的弟子,因為這個死去的全真道弟子,在全真道地位頗高,平時和龍組的交集很多。
「媽/的,全真道瘋了嗎?」
「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們的人。」
「這還有為什麼?你不知道那個黑客的幕後指使,就是全真道?」
「原來如此,馬上把這是匯報上級。」
「好,我這就去給首/長打電話。」
這一夜,這一場廝殺,就注定了全真道的下場。
這時,南海的正北位置,一處極其偏僻,幾乎在地圖上都沒有顯示的小島嶼上。
島嶼被密集的樹林所覆蓋,島嶼外,一層迷霧籠罩,根本很難看清楚島嶼內是什麼樣子。
「雲空子竟然死了。」島嶼內,一間木屋里,一個正在盤膝而坐,看上去約莫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突然睜開雙眼,有些驚訝的喃喃自語。
他剛才突然接到一股意念,意念正是雲空子發過來的。雲空子告訴他,他被正一道的人殺了,而且全真道也被正一道滅門了。
「正一道這幫余孽,還真是陰魂不散啊,竟敢滅我宗門。」那中年男子,臉色極其陰沉,低聲說道︰「只可惜我現在到了修煉最關鍵的時候,不能被中斷,就讓你們這群正一道的余孽,再逍遙一段日子。」
說完,中年男子重新閉上眼,然後繼續潛修。
一個小時後,白家,白破天的書房。
「少爺。」一個中年男子神色慌亂,焦急走進書房。
白破天正在練字,他停下毛筆,抬頭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淡淡說道︰「什麼事情這麼慌亂?」
「上清道長他……他死了。」中年男子焦急說道。
「啪嗒!」
白破天手中的毛筆,突然從手上滑落,然後落在白色的宣紙上,整個人愣愣的站在那,面無表情,從表面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那個中年男子,則戰戰兢兢,他害怕白破天會因為悲痛難抑,拿他來泄憤。
良久,如木頭人的白破天,重新拿起毛筆,然後低著頭,邊繼續寫字,邊沉聲說道︰「你出去吧,這事我知道了。」
那中年男子猛地一愣,此時白破天的反應,完全與他想象中不同,在他看來,白破天應該瘋狂亂砸東西才對,怎麼會這麼冷靜,甚至冷靜得有些詭異。
不過他是僕人,白破天是主子,而且他也巴不得白破天趕他走,這樣即便白破天待會發瘋,他也不會受到波及。
「是。」中年男子如蒙大赦,立刻走出書房。
在他走出書房之後,白破天拿著毛筆的手,瞬間飛快舞動起來,此時他手中的毛筆,已經不是筆,就好像一把鋒利的短刀,在宣紙上凌厲的游走。
「唰!」
幾秒鐘過後,一個森冷的殺字就落在白色宣紙上。
「砰!」
白破天眉頭瞬間緊皺,手中的毛筆直直往桌面扎去,直接將書桌扎了個透穿。
「師父,一路走好。」白破天面無表情,眼神甚至沒有任何波動,淡淡說道。
說完,他抬起頭,雙眼陡然虛眯了起來,一瞬間,一股凌厲的凶芒就從他眸中衍射而出,白破天喃喃說道︰「劉天睿,現在你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阻隔,我們終于可以痛痛快快,一較高下,這一場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完,白破天便朝著書房外走去。
翌日清晨,冀北省,一處很偏僻的農村,一個大大的農莊內,農莊外,種著一棵槐花樹。
「爺爺。」一個年輕俊秀的男子,對著一個年邁的老人,恭敬的說道︰「听說劉天睿昨晚受了重傷,全真道也被滅門,齊家連夜被國家封鎖,我們是不是趁這個時機,奪回林家的產業?」
「林河。」老者坐在躺椅上,緩緩睜開眼,看著那俊秀男子說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現在,不是我們復仇的最好時機,我們要忍。」
听到老祖宗這番話,林河牙齒緊咬嘴唇,他也想忍,但是住在這種地方,貧困的生活讓他忍無可忍。
由于之前跟劉天睿簽訂了合約,雖然轉讓合同,林家老祖宗還沒簽字,但是林家上下,已經先搬出林家,此時他們住的地方,是他們祖輩在冀北省的老家。
「我知道了,爺爺。」林河頗為不甘心的點頭說道︰「可是我們要忍到什麼時候?」
「你听沒听過一句話古詞?」老祖宗淡淡問道。
「請爺爺賜教。」林河很恭敬的說道。
「高處不勝寒!」老祖宗說道︰「全真道被鏟除,趙紫薇又站在劉天睿那邊,再加上他現在又是民族英雄,他所擁有的,所處的高度,已經是極限了,但人都有,劉天睿還想站得更高,但他要再往上站,國家上面那些人,又豈會坐視不管?到那個時候,就是我們不需要再忍的時候,所以現在我們要忍,一直忍,而且我相信,那個時候很快就會來臨。」
林河微微一愣,旋即豁然開朗,連忙欣喜說道︰「爺爺,我知道了。」
「我想吃槐花了,你去摘幾朵。」老祖宗淡淡說道︰「有時候,過過貧苦日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嗯,我這就去摘。」林河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