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或者宮人犯了罪,不涉及朝堂之事,都將關在辛者庫接受刑法拷問。
樸善水看著倉奕宣溫柔的臉,眼里閃現羨慕之色。她羨慕姐姐可以如此受寵,自古宮廷里面都沒有愛情可言。然而她在秦嫣然身上看到了,看到了倉奕宣對她的深情款款。
江虞看著地上的尸體,只覺腦袋一片空白。實在是太駭人了。從小到大從未見過的場面。她跑出和順宮,一路疾步回何意軒。
秦嫣然見她如此恐慌的離去,想要追出去,無奈倉奕宣拽著她哪兒也去不了。
倉奕宣瞥見遠處站著的樸善水,開口說道︰「你去看看她,送她回去。」
樸善水點點頭,追了出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他面對自己時沒有柔情而言,興許他早已忘記還有一位婼才人。
倉奕宣將秦嫣然送回華藝軒便走了。
秦嫣然坐在書案上,翻看著一些帶圖畫的書籍。這些關于劫富濟貧,關于****女子,關于皇城中愛恨嗔痴的書籍,野史,本是皇宮中的禁物。
倉奕宣知她愛看,便四處搜羅來給她。
如果這都不算愛,那還有愛可言麼?秦嫣然看著書,呡唇淺笑。
小葙與小左在外爭先恐後的觀看這一幕,不時還耳語輕笑。很少見主子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容了。
自進宮以來便沒見小姐如此開心的笑了,想來是皇上今日逗的主子開懷呢。小葙心里也高興。
秦嫣然笑過之後便又愁眉緊鎖,掏出那只玉鐲,心情由喜轉悲。
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都是過去的了,不是麼?
秦嫣然打開門,便見小葙和小左在門外拉扯著,她原本壓抑的心情此刻也好了大半。
「將這個還給安妃娘娘,既然是定情信物便叫她好好收著。」她因著討厭安妃,語氣也不大好。
小左接過匣子,朝錦繡宮行去,一刻也不敢怠慢。
秦嫣然見小左離去,正巧關門,便听見小順隔著老遠就喊著:「不好了,不好了。」
華藝軒的人都出來觀看,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大事兒,把小順急成這個模樣。
「婼才人的貼身宮女來說,說才人被押往辛者庫了,這會兒,菱貴妃娘娘正在審判呢。」小順氣喘吁吁的說著,雖說的斷斷續續意思卻清楚明白。
秦嫣然不懂,善水平時雖不知如何處事,但也不至于得罪了菱貴妃,便開口問道:「因何事犯的錯?」
「還不是今個兒無面死尸的案子。」江虞立于華藝軒大門口說道,聲音急切。她覺得唯一可以救那丫頭的便是秦嫣然了。
秦嫣然位分雖然只算的上個低級的妃嬪,卻也受寵。在這個人吃人的宮里,皇上的寵愛比什麼都來的實在。
江虞此刻才真正切切的體會到了地位權利以及寵愛的好處。
秦嫣然听到是關于無面死尸的事件,然而這個案子正是自己要求追查下去的。是她間接性的害了善水!
自己應該早就想到,能以一個異族公主的身份坐上妃子的位置,她不可能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不可能就此任人宰割!
只怪自己太天真,把蠻妃看的太簡單,連累了善水。
辛者庫內,牆上擺放了各種邢具。
走過受刑的區域,往里看宛如一個小型的牢房。
里面只能借著燭火才能看清形式。四周潮濕,時常有幾只敏捷的鼠類穿梭而過。
菱貴妃身著華裳,坐在最高的位置上,生怕將污穢的灰塵或者是沒有洗淨的血跡沾染到自己。
婼才人被捆綁在木頭做的十字架上,頭像斷了弦似的耷拉著。身上只著了一件單薄的****褻褲,被皮鞭打的渾身是傷。
菱貴妃絲毫不會手軟,她恨透了秦嫣然卻懂不的她。如今總算是找到個法子消消心里的怒氣。
「給本宮潑醒她,本宮得好好問問她為何心狠的傷害林家小姐。」菱貴妃伸出手,琢磨著哪只手上的丹蔻沒涂好,哪個顏色不正。
樸善水被水潑醒,渾身一震原本結痂的傷口,又被深深的撕扯開來,痛不欲生。
衣裳貼在身上,印出大小不一的傷痕,遍布全身。
「本宮問你,可知罪了?」菱貴妃正眼也不瞧她一眼,眯眼慵懶的問道。
樸善水拉扯嘴角,動了動卻只說了句:「嬪妾不知!」
菱貴妃也不惱,她就喜歡這種倔強的性格,好讓自己有禮物折磨她的借口。
「給我繼續打,打到知錯為止。」本是極其殘忍的字句,她卻說的嫵媚至及。
身在辛者庫的宦官哪樣的人物沒見過?到最後還不是要屈打成招?更何況是個弱小的女子。
樸善水悶哼一聲,再次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