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只比貴嬪低一級,卻比良娣高出一大截。
這個盒子的寓意雖不符合秦嫣然的身份,但不得不說光看盒子都能襯托里面的物什有多顯貴。
比之謹嬪的小匣子,那真是天壤地別。謹嬪心里自是不高興,她雖然不是什麼高官達貴家出身,但好在皇上是念舊情的。
華良娣的父親也是丞相的門生,要真論皇上會保誰,那毫無疑問是謹嬪。秦嫣然這樣想著,且看你們爭鋒相對。
「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領了,你還是收回去吧,姐妹之間若是這樣做,顯得太生分了。」秦嫣然婉拒她的禮物。
誰的都不收,才不會得罪任何一方。
謹嬪見秦嫣然如此,心里也頓覺舒適了些。
「娘娘,時日不早了,是否進膳?」畫兒在旁邊詢問著。
謹嬪見畫兒說話,明顯是意味著自己該走了。便有自知之明跪安離去。
華良娣楞了會兒,她以為秦嫣然會留她用過晚膳再走。那麼她便理所當然的留下,因為這樣還可以見皇上。
宮里人誰不知道,皇上每每晚膳都會在未央宮內享用。
秦嫣然也知她的想法,好不容易的二人時間,她怎麼會傻到給自己尋個不自在?
「天色也不早了,畫兒,送良娣主子回去,省的到時候天黑了,還的走夜路。」秦嫣然話說的好听,為她不用抹黑回去而著想,實則是讓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華良娣沒有法子,便只能悻悻然離開。
小葙上到閣樓上,向下望著華良娣離去的背影長舒了口氣,說:「總算是走了。」
「你也好意思說?昨了個公主面前你說話也是不過頭腦。」小葙雖也能獨當一面,卻始終沒有音容那般沉穩。
而畫兒,自己不敢重用。在沒弄清楚誰是一心向著自己的時候,對誰都要留個心眼。
至于小左,是倉奕宣安排過來的,自己是毫無猜疑的。
小葙吐吐舌頭:「奴婢也是看公主太欺負人了,才會……」
「不管怎樣,你都不該那樣冒險。做事應該沉穩些,多和音容姑姑學習。」秦嫣然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這些事情雖小,但人心難測,更何況是從小就生活在深宮中的女人。
「內務府那邊叫他們別撥人來了,這些人足夠了。至于今日那個丫頭,差使些輕松的活便好。」秦嫣然吩咐著。
未央宮里人多了反而不自在,現在自己又正處于風口浪尖上,不能給別宮人機會,派些奸細進來。
小葙得意的說道:「娘娘放心,一切早就辦妥當了。」
秦嫣然滿意的點點頭。
倉奕宣步上閣樓時,見女子愁眉緊鎖,似乎有什麼心事,摟著她,問︰「想什麼呢,然兒。」
秦嫣然望著窗外的景色轉暗,心思不由低沉,說︰「你說在這宮中有誰我可以不用防備?」宮中肯定有他自己的人,不可能都是太後的人。
她不想在這宮中茫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誰才是應該不用那麼針對的人。
男子听她問出這句話便說道︰「蠻妃,謹嬪你不用防備。」這兩人是他親手提拔上來的人。
「安繁斂呢?」她不是你十里紅妝親娶回來的女人嗎?秦嫣然望著男子側臉輪廓。
「今時不同往日,安志遠不會屈就與吏部尚書的位置。」
是啊,一個從萬人之上一人之下掉落下來的人,怎會甘心屈就現在的位置?吏部掌管全國的科舉考試,如果讓他繼續在這個位置上待下去,那麼選拔出來的不是為倉奕宣效命,而是他的黨羽。
一個丞相就夠受的了,在來一個安志遠,那麼他就無力回神。
「我會幫你的!」秦嫣然信誓旦旦的說道,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他在朝堂之上與之周旋,那麼她便在後宮為她除去後路。
安繁斂會成為她第一個下手的對象,雖然她不願意這樣做。可唯有這樣他才會好過,他的江山才會牢靠。
倉奕宣看著懷中女子如此認真,心里也覺欣慰︰「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你不信我?」秦嫣然听他話里的意思就是充分的不信任自己可以辦到。
「信,不管怎樣我都毫無條件的信任你好不好?」倉奕宣吻住她的唇,她身上的香氣散發出來,令他無可自拔。
秦嫣然想要推開他,卻又深深的迷戀,柔弱無骨的捶打著他,示意他讓開。男子不允,吻得更深。
良久,他終于放開了她,女子出聲訓斥卻便成了一聲嬌喘。
男子看著她的模樣笑了笑,說︰「仲秋節你隨意辦就好,不用太當真,不過就是晚宴一起吃飯而已。」
秦嫣然睜大著眼楮望著他,這個男人居然知道自己想的什麼。
「誰要問你這個。」秦嫣然背過身去,口是心非的說道。
倉奕宣笑得愉快︰「孝慈她不過就是想給你找個差事做,做的不好肯定是會被惹來閑話的。她不喜看戲,所以不用請戲班。她喜歌舞,你可以請司樂坊排幾個節目出來愉悅一下。」
秦嫣然點點頭,將他的話牢牢記在心里,一點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