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宮里都在傳言浣紗宮舞茴****皇上,昨日夜里二人夜游御花園,一夜未歸,恐怕舞茴姑娘馬上要冊封了。
「真會胡說,舞茴才不是那種會****皇上的人。」許攸久有些氣憤,外人將舞茴說的好似********一般污穢。
秦嫣然坐在窗前發呆,如果一個帝王因你家勢力夠強大而寵幸你,那麼只能說你有利可圖,譬如安妃,蠻妃。
如若你什麼也沒有,兩袖清風,那麼便是他真為你動情,動了心思。
呵呵,曾經記憶力他對自己說的︰有生之年得一然兒,此生足矣。這些不過是善意的謊言,只存在自己腦海中尚且算的上美麗的回憶。
也許自己心里深處依舊還愛著他,可是卻說服不了自己原諒他。
他心狠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這樣的男子,何必留戀。
想了這麼多,念了這麼多,該看破的還得看破,孟露,你不屬于這個世界,這里容不下你,你丟了心,丟了身,卻不能將僅剩的自尊也丟了。
「姐姐,你,怎麼了。」許攸久看著秦嫣然愣神,還以為她在吃舞茴的醋,便解釋道︰「舞茴心里有人,不可能喜歡皇上的,更談不上‘****’。」
見女子不說話,自己也不敢再開口了,生怕觸及到她看不見的傷痕,這無疑于是在她傷口上撒鹽。
「許念諳會成為皇後嗎?」秦嫣然見許攸久不言語,開口問道。
「不知道,暫時還沒有人說這個,但看這個樣子是會被冊封。」許攸久開口大膽的猜測,隨即又安慰女子道︰「他身在帝王之家,本就有花心的資本,姐姐何必為之付出真心實意,黯然神傷……」
「咳咳……」秦嫣然捂嘴咳嗽著,只感覺喉嚨癢的很,卻不成想這一咳嗽竟然也能將血咳出來。
「姐姐,你怎麼了!」許攸久大急,趕忙用絲帕擦拭著她唇角的鮮血︰「你等著我去叫御醫過來瞧瞧。」
「別,別去了,老毛病,沒什麼的。」只要不動情就不會有事,何必要動心呢?
明明已經放下看開了,卻又有一些不甘心,為何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陪在你身邊的卻不是我?
「咳咳……」
「姐姐。」許攸久急的哭泣著。
「你難道不想知道畫里的女子是誰?」男子站在門外看著女子劇烈咳嗽的模樣。
秦嫣然抬頭便看見倉奕宇的身影,錯愕道︰「是你?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我沒想到你如此能耐,竟然能三番四次耍弄與我和倉奕宣。」倉奕宇順勢坐在窗台上,將腿也放了上來,尋了個最舒適的姿勢坐著。
「我不懂王爺在說什麼。」秦嫣然瞥了一眼狂妄不羈的男子。
「許念諳是你送進宮來的。」男子開門見山。
「也要我有那個本事才行。」秦嫣然翻翻白眼,要是自己真有那個本事,就不會乖乖的回到皇宮之中,甘願做倉奕宣籠中的困獸。
倉奕宇不以為然,許念諳怎麼進宮的已經不是自己在乎的了,反正不久之後她便會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你就不想知道你手里畫像中的女子是誰?」男子接著說道,見女子毫無興趣,隨即又開口說道︰「我為什麼送你進宮,你也不想知道?」
「她是誰?」比起後面的問題她還是比較感興趣許懷玉的身份。
「她叫容妃。」男子簡短而有力的聲音卻震動了許攸久的心,女子遲疑︰「你是說容妃?!」
那不是自己的姑母嗎?
容妃?!許攸久口中的許娘娘,以及許懷玉?!
「你……」秦嫣然站起身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心中猛然疼痛,仿似有一根木棍在攪動著心髒,疼痛難耐。
倉奕宇邪佞的笑著︰「一切都要結束了,我很滿意這個結局。」
女子唇角染上一絲紅潤,卻執拗的盯著男子。
倉奕宇跳下窗台,隔著窗框,撫著女子的面頰,為她拭去唇角的鮮紅。
遠處男子見這一狀況立馬朝龍憩宮而去。
「你這話當真?!」倉奕宣站起身,將奏章直直的甩出去︰「豈有此理,竟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後宮!」
嚇得地上的男子也鮮少的瑟瑟發抖,像是有一股冷氣從後頸窩吹進來,使人雞皮疙瘩爬滿身上。
倉奕宣在殿內來回踱步,好一對奸夫****,朕已經饒了你一次又一次,你依舊死性不改。
秦嫣然,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就真的看不出朕對你已經夠寬容了嗎?
朕可以原諒你欺騙朕,可以原諒你將諳兒交予倉奕宇,可以原諒你親手喂自己毒藥,可以原諒你不辭而別……
卻不能原諒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與自己不喜愛的人拉拉扯扯。
你就是一枝驕傲的紅杏,時不時便要出牆來炫耀?
「擺架華雲軒!」男子抬腳便出了去。
華雲軒內,秦嫣然掏出懷中的畫像,不敢置信的盯著畫中女子瞧,一眼不眨的仔細瞧著,隨即將畫捏在手中,朝外走去。
許攸久連忙追出去,問道︰「姐姐要去哪兒?」
姐姐?多麼諷刺,這回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還真成了許攸久實際意義上的姐姐了。
「我要去黯然宮。」去查探究竟有沒有這一回事。
黯然宮內,淼宜坐在窗台邊,扇著蒲扇,雖才是初夏,可是黯然宮向陽,總比其他宮殿熱上些許。
「呵,是哪陣風將您吹來了?」淼宜見秦嫣然從宮殿外焦急的竄進來,嘲笑道︰「我這兒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秦嫣然並不理睬女子,將手中的畫像舉在手中對比著院中的事物。
雖說變化很大,曾經這里也被翻新過,但依稀還是能認出畫中的背景就是黯然宮。
許懷玉就是容妃,容妃就是許懷玉!
那麼「秦嫣然」是許懷玉的親生骨肉,是許懷玉和先皇的……
不對,冷靜一點,冷靜一點,要先理清楚這一切又一切的條理。
許攸久說容妃是誕下公主便被遷去行宮,但在浩安二十四年與秦舒雲相遇,又誕下一女,便是「秦嫣然」。
然而那時許懷玉已經遷去行宮,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寵幸,唯一能解釋通的便是和樂太傅有染。
那麼順勢排下來,其實許念諳才是許懷玉與浩安皇帝的孩子,是倉奕宣同父異母的妹妹?!
「大膽,我們小主和你說話你居然不言不語不理睬。」煥彩看不慣秦嫣然矯揉造作的模樣,如今她不一樣的是冷宮妃子,有什麼資格來瞧我們笑話?
「姐姐誤會了……」許攸久話還未說完便被煥彩用力甩在宮門上。
「攸久!」秦嫣然狠厲的瞪著女子,看樣子會武功真的是一件特別好的事情,無奈自己並不懂得。
女子想要將許攸久扶起來,卻被倉奕宣捉緊手腕︰「跟我來。」
「你放手!」秦嫣然望著地上的女子,見她被公公扶起來才放心跟著倉奕宣行到外面來︰「你放手,我自己會走。」
倉奕宣听罷將她甩開,雙手抄在胸前怒瞪著女子。
「你來的正好,我有話和你說,咳咳……」秦嫣然跌坐在牆角,靠著牆壁抬眸望著男子高大的身影。
「你說。」他也想听听她究竟想要說什麼。
「你不能冊封許念諳為妃。」秦嫣然開口說道。
男子不屑一笑,聲音帶有些譏諷的意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熱度︰「為何,說個理由與朕听听。」
「她是容妃娘娘的女兒!」秦嫣然掏出手中的畫像,正對著男子。
倉奕宣接過畫像,隨手便撕得粉碎︰「是倉奕宇教你這麼和我說的?」
「沒錯,是他說與我听的,但這是鐵打不爛的事實。」秦嫣然忍著心中猛然跳動的心,雖有些驚訝男子的舉動,卻也不表現出來,依舊平靜的說道。
這個時候最起碼氣勢不能輸給他。
他派人監視自己,監視華雲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自己出逃和倉奕宇月兌不了干系,只是沒想到一向謹慎的倉奕宇竟然如此大意。
男子听她說的這般心安理得更是心里不爽利,扯著女子的衣襟再次甩到牆壁之上,過路的宮婢皆嚇的繞路而行。
「你當真那麼喜歡他?」男子一字一句說的極為清晰,生怕她錯漏了一個字,沒听明白是什麼意思。
秦嫣然跌在地上,口吐鮮血,卻依舊倔強的嘲笑︰「罪妾不懂皇上在說什麼。」
明明前一刻還說不要原諒他,可方才卻還想著不能讓皇家的丑聞泄露出去為人所恥笑。
可他倒好,不但不領情,還對自己……
呵呵,秦嫣然你活該!
男子見她依舊不知悔改,忍不住心中怒火一腳踢在她的小月復上,女子悶哼一聲,蜷縮在地上。
「娘娘!」許攸久想要上前卻被人遏制住不能動彈,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倔強的蜷縮在地上不發一言。
「別想和朕裝可憐,朕再也不會上當。」男子抓起她的衣襟惡狠狠的又是一摔︰「誰也不準扶她,任其自生自滅!違者誅九族!」
倉奕宣說完便離去,沒有絲毫眷戀。
「娘娘!」等待男子走後,遠處的許攸久跑上前,淒厲的喊著地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