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黑市兄妹(結)
醫院里的牆壁,總是那麼的白,明晃晃的,閃爍著泛白的光芒,街邊的燈光,穿過空中淅淅瀝瀝的雨滴,跌跌撞撞的擠進病房,卻,讓人依然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皮膚黝黑的男孩,雙眼茫然的看著天花板,沒有焦距,如果不是旁邊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音,就好像一個死人一般,枯寂,冷漠,沒有一絲生氣。
蘇偉把身子倚在牆壁上,感受著背部傳來的陣陣寒意,似乎,只有後面是一堵牆,才可以讓心靈感到一絲絲久違的安全感,似乎,只有這樣才不會覺得,如同游蕩無依的浮萍,無根無落!
嘗過親人的生離死別!看過兄弟的背叛疏離!恨過社會的虛假做作!即使如此,蘇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體味著屬于彼此的苦澀。
也許,這樣,就,已經很好。
吱~~!
病房的門被推開,趙曉玉推著輪椅,把扎美帶到了這個房間,小女孩一醒來,就喊著,要見扎郎,
「哥!!」
听到妹妹輕柔的聲音,扎郎才有了一絲生氣!欠起身子,伸出雙手,溫柔的捧住妹妹的臉龐,顫抖的拭去扎美眼中的淚水,每一個動作都好似要用盡他全身的力氣,卻依然掙扎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送走扎美之後,蘇偉,實在再也忍受不住這種沉重和悲痛的氣氛,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蘇偉就不想再壓抑的去生活!!不想再被動的去承受社會所賦予的壓力和責難!!所以,他要爭!!!所以,得不到,那麼就去搶!!!如果,不被允許,那麼寧願碾壓掉一切阻礙,即使為世人唾棄!!即使瘋病如魔,那又如何!!
可是,蘇偉卻又總是不可抑制的,感受著別人感受的悲傷,體味著別人體味的痛苦!!!
蘇偉只覺得心中自從黑市拳場出來,就一直壓抑的憤怒!!!再也無法控制!!他走出病房,拽進來一把輪椅,把扎郎蠻橫的放在輪椅之上,瘋狂的沖到了外面的大街之上。
啊!!!!,啊!!!!,啊!!!!!
全然不顧淋在身上的雨滴,不住的嘶吼!!不住的吶喊!!!不住的釋放著憤怒!!!直至最後,再也沒有力氣,再也無法吐出一個聲音!!
打開白酒,就那麼跪坐在雨中,蘇偉自顧自的不住的往嘴里瘋狂的灌著白酒。
伸手把剩下一半的酒瓶揚手,遞向扎郎,仰頭看著輪椅上的男孩,蘇偉沙啞的吼道,
「來!!!」
定定的看著蘇偉,扎郎,眼中的死寂,漸漸的蕩漾出一絲光芒,吃力的伸出雙手,努力的抓向那空中的酒瓶。
希望,真的,咫尺~天涯嗎??
「不!!!」
扎郎心中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奮力站起無力的雙腿,躍向蘇偉,接住了即將落地的酒瓶,就那麼趴在地上,把酒用力的灌向嘴中!!瘋狂的喝完僅剩的白酒,
「 當!!!」
扔掉,拿起,張嘴,喝酒!!!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瓶白酒!!或許,也無需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泛黃的路燈下,兩個少年,一個黝黑,一個白皙;一個寒冷似冰,一個熱情如火。
懷著同樣的痛苦,同樣的孤寂,同樣的憤怒,任憑冰涼的雨水,肆意的傾灑在年輕的身體,流淌過傷痕累累的靈魂!!
不顧一切!!肆意的吼叫!!不羈的傾瀉!!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洗淨,不滿鉛華的心靈!!
不遠處的樹下,一襲長裙,在風雨中,不住的飄蕩,雨傘下的趙曉玉,透過層層的雨簾,看著遠處,躺在在街邊,仰面朝天,雨中痛飲的兩個少年,眼中噙滿眼淚,混著雨水,情不自禁,淚流滿面!
不遠處的一個街角,一輛黑色的奧迪車中,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女孩,同樣,止不住低聲嗚咽,另一個略大一些,幽谷蘭花般的女子,雙眼仿似幽深的潭水,靜靜的看著,車窗外,雨中的蘇偉,幽幽的低語,
「柳燕,你說,為什麼,他的身上,總是那麼的孤獨和悲傷。」
「為什麼,我總覺得這種孤獨時那麼的熟悉?!」
此時的柳燕,早已听不見歐陽萱兒的聲音,滿心只有那在雨中,不住嘶吼的蘇偉,無數次,想要沖下車,抱住他,又無數次,收回那即將邁出的腳步。心中,無數次的叩問著,
「難道,我,真的,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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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郎,一路走好!!記得,早些回來!!兄弟,這邊等你!!」
「嗯,一年,一年之後,我便回來!!到時候,我們兄弟,不再分開!!」
拿起行李,牽著妹妹扎美的手,扎郎頭也不回的登上了飛機。
看著漸漸消失在天際的飛機,蘇偉,目光中,有一絲堅定,更有一絲期待!!
「哥,你,變了!!」
回頭看了看臉色紅潤許多,心情也開朗許多的扎美,伸手,使勁兒揉亂妹妹柔順的頭發,直到扎美,嬌嗔不已,眼楮含淚,扎郎才放開手,轉頭看著雲層下,早已消逝的機場,撫模著手中的蘇偉偷偷塞進背包里的銀行卡,喃喃的答道︰
「有些,是需要,用一輩子,去償還的!!」
听到哥哥的話語,扎美也跟著看向了窗外,頷首,
「嗯,哥,我知道.」
「怨哥嗎?」
「不怨,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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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奧迪車上,蘇偉走神沉思著一些事情,深情有一些低落。
「值得嗎,認真的嗎,好嗎??」副駕上,抽著雪茄的司徒劍南,沉默了一段時間後,仔細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听到司徒劍南的話,蘇偉,手指,輕輕的敲了幾下大腿,看著車窗外,雨後泛晴的天空,湛藍湛藍的,一望無際,各色各樣的鳥兒,嘰嘰喳喳的歡叫著,相互追逐嬉戲,
「藍色,代表著憂郁,既然,天空已然是藍色,那麼,為什麼,不盡力讓漂在上面的雲彩,更多的是潔白的顏色呢。不怨,不悔,無疚,無愧,這便是,人生在世吧。」
坐在前面的司徒劍南,听完蘇偉的話,沉默無語,煙霧繚繞,遮住了他的面龐,好像這方車中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又或者,記憶起了什麼,只是手中的雪茄,悄然燒到了指尖,卻全然不知。
(這一更,可能字數不是很多,希望大家能夠見諒!!!正在整理新的一卷!!馬上要進入心的情節了!!加油!!祝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