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端木洌這麼連取笑帶解釋的一攪合,瀟琳瑯不由更加害羞,簡直恨不得在大理石地面上挖條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可是端木洌那軟軟的、帶著央求的語氣讓她的心不自覺地顫了幾顫,仿佛內心深處那個最柔軟的角落被輕輕地踫了幾下一樣。所以她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不生氣,是你不要覺得掃興才對。我……我是不是很不解風情?跟你……這樣一次都會渾身發軟,簡直太沒用了……」
「琳瑯,我喜歡你被我這樣一次之後就渾身發軟,」看著她低垂著小腦袋,滿臉不安的樣子,端木洌忍不住好心情地笑了起來,同時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征服之後的成就感,簡直爽得不得了,所以瀟琳瑯在他的眼中,就更加美得讓人放不開了,「因為那就說明,我可以滿足你的需要,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能夠滿足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這一點對于男人來說,是最重要的,甚至比得到整個天下還要重要?所以,有你這句話做鼓勵,我會經常讓你渾身發軟的,好不好?」
「你……你……」瀟琳瑯那個氣呀!簡直是又羞又氣!這人也太無賴了吧?明明是挺正常的一件事,怎麼到了他的嘴里,就會變得那麼色呢?要說色吧,可是如果把他說的話分成每一個字來听,明明就都是正經八百的中國話,而且還是個比較嚴肅的話題。可是這些「正經八百」的字經過他的嘴巴一組合之後,怎麼听起來就完全是另外一種味道了呢?而且尤其讓人生氣的是,你還半點意見都提不出來!
所以「你」了半天之後,瀟琳瑯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去上班啦!再不走,我一腳把你踹出門去!」
「哇!不是吧?你要謀殺親夫啊?」瀟琳瑯語氣中那明顯的撒嬌邀寵意味讓端木洌驚喜不已,至少這就說明,雖然她嘴上不承認,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已經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她最親密的人了,否則她絕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這樣的話!但為了不讓瀟琳瑯剛剛流露出的一絲依賴被自己的驚喜給嚇回去,端木洌故意夸張地叫了起來,並且果然開始動手穿著衣服,嘴里還不忘哼哼唧唧地說著調侃的話,「沒良心……昨晚那麼用心地愛了你,結果剛剛跟人家親熱完,被窩還是熱的呢,居然就要把人家踹下床……慘喏……呃……你……」
話還沒有說完,被對著瀟琳瑯穿衣服的端木洌突然感到後背一熱,一具散發著芳香的柔軟身體便貼上了自己,同時,瀟琳瑯白皙柔滑的雙臂也從後面圈住了他的脖子,輕輕將下巴擱在了他的肩頭,輕聲問道︰「這樣呢?還慘不慘?」
瀟琳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她現在的動作、表情、語氣,沒有一個地方不像是剛剛跟丈夫過完洞房花燭夜的小****,而且還是戀戀不舍、不想讓新婚丈夫丟下自己一個人的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那充滿玫瑰色的親近,總之她突然發現,之前因為端木洌對她隱瞞「夜鷹」的身份而泛起的沖天怒意,竟然已經大大地減輕了。或許端木洌是對的,那些事情,原本就可以不必那麼計較,畢竟站在端木洌的角度,他也有他的苦衷。自己只顧為自己的遭遇覺得委屈,卻忘了站在端木洌的角度替他想一想。
所以剛才她听到端木洌說「昨晚那麼用心地愛了你」之後,她突然覺得有一絲淡淡地感動襲上了心頭,不管怎麼說,端木洌對她的確很用心,既然他懂得用「心」,那是不是就說明,他真的是在認真地對待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而並不是逢場作戲的?
也正是因為這絲感動,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地便起身將端木洌摟在了懷中,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她突然很想讓端木洌知道,其實她也是個有體溫、懂感恩的普通人,而不是不知道回報的冷血動物。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要命了。她胸前的綿軟就輕輕貼在自己還赤身的後背上,那種輕輕柔柔的觸感實在是好極了,就像是****溫柔的手,帶著觸電一樣的酥麻感,讓端木洌……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一動不敢動,口中忍不住苦笑起來︰「當然慘,而且比剛才還要慘一百倍!琳瑯,你……你想不想再體會一次渾身發軟的感覺?」
呃……暫時沒那個打算。瀟琳瑯俏臉一紅,趕緊縮回了自己的手,將自己的身體藏到了被窩里,小聲回到了一句︰「現在還不想,你……你快去上班吧,別真的遲到了。」
端木洌沒有回頭,但也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然後突然將穿了一半的衣服全都月兌掉,頭也不回地沖進了浴室,片刻之後,「嘩嘩」的水聲便跟著響了起來。
「大清早的洗澡?果然不愧是有潔癖的人。」看到他突然開始月兌衣服,瀟琳瑯還嚇了一跳,以為他真的要讓自己再渾身發軟一次了。誰知道沒等她反應過來的功夫,端木洌就突然沒了影兒,居然沐浴燻香去了。早就听說端木洌是個有潔癖的人,從來不許別人亂動他的東西,更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他的房間,原本她還不信呢!一個大男人,居然比女人還愛干淨,太夸張了吧?不過現在看來卻不由她不信了,居然這個時候洗澡,還真是好興致。
瀟琳瑯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她感覺到體力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端木洌也正好擦著頭發從浴室里走了出來。看到瀟琳瑯直盯著他看個不停,他不由苦笑一聲說道︰「看什麼看?把我整得這麼狼狽,起床第一件事居然是洗澡,你高興了?」
「我?」瀟琳瑯不由奇怪地瞪大了眼楮,莫名其妙地問著,「你有潔癖,喜歡早上起來洗澡,關我什麼事?」
「潔什麼癖?你听誰亂嚼舌根了?」端木洌瞪了始作俑者一眼,沒好氣地說著,「我就是有潔癖,那也是針對別人的,對你我什麼時候潔癖過了?哼!大清早地招惹我,要是不淋個冷水澡強迫降溫,難道真的再讓你渾身發軟一次啊?」
呃……原來如此。敢情是因為自己剛才那擺明有些****意味的動作,使他的身體有了反應,但是因為怕自己的身體會承受不住他過度的索取,所以他只得沖進浴室,用冷水解決了自己的渴望。怪不得此刻端木洌臉色發青,嘴唇發紫,連聲音都有些發顫的樣子,原來是冷水淋多了給凍的!
「總裁!你……」明白了這一點,瀟琳瑯內心頓時五味雜陳,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瞬間縈繞在心頭,讓她的心亂上加亂,更加不知今夕何夕了!端木洌對她如此體貼,難道她真的可以無動于衷嗎?如果他只是做戲,似乎也用不著把戲做得這麼足吧?退一萬步講,就算此刻的他真的是在做戲,那他肯把戲做到這個份上,也真是難為他花了不少心思了。
何況他的神情語氣都是那麼自然,如果說是做戲,那這戲做得似乎也太逼真了些,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了。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瀟琳瑯突然微笑起來,柔聲說道︰「好了,快收拾一下走吧,我也要好好想想了。如果想通了,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端木洌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很快收拾好自己離開了房間。其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至于到底該怎麼選擇,就全看瀟琳瑯自己的決定了。如果到這個時候她還要懷疑自己的真心,那他真的是無話可說的。畢竟他一直都覺得,需要挽留的愛情就不是真正的愛情,需要挽留的人就不是你命定的真命天子。對于瀟琳瑯,他挽留得已經夠多了,基本上已經全盤打破了他的原則,所以現在,他只能選擇盡人事,听天命。
端木洌離開之後,瀟琳瑯便立即起身收拾了一下,然後簡單地吃了點早飯後就出門而去了,因為她早已打定主意,要去見一個人,把當日那件事情徹底弄清楚。她要知道端木洌為什麼會找上了自己,而白浩然所欠的所謂「賭債」,什麼時候轉移到了端木洌的身上。畢竟端木洌只是個商人,他從沒有進行過賭博交易,更不是什麼放高利貸的,好好的白浩然怎麼會欠他的錢呢?
雖然還並不清楚當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瀟琳瑯不是傻子,她已經感覺到白浩然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至少當日,他並沒有完全說實話。當她還不知道端木洌就是「夜鷹」的時候,事情似乎還顯得比較順理成章,但是現在……如果端木洌就是夜鷹,那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
況且瀟琳瑯直到現在才注意到一個被她忽略了很久的細節,那就是白浩然原本也是青花•蝶韻集團的員工,而且還是青花•蝶韻在m市所開的一家珠寶專賣店的副總經理,主管……主管財務!
想到這里,已經走到大街上的瀟琳瑯不由猛地停住了腳步,險些失聲驚呼了出來!是了,白浩然是主管財務的副總經理,每天的營業額都會被他看在眼中,難道當日他所欠的兩百萬不是賭債,而是……公款?難道他監守自盜,私自挪用公司的錢去賭博,所以才會被端木洌這個集團總裁給硬逼著拿自己去抵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