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對不起，顧先生……有什麼吩咐，能不能麻煩你再說一遍？」蘇伊一咬咬唇，輕聲問道，這個男人暴戾的氣息讓她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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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洗澡水。
水面在鍍金浴缸漸漸升高，她看到自己狼狽而憔悴的臉。她的婚紗上已經又多了咖啡的色彩和味道，如此潔白的婚紗，有了污漬。就像她的人生，忽然之間，就失去了人格尊嚴一樣。
「顧先生，洗澡水放好了。」
蘇伊一走到門前，顧墨寒已經走了進來。她的頭低了低，正要走出門，他磁性的嗓音止住了她的腳步︰「給我洗澡。」
洗澡？
怔怔然地沒有反應過來，他卻已經開始寬衣解帶，幾下，他的身上就只剩下了內庫。蘇伊一看著他肌理分明的身體，臉嗖地一紅，猛地轉過頭去。
「如果再讓我說第二遍，我保證讓你後悔。」
他的聲音淡淡響起，蘇伊一心底一驚，疾步走到他身側，臉上依然是不自在的尷尬。她的手觸及他的肌膚，又觸電一般收回，聲音如蚊子般吶吶︰「……我不會……」
「不會？」顧墨寒冷笑了一聲，「伺候男人的事情都不會，怎麼能讓男人喜歡？女人要彰顯的，是溫柔，而不是……惡、毒……」
惡毒……這兩個字如利刃一般，輕易地就在她心口上猛地劃了一刀。她知道，他要做的，就是極盡可能地羞辱，如果她的痛苦能帶來他的快慰，那麼，就足夠了……
拿起澡巾，在他的後背小心地搓著。她不敢怠慢，男人古銅色的肌膚閃著好看的光澤，他的肌肉結實，應該是長期鍛煉的結果，後背的線條彰顯著男人特有的張力……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接觸男人，蘇伊一臉上的熱度從一開始就沒有褪過，心也砰砰地跳個不停。
「我的身體不是只有後背。」磁性的嗓音懶懶傳來，蘇伊一嚇得不輕，手上的澡巾撲通一聲掉進了浴缸。
「對不起……」她紅著臉伸手去撈浴巾，手卻被忽然扣住了，下一秒，她的身子被拉入浴缸中，水花四濺。
「唔……」水太深，她一下子沉入底，猛地喝了幾口水，想要爬起來，腳卻絲毫用不上力。這樣掙扎了幾次，她終于扶住了浴缸的邊緣，猛烈地咳嗽起來，又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再過幾秒，她幾乎懷疑自己有溺斃的可能。
下巴被用力地擷住了，她無措的眸迎上了他盛怒冰冷的視線。這個男人的眸光太冷，如千年寒潭，性格又陰晴不定，就像現在，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不想伺候我嗎？」他的黑眸眯了眯，手放輕了力道，輕輕地摩挲著她尖巧的下巴。蘇伊一倏然瞠大了眸子，無盡的恐慌在心頭蔓延開來，她什麼動作都不敢有，只是僵著身子，小鹿一般驚恐地望著他。
他唇角的笑容擴大了幾分，蘇伊一卻寒毛林立，她想逃，卻沒有空間。轉瞬間，男人的手已經觸到她身後，「嘶」地一聲拉下了她的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