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真他媽的混賬
「那好……」深藍色的眼楮微微眯起，他的手拂過她發燙的唇瓣，俯頭在她耳側低語道，「今晚^……陪我。舒愨鵡」
恍若五雷轟頂，蘇伊一的身子頓時僵住了。
***
確實，很冷的天。
竟然唰唰地下起了雪子，迸在地上，濺落著不一樣的聲音，仔細看，地面像是模糊融化的冰。蘇伊一怔怔地站著，渾身上下竟絲毫沒有冷意。
「沃克先生是要我陪你說話，還是陪你吃飯？或者陪你畫畫……」
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卻被他直接打斷︰「陪我*。」
她的臉色更蠟白起來，剛剛擠出的一點笑容也就此僵硬。*？她倒吸冷氣，暴汗的感覺。
「怎麼樣？不是說什麼代價都可以付出嗎？」他的手已經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藍色的眼眸有*在隱隱閃動。
「……我……」喉間更為澀痛起來，她的眸子微垂，「其實，洛克先生……表達誠意的方法有很多種，我……我真的不適合你……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環肥燕瘦，只要你說出要求，都可以……」
「我只要你這樣的，只要你……不是別的女人……」
他赤*luo*luo的話讓她難堪地別開眼去，她想過無數種的代價，甚至生命，只是……這樣的交易，是她可以承受的嗎？
「一晚，我只要你一晚……」他的唇逼近，氣息已到了她的脖頸，「過了今晚，我不會糾纏……而且，我馬上答應你的要求。女人，你已經成功吸引我了……」
「不要！」把他推開的動作是下意識的，閉著的眼楮倏然睜開，那樣羞辱的感覺，她的淚潸然而下，明明是她自己想要幫助林佳凝做些什麼，到頭來，卻還是覺得那般委屈。
「沃克先生……你就不能提別的要求嗎？我什麼都可以答應……」
「當男人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一般情況沒有別的可以取代。有所得，有所失，這不是很公平嗎？機會我已經給你了，我也不喜歡勉強別人做不願意的事情。女人，我的耐性有限，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考慮，結果如何，取決于你的態度……」
「這個酒店很隱蔽，情調很好，進來的都是做這種事的……」沃克邪肆地笑了笑，「寶貝，好好想，我在8888號房間等你……」
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後自動獻身嗎？還是，自動離開，放棄那麼多日的努力？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取林佳凝重生的機會？她真的沒那麼偉大，可是……
難道看著她永遠不能醒來，放棄這唯一的機會，這個機會，不僅是林佳凝的，更是她自己的。
抬眼，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小了，雨線之間夾雜著輕盈的雪花，曼妙飛舞的身姿，原來，下雪了……
***
車子以瘋狂的速度在路上行駛，握著方向盤的指關節泛白，顧墨寒的太陽穴在憤怒地突突跳躍，當那一疊照片，每一張都有著她跟沃克*身姿的照片在他眼前出現時……他簡直有殺人的沖動。
「吱~~~」車子急速停下，打開車門，他便沖上樓去。那個沃克的女人，竟然是他顧墨寒的太太，這有多荒唐多可笑，她竟然會有這樣的時間這樣的機會，早知道，何必那樣大費周章？哈！或者，那個男人跟她原本是舊識，是初戀，是……不管是哪種可能，都憤怒得讓他的心髒快要跳出胸膛。
「墨寒哥哥，怎麼了？」唐思甜正從樓上走下，看到他鐵青的臉，便是猜著了八分，不由低頭抿嘴一笑，再抬頭卻是那樣關切的眼神，「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
「讓開。」他一把推開她，疾步便到了蘇伊一的房間。
「墨寒哥哥，你是找蘇姐姐嗎？她整天都沒有回來呢!可能又跟昨天一樣不回來了！」唐思甜跟上他的腳步，「墨黑哥哥，你找她有什麼急事嗎？」
「她人呢！」他低吼，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房間，「去哪里了！」
「我怎麼知道？」唐思甜眼珠子一轉，笑道，「該不會是偷偷約會了吧？」
顧墨寒的臉色頓時陰沉得嚇
人，唐思甜猛然噤了聲，她沒有見過他這樣的表情。莫非，每個紅杏出牆的女人都會讓男人有一種自尊受挫的感覺？那麼，這次，蘇伊一在顧家的少女乃女乃位置，一定是不保了……
她笑了笑，很快地跟著轉身下樓的顧墨寒跑去。他正坐上車子，她便在同時坐了進去。來不及發作，他的車子便飛駛而去。腦子里跳躍的，是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她竟敢忘了他的話，她沒有這樣的自由！
唐思甜勾唇輕笑，眼底流過一絲亮光，絕對是一場好戲，她要看著蘇伊一怎樣痛哭流涕，那實在是一件激動人心的事情……
***
雪漸漸大了，攤開手心，可以接住那樣冰涼的雪花，六角形漸漸融化，最終成了一灘水，跟落在手心的淚，一模一樣的形態。
該怎麼做？誰來告訴她，該怎麼做？，她早已不是處子了，經歷過那樣的痛，所以害怕。那不是鞭子打在身上的疼痛，那樣的難堪羞辱痛楚……她會覺得自己卑微不及一顆塵埃，被人碾碎再踐踏，無法言說的……傷。
只是，沒有人會在乎的吧？之于蘇家，她只是一只替罪羔羊；之于顧墨寒，她只是一個贖罪工具。在乎的，只有她自己。她是該用一次的痛去換取可能的自由？還是……
「咳咳……咳咳咳……」聲音嘶啞得難受，焦灼的疼痛感在喉間更蔓延開來，抬腕，已經是將近三個小時。她攥了攥手心，終是下了決心，疾步走去，她的步子那樣快，生怕慢了一個瞬間，就再也沒有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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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房間，約翰睜著眼楮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那陰鷙的眼神讓他心底一陣發顫。
「你是誰？」約翰咽了咽唾沫，他只是跟沃克來旅游的，印象中，並沒有得罪什麼人……莫非，他就是顧墨寒？除了他，還會有誰跟他們兩個異地來的游客有瓜葛？
「你是顧墨寒？」約翰睜大眼楮，又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他的眼楮微眯著，鷹隼一樣的黑眸，泛冷的目光，渾身上下散發著修羅一樣的冰冷氣息。
「如果你真的想要沃克醫生幫你的忙，就不要試圖威脅他。沃克醫生生平最討厭受人威脅，你把我帶到這里，根本就威脅不了沃克醫生……」
「啪！」一疊厚厚的照片從空中甩落，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暴怒地響起︰「這個女人跟沃克是什麼關系！他們現在人在哪里！」
約翰拿起照片，一張一張，都是沃克跟蘇伊一在畫廊作畫的情景。奇怪，這個女人難道不是顧墨寒派來說服沃克的人？他放下照片，看著顧墨寒冷沉的臉︰「這個女人，難道不是顧先生請來說服沃克醫生的？顧先生這麼問，實在有點奇怪……」
「說服？什麼意思？」他的眉心不由擰緊了，莫名的煩躁爬山虎一樣纏繞而上，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在做什麼，說服沃克？
「她足足跟蹤了沃克先生三天，希望沃克先生可以醫治林小姐。這幾天，她給沃克先生每天早早地送來粥，又幫沃克先生趕走了卡琳娜小姐，不管沃克先生要她做什麼，她都照做，希望能打動沃克先生，說服他放棄休假為林小姐診治。今天，她陪了沃克在畫廊整整一天，這些照片，應該就是在畫廊拍下的。」
他把照片在桌子上放好，笑道︰「顧先生，不管這位小姐是不是你派來的，對你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以我對沃克的了解……他應該會考慮給林小姐診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沃克明天就會回美國了……」
「這麼說，她已經打動他了？」
「也不知道。」約翰聳聳肩，「難得有女人能讓沃克能看上眼的，為女人破例，沃克是第一次。」
他*的眼色閃耀著任何男人都懂的神情，顧墨寒只覺得心底有什麼巨大的風暴閃過，他一把揪住了約翰的衣領，怒吼道︰「什麼叫破例？什麼叫看上眼？做什麼才算能打動他？你給我說清楚！」
他狂怒的樣子讓約翰愣了一愣，他咽了咽唾沫︰「意思就是……沃克先生……如果她答應跟他一個晚上，就……」
「咚！」臉上重重的一拳，約翰痛呼了一聲，腦袋嗡嗡作響，只有那獅吼一樣的聲音在耳邊回響︰「他們人在哪里！」
「在……‘悅情’……」
悅情……他臉色一青，那是洛城有名的*場所，該死的！她究竟在做什麼！自作聰明地獻身嗎！跟蹤？送粥？扮演別人的女人？該死！真他媽的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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