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我的唯一
「不可能的，不可能……怎麼可能呢……「她搖著頭，跑了出去，」媽！「蘇若雲叫著，也推著輪椅追了出去。
***
靜。
四目相對，都是冷然。蘇伊一點點頭︰「殺人償命，蘇旭，你的末日就要到了。身敗名裂，你會死得很慘。還記得嗎？……從小到大，你都跟我說報應，講良心，現在……你報應的時刻就要來了……」
「一命抵兩命，是不是很值？」
蘇伊一看著他淡然的臉，心底的絕望蔓延開來，她清冷的目光靜靜地注視著他︰「可以比嗎？畜生跟人，沒有任何可比性。」
「……」
「這里是你所有的消息，我帶來了全部的報紙，你可以慢慢地看。」一沓報紙扔到地上，她看著他，「對了，如果到了地府，見到爸爸媽媽，記得要懺悔。你欠下的債太多，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刑罰呢？據說地獄里會有很多殘忍的酷刑……人在做，天在看，一切到頭來，終究還是公平的。」
走出監獄，陽光燦爛如金，很好的天氣。
蘇伊一深深地吸了口氣，抬頭望天，仰視了幾秒，眼楮還是酸澀的，她眨了眨眼，再低下頭，卻是一輛熟悉的車子，在眼前。車窗旁靠著一個男人，對著她淡淡地微笑。
「你……」
「談好了嗎？」顧墨寒抬腕看了看表，「說好是二十分鐘，不過，你已經超過了很多時間。」
「我知道。」他溫潤的笑容如陽，她抽了抽鼻子，揚起微笑，「我以後不會了。」
「都談好了？」他*溺地捏了捏她的臉，伸手給她圍好了圍巾，「這個地方，以後不準再來，從前的事，以後不準再想。你答應念念的……」
「嗯。」蘇伊一重重地點頭，一切都已經結束，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要過得好，過得幸福。
***
蘇旭槍決的消息三天後傳來，轟動了整個洛城。他的家被抄，電視屏幕上，她看到了樓子蘭和蘇若雲絕望的臉，樓子蘭整個人都失去了從前的那種氣勢，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又匍匐在地上大哭起來。
惡的結果，從來都不會有圓滿。關上電視，她的心里並沒有覺得痛快一些，倒是堵悶了幾分。
都結束了，報應雖說來得遲，過程也荒唐地可怕……可是，造化弄人，很久很久之後，想到這個，蘇伊一也只能涌上這四個字。
預期的度假，在蘇旭槍決的那一日，蘇伊一跟顧墨寒便開始了航程。一周的時間，是她定的，雖然不長，但是，已經足夠緩解了心情。
「累嗎？」習慣性地把她攬過肩頭，他不喜歡看她看著飛機外的雲朵發怔的樣子，因為，他害怕她一直在回憶。回憶，會很傷人。
「還好。」她笑，看著他溫柔的臉，心底一陣滿足。這些日子，若不是他一直的陪伴，有意無意的引導，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崩潰。
「謝謝你。」無故地听到這句話，顧墨寒蹙了蹙眉頭，「怎麼？」
「就是謝謝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蘇伊一嘆了口氣，閉上眼楮，把身子靠在了他懷里，更深的位置，「寒……如果那一天，我就這樣沉溺在回憶里，永遠都走不出來……你怎麼辦？」
閉著的眼楮緩緩睜開，撞上了那溫柔如月的黑眸，他把下巴扣在她腦袋上，啞聲道︰「那麼，我就等，一直等……等到你醒來為止。」
「如果三年五年呢？甚至十年？」
「多久都等。」他的聲音竟是堅定，蘇伊一抬起頭，又是鼻子發酸的感覺，「為什麼？」
「傻瓜，什麼為什麼？」他點了點她的鼻子，「因為你是我的妻子，嫁給我，你答應了的。」
那一刻，再也說不出什麼來，只是淚流滿面。
***
冬的腳步走遠，春的腳步邁進，大地已經滿是點點的綠。春天的到來總是可以讓人感受到更多的喜悅，更多的希望。
念念已經可以開口叫「爸爸」「媽媽」，也能走路了。才同齡人之中，她是屬于語言和行動能力快的那一個。她很愛笑，笑的時候，黑亮的眼楮就完成月牙的形狀，嘴角漾著一個酒窩。
藍格雅頓總是可以听到笑聲，多數是念念帶來的。這個時候的她，愛模仿，還會做各種有趣的表情，總是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女乃女乃每天都以逗她為樂，倒是增加了不少生活樂趣。
基本情況下，顧墨寒會準時回家，有時中午太忙，他沒有時間，便會打個電話跟她說一聲。一切，都跟所有的夫妻一樣的生活，是她向往的寧靜美好，她絲毫沒有感受到豪門的壓力。
「少女乃女乃，少爺剛剛打電話來，說是不回來吃飯了。」阿希敲了敲門，「我們可以開飯了嗎？」
又是吃快餐嗎？蘇伊一擰了擰眉，拿過飯盒︰「我給他送點吃的去。」
她是很少去他辦公室的，想起那為數很少的其中一次，便是發現了那個「秘密」，她有些想笑，有的事情，到底還是注定的。而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結束，她的生命，現在已經進入了一個幸福的漩渦。
吃飯的時間，公司里的人不多，乘著電梯往上，沿著地毯走去，竟是有一個穿著時尚的身影，比她更早一步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那妖嬈的身影，只有背影，並看不見臉，辦公室的門被縴縴素手合上，蘇伊一走到門前，便听到一聲嬌嗲的「顧總！」
她眨了眨眼楮，有些錯愕。生活一直平靜無瀾，她都沒有往哪個危險的方面想，她幾乎忘了，她的男人是洛城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對象。
「顧總，人家都有一年沒有見你了，一回國就想著找你，看你，是不是把人家都忘了？」
呃……劇情很狗血，蘇伊一又是眨了眨眼，手里提著便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
「有事？」男人的聲音相比之下倒是冷漠的，女人不依地嘟噥了一聲，嗲聲道，「顧總，一年不見，你怎麼都不理人家了？我可是天天想著你呢，你可真是沒良心！」
「顧夫人，你怎麼在外面呢？」方茹眼尖地看到了蘇伊一，很快跑上前，轉開了門把，「顧總在里面……」
直接撞擊眼球的便是一個女人的身子緊緊地貼著顧墨寒，她的吻迅速地在顧墨寒臉側落下，一個鮮紅的唇印。一眼，她便想起了這個女人的名字，霍思思，那個曾經挽著顧墨寒的手，公然地在電梯里跟他演親熱戲的女人，那個時候，他恨她，要的是她的恥辱和絕望。
「一一？」背對著蘇伊一的顧墨寒迅速轉過身來，他沒有料到霍思思貼上來的速度那樣快，他始料未及，還沒有來得及推開門便已經被推開了，這個狀況……他看著蘇伊一愕然的臉，心一下慌亂了。
「是你？」霍思思挑了挑眉，這個女人，她知道，沒想到回國之後見過的第二個人還是她，一年了，她還沒有被休嗎？
「出去。」
顧墨寒的聲音冷如冰窟，疾步朝著蘇伊一走去，霍思思高興地扯了扯唇，正想說︰「讓你出去呢！」，話卻死死地被卡在喉間，顧墨寒已是握住了蘇伊一的手︰「一一，你听我解釋。」
解釋？霍思思徹底被雷到了，他在說解釋嗎?顧墨寒在對著他眼前的這個女人解釋，蘇伊一？她的腦袋半晌還沒有運轉正常，便听得他用溫柔得嚇死人的聲音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
「你的臉好髒。」蘇伊一眨了眨眼，她自然是知道顧墨寒未曾做過什麼，只是……即便是這樣，她的心里還是會不舒服，尤其是看到臉上鮮紅的唇印時。
顧墨寒愣了愣，蘇伊一已經拿出紙巾，在他臉上擦拭起來。
白色的紙巾上便是紅的色彩了，顧墨寒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目光只是探究著她的神色。
「干淨了。」她看著他，看不懂神色的眼楮，讓顧墨寒更為發慌起來。他一把把蘇伊一拉到霍思思面前，冷著臉︰「你，跟她解釋，我跟你沒有什麼。」
霍思思愕然地張大了嘴，看著他警告的黑眸，半晌才不順暢地說著︰「沒……我跟顧總……沒有關系……」馬上落荒而逃，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蘇伊一的目光追隨著那道門許久，才擰眉道︰「你這算是逼供嗎？」
「你听我說，是她自己撲上來的，我沒有想到所以……」
「你真的很有吸引力。」蘇伊一撇撇嘴，「女人見到你好像就能直流口水，更何況，你還那麼有錢……其實，顧墨寒，究竟有多少女人想要*你，以爬上你的*為目標的？你遭遇過多少這樣的*？」
「……」臉上忽地滿頭黑線，不知如何解釋才好。難道說那些主動得不得了的女人，這債都要算到他頭上嗎？
「你吃醋了？」她的表情忽地讓他愉悅起來，俊臉上勾起一絲無法掩飾的微笑。
吃醋？蘇伊一眨了眨眼楮，見鬼的吃醋，才怪！她撇撇嘴，拿過便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該吃飯了。」
顧墨寒笑米米地拿過飯盒，大塊朵碩起來，邊吃邊稱贊她的廚藝。蘇伊一有些憋屈地看著他，難道就這樣了？他就不需要解釋什麼？只是逼供就成了？看他的樣子，該不是剛才霍思思那個吻給他的甜蜜後遺癥吧？他真的就不用再解釋什麼了？比如說，起碼他應該說說自己的感覺，如何厭惡別的女人……
世界上會有這樣的男人嗎？她低咒了一聲，眉頭又是輕輕擰起，不會有這樣的柳下惠吧？她是不是把顧墨寒放到太高的位置了，他不過就是個男人，如此美色當前，他指不定心里開心成什麼樣子呢！
越想越是不爽，顧墨寒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心里的滿足感尤甚。明明臉上就寫著「吃醋「兩個字，可是，嘴上卻是死不承認。這個小女人，口是心非的本領還真的是好強啊！
「會有反應嗎？」她不知怎麼的冒出這句話，竟是把心里想的內容都給說了出來，顧墨寒一口飯含在嘴里差點噎著，他咕咚咕咚地喝下一大口，又是笑又是咳嗽。
「你笑什麼！」蘇伊一惱怒地瞪大了眼楮，收拾好他的飯盒，塞進袋子里，看他樂呵的樣子，真是讓人越看越惱火。
「吃醋，還不承認？」他欺近她的身子，「是不是看到有女人接近我，心里就很難受，害怕像我這麼優秀的老公被人搶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考慮把婚期提前一點……」
「才沒有。」她的眼楮抗議地瞪得更大，他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把可愛的小女人摟緊懷里，「傻瓜，這個世界上，顧墨寒愛的女人只有一個，不管之前我的生活有多荒唐，之後，你……就是我的唯一。」
原本酸酸的感覺，一下子就變得甜蜜有加了。她總是容易被感動，每每思及他之前的惡質，再想到而今的幸福……她抽了抽鼻子，竟是有些想哭了。
「真的嗎？」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哽咽，蘇伊一撇撇嘴，「我真的會是唯一的那一個嗎？如果之後，你遇到了比我好、比我漂亮，又會*的女人，你真的……不會動心？」
她問得傻傻的，讓他忍不住俯頭輕吻了一下她的唇，嘴角勾著笑容，眼神卻是認真︰「你覺得自己是很漂亮，還是很會*男人？」
漂亮？*？他身邊隨隨便便的一個女人都可以比她強吧？他見過的美女何其之多，她哪里可以稱得上漂亮或是可以*男人呢？什麼叫做*男人，她好像都不會……
蘇伊一搖搖頭，顧墨寒笑道︰「那不就成了？你都已經這樣了，我都那麼想要你，你還怕什麼？」
「喂……」這話听著貌似……蘇伊一眼底閃過意思慍怒，顧墨寒又是把她摟得更緊，黑眸柔情似水︰「承諾只是口頭支票，一一……」我會用實際行動讓你放心，讓你不會後悔嫁給我，更不舍得離開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