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雨兮兮時,你們和我相遇在飄雨的校園中,便奏響了我重生的熱情。
清晨。
廈門布滿鳳凰樹的街道中彌漫著濃郁的化不開的白霧,一兩瓣調皮的枝葉飄揚下來,踏著華爾茲的舞步旋轉在微微的晨風中,偶爾還有一兩聲細細的蟬語和飛鳥拍打翅膀的聲音安靜的合奏。
天,下著些細雨,輕柔而透明,泥土驕傲的吐露著自己最潮濕的氣味,空氣清新的的如同夢境一般。雨中的晨曦透過樹葉,空氣也仿佛籠罩著一片琉璃般柔潤瑩綠的光芒。微風中公交車上下來一個一身白裙的短發女孩在馬路上隨著細雨輕輕飄舞,樹葉在細雨中沙沙作響,群擺在夏風里飄來蕩去。
月希心情今天出奇的好,雖然下著雨,但依舊改變不了她要去一所新的學校上學的新鮮感。
悅兒那天竟然出奇的沒有因為我放她鴿子跟我咆哮,而且也沒有不依不饒的讓我給她講我的故事。還真是奇怪呢?月希到現在依舊對王悅這段日子反常感到很好奇。這丫頭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也不纏著我了,反而打電話給我講了好多西嵐學院的事情,真不明白她又在搞什麼鬼滑頭。哼!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月希突然氣呼呼的嘟起了小嘴。非要我轉校到這個西嵐學院跟她一個班,還說要介紹班里的同學給我認識!早上打電話她卻跟我說她在外地,什麼嘛!一點都不負責任!看這妮子回來我怎麼收拾她。
要不是听她說這個學校可以住校,我也能搞逃離家里媽媽無休止的念叨,我才不要來呢。不過,這……這個學校真的好大,好美啊!
月希喃喃的抬起頭,只見細雨中一個高大的白藍石門朦朧的映襯在自己面前。石門透過薄霧發出一絲絲不知從哪里醞釀出來的柔弱的光暈,整體的彎度帶著一種不可捉模的神秘,像是要把身前的整個空間都擁抱過去的樣子。大門上面,幾個金燦燦的大字在細雨里閃閃發光,吐露著這所學校莊中的姿態。透過校門,隱約可以看見成片成片的鳳凰樹炫耀著指頭火紅的熱情。
月希深吸一口氣,緊了緊手中的提箱。「西嵐學院!我來了!」大步向前邁去。
「喂!你到底走不走」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傳進了月希的耳朵里「擋住地球轉了不知道麼!」
「啊?「只見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孩子斜挎在一輛淺藍色的自行車上正滿眼不羈的看著她。「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擋住你了,你先過,你先過」月希急忙拉住行李箱讓在一旁。
「劉軍耀,這麼大路你不走,韓月希怎麼就擋住你的路了。」有一個聲音從身後傳進了月希的耳中,並一把拉著月希的行里橫在了那個那個不羈男孩的自行車前。「別人怕你劉軍曜,可想在我鄭劍面前欺負我要照顧的人可不行」
要照顧的人?月希一臉迷茫的看著身邊突然竄出來的男孩兒,他右耳上白脆的耳釘在柔順的細雨里晃得月希一時睜不開眼楮。「咦?鄭劍?你是鬼麼?怎麼會突然從我身後竄出來?」
男孩兒似乎沒听到月希的聲音,依舊死死地盯著那個斜跨在自行車上的不羈男孩。
「哦?你要照顧的人?」不羈的男孩濃密的眉毛稍稍一皺,但瞬間又從眼中一股濃濃的不屑「哼!你算個什麼東西,有我劉軍曜在這里,西嵐學院好像還不是你鄭劍一個人說了算的吧!」男孩又回過頭來看了看一臉迷茫的月希「韓月希?有意思,有意思。」
「你……」鄭劍似乎被那不羈男孩的激怒了,正要再說什麼,卻見那個男孩徑直踢開月希的行里騎車向前蹬去。遠遠地飄來一句話「鄭劍~希望你能照顧好你要守護的女孩哦~哈哈~」
「這……」月希看著鄭劍一臉要殺人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鄭劍?小劍?你……你沒事兒吧」月希覺得這突然發生的一切實在沖擊自己弱小的大腦了。
「哦,哦。月希,我沒事兒,只是那家伙太可惡了,仗著自己家里有錢有勢就在學校里胡亂欺負人」鄭劍依舊是一臉死相。「走吧,我送你先去宿舍把行李放下」說著,又拉起了月希的行里向校園里走去。
「對呀!」月希突然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麼似得大吼一聲。
「啊?」鄭劍被月希這突然的一聲嚇了一跳,急忙回頭「怎麼了。」
「你呀!」月希開心的指著鄭劍「悅兒去外地了,我還正在擔心這個學校我沒有認識人會很孤單,突然想起來你也在這里呢。」
「額……」鄭劍一頭黑線……
「哦,對了月希,除了我和悅兒以外,這個學校你應該還有一個認識人吧!」鄭劍一臉邪笑的說道。
「哦?還有一個人?誰呀!」月希臉上掛出了一個大大問號。
「韓中霖呀!你怎麼打完人家就把人家忘了。」鄭劍臉上瞬間掛滿了八卦「不過說真的,你們倆到底是什麼關系啊!曾經的戀人麼?那天看你哭著跑出去以後他似乎很著急很後悔的樣子,倒讓我覺得你反而是挨打的人了,呵呵」
听到這個名字,月希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冰冷下來,「他很著急麼?跟我又有什麼關系?」月希冷冷的看了一眼鄭劍「好了,你就把我送到這里吧,如果你是因為他才來照顧我的,那謝謝了,我不需要」一把奪過鄭劍手中的行李箱,月希轉身像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鄭劍正要說些什麼,但看到月希轉身就走不由得聳聳肩膀,向教室方向走去「真倒霉啊!大清早就自己找的被兩個火藥桶嗆了話,不過這個神秘兮兮的女孩兒好像真的有很多故事啊,怎麼身邊這麼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和他有了交集。」說著又拿起手機撥了出去
「喂?祖宗,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完成了,不過踫上了曜,他好像對月希挺有敵意的……嗯……嗯……知道了,可那個瘋子我可不願意去得罪他,還是您老人家回來親自警告他吧……哦……哦……對了,還有你家月希因為我提起韓中霖的事情好像生氣了,剛才都把我甩下一個人走了,搞得我脆弱的小心髒都有些受打擊。」
「鄭小賤!你個賤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電話那頭突然傳出了尖叫的咆哮聲,鄭劍條件反射的把手機拿開了半米遠「你趕快給我去道歉,我回來之前希要是沒有原諒你我就活剝了你听到沒有!」電話那頭的聲音並沒有受到距離的干擾清晰地傳進了鄭劍的耳中,「還有,你去警告曜,要是我回去發現稀少了根頭發,我就讓他自這個學校徹底消失,我才不管他是什麼校董的兒子,你是知道我歐陽王悅說話的分量的吧!嘟嘟嘟嘟……」
「哎……祖宗……」證件正要說些什麼,電話就在咆哮聲中掛斷了,留下鄭劍愣愣的盯著掛斷的電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交替著。第……第三次了……大清早的第三次了……
「啊!」一聲驚吼激起了鳳凰樹枝上低語的鳥群,側目了細雨中低頭走過的同學「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給我一刀吧!」
「看!看!內個雨里吼叫的神經病不是學校里和劉軍曜勢利相當的鄭劍麼?誰又惹到了這個煞星啊!倒霉了……快!快走吧!小心觸到了他的霉頭……」草坪上,一個男孩拉著另一個男孩匆忙的向教室跑去。
「哇!哇!那不是咱們學校三大帥哥之一的鄭劍麼?他在雨里叫什麼呀!怎麼會在雨里隨意的吼叫都那麼有型!走,快去看看!」一群女孩兒嘰嘰喳喳的從教室這邊像女生宿舍樓下跑去。
「哼!這家伙又在發什麼神經!」一個面容陰冷的不羈男孩隔著教室走廊的樓梯遠遠地看著女生宿舍樓前發瘋的鄭劍。
「咦?似乎听到了什麼聲音啊!好熟悉的聲音呢……是誰呢?哎!管他呢,先把東西放到宿舍再說……嘿咻嘿咻!」月希遲疑了一下,便接著努力往樓上挪動著自己的行李。
輕霧中的小雨依舊淅淅瀝瀝的飄落著,似乎要努力在這初秋的日子里深深地留下自己來過的痕跡。這座美麗的學校似乎也沒有被任何事情打亂它應有的寧靜,教室里陰天開啟的燈光白晃晃的穿過靠近它的每一滴雨珠,折射在黑板上,地面上,學生們年輕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