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褐發少年憤怒的聲音在安靜的醫院中顯得有些響亮,「你給我說清楚!!」
「你冷靜一點啊!!」另一個黑發少年使勁拉住他,「現在著急是沒有用的!」雖說如此,語氣中卻也是充滿焦急。
「病人的情況很特殊,雖然她的視力沒有問題,但是卻喪失了听力與說話能力。」醫生解釋道。
「那你們怎麼會連原因都找不出來?!就沒有一點辦法嗎?!」白馬探怒道,眸光充斥著少有的憤怒。
醫生被嚇了一跳︰「可是,這種情況我們也不敢輕易下定論……」
快斗一把拉過白馬探,厲聲道︰「夠了。你再怎麼著急也沒有用的。先把雪鸞接回去吧,反正在這里呆著也查不出什麼。」
白馬探低著頭,目光有些呆滯,沒有回答快斗的話。
回去的路上幾人都很安靜。雪鸞被白馬探輕輕摟著,蜷縮著身子同時還閉上了眼楮。
「……」他心疼地看著懷中的人兒,想道︰「你究竟背負了什麼樣的事情而不能告訴我呢,雪鸞?」
紅子靜立在東京鐵塔的頂端,那里,可以看盡整個城市的煙火闌珊。
「雪鸞,」她喃喃道,「我似乎,似乎做錯了什麼呢。從圍剿混沌開始,我就錯了啊……被力量所誘惑,我居然對你下了殺心,如果不是她,你就已經死了……然而現在……」她抬頭,望天。「這對你來說究竟是好是壞?封印的解法恐怕只有混沌一個人知道……為了讓你活下去,她居然……」
沒錯,這就是克洛洛斯最後的魔法——封印,一個只有燃燒靈魂才能施展的禁忌。當時那五個圖案,其實分別象征著五感︰視覺,听覺,嗅覺,味覺和觸覺。被封印的那兩個,是听覺與味覺。消失的听覺使雪鸞不再受毀滅之音的影響,而味覺因為包含著說話的能力,也被克洛洛斯封住了——她遵守了與紅子的約定,這樣一來,混沌的秘密就不會泄露出去。盡管如此,雪鸞的記憶也將消失大半。但是,毀滅之音的附加效果,寂滅,是無法抹除的。可以這麼說,除非有特殊情況,雪鸞的心將處于一種玄妙的狀態,正如同寂滅之心的名字那般,寂滅。
也就是說,不再有絲毫情感。
其實,這可以說得上是一個詛咒。
永遠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中,孤獨的詛咒。
天空被雲層所覆蓋,伴隨著一陣風吹過,竟然下起了雪來。紅子伸出手,任由雪花落到手心上,涼涼的。「反季雪嗎?」
雪鸞突然感覺心髒一陣收縮,疼痛使得她不得不跪倒地上——那是一種熟悉的痛,可是自己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在黑色空間中,已經回蕩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明明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但記憶仍然在流失。放眼望去那無盡的黑暗,雪鸞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黑暗,孤獨,沒有目標地前行,何時才是終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