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一一散去,但蘇溪還是完全沉沁在自己的世界,雙臂緊抱著懷里的東西,兩眼無神的向教室外走去。
歐陽緊緊的跟著,眼楮一刻沒移開過那讓人心碎的倩影。這樣的蘇溪讓他心痛,可她不願告訴他,他只能用自己的懷抱去溫暖那木納的心,眼見著她就要撞上前面的大樹。
歐陽幾步上前,緊緊將她摟在懷里,輕輕地拍著後背,用極輕的聲音在她耳中低喃︰「沒事了,小溪,都過去了。」
無神的雙眼,漸漸有了絲清明,怔怔的望著歐陽骨骼分明的臉龐,淚水瞬間一滴滴地打濕了彼此的衣裳。
顫抖的雙唇,喃喃道︰「過不去……永遠都過不去……再,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此時,歐陽只有更緊的摟著她。
蘇溪漸漸止住了顫抖,小心翼翼的問︰「歐陽,你也會不要我嗎?」
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歐陽先是一愣,最後在蘇溪期待的目光中,抱著她的手放松。拋開她額前的劉海,輕輕地印上一吻,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不會,永遠都不會!」
信誓旦旦的話,是對她永遠的承諾,的確如此,他不會輕易向人許諾,可一但許了,那便是一輩子的事。
蘇溪緊緊的回抱住歐陽,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人丟了,輕啟紅唇。
「今天是我生日,就在十二年前的今天,爸爸將我丟了,他,不要我!」聲音小得連自己都听不真切。
但歐陽還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漏,也讓他更加憐惜她。
蘇溪恍若捧著珍寶似的捏著懷里的帆布袋,也讓歐陽看清楚了讓她如此激動的東西的廬山真面目。那個早就掉了顏色,凹凸不平的針腳,依稀看得出來是手工織的。
從里面拿出兩個公仔女圭女圭,一個火紅,一個灰銀。
蘇溪將它們拿在手里,指著白銀色的兔子說︰「這是阿萌,這是阿呆,都是爸爸送給我的!」末了還添了一句︰「它們倆是一對,媽媽說,這是爸爸在我滿周歲時買給我的。」
歐陽看著那儼然有十五年歷史的有老古董,(且不計它們在櫥窗擺著的歲月)微張著嘴,以示驚訝!
拿起兩個玩偶,疑惑的問蘇溪。
「這是送給我的嗎?」
蘇溪用掛著兩汪淚痕的臉,咧嘴笑著點頭,怎麼看怎麼滑稽!
不過歐陽卻滿心歡喜,他的傻丫頭,悲傷來得快去得也快!
蘇溪拿過阿萌,調皮的眨巴眨巴眼︰「你看,這個是你。挪,那個是我!阿萌是送你的,阿呆我得留著!」
她的那點小心思,歐陽再清楚不過了,只是這讓他更喜歡她,只想把她捧在心窩。
小丫頭今天生日,他身為她的男朋友,自然要和她一起過。
————
「小溪,快進來!不要站在門口。」
「啊?哦…」
回過神來,蘇溪跟著歐陽走進去。
蘇溪走馬觀花般,在歐陽家里翻翻轉轉,末了還咂咂嘴,歐陽好笑的跟在後面,直到她終于轉過身來理會他。
寵溺的笑笑,拉著她坐到沙發上,蘇溪不明所以,以為他要干什麼。
只見他半蹲在她面前,將她一只腳抬起,解鞋帶,月兌鞋,再穿鞋,她的一只腳就被塞在了漂亮的粉色月兌鞋里。
蘇溪紅著臉,兩只小手絞著衣服邊,原來她剛剛一進來,就只顧著兜兜轉轉,忘記換鞋了!
可是……這種事情都是自己做的,怎麼好勞煩別人,而且還是歐陽!
蘇溪機不可聞的低著頭,縮了縮腳,小聲道︰「歐陽,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
是啊,她的確不值得!一個又懶又笨的米蟲,從她說讓他做男朋友起,都是他在照顧她,事無具細。只有她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試問,這樣的人,她有什麼資格留在她身邊!
歐陽自然不知道她的這些想法,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劫,是他的命,沾上了她就再也戒不掉!所以他願給她最美好的一切。
輕輕地將她摟在懷里︰「傻丫頭,想什麼呢?今天是你生日,要是再哭,就不漂亮了!我今天帶你到這兒來,可不是為了讓你不高興的!」雖然兩人都坐著,可歐陽還是高出她一個頭。
低頭看著懷里的小人兒,歐陽無比憐惜。吻了吻她的頭頂,將兩人拉開些距離,笑著說︰「如果我們要這麼坐著,今天晚上就得餓肚子了!」
不明白歐陽突來的轉變,蘇溪好奇的盯著他。
歐陽只是隨手打開了桌幾下的一個抽屜,打開電視,然後撫撫她的頭說︰「你看會兒電視!我去做大餐,等會兒就有吃的了,讓你嘗嘗未來老公的手藝!」
蘇溪那听得這麼多,只听到大餐就兩眼發光。沒多考慮就答應了,等明白他說的什麼時…一個飛枕擲去︰
「歐陽!」
嗔怒的聲音透著點點撒嬌的味道,樂得歐陽開懷大笑,直到笑聲淹沒在廚房。
歐陽進廚房後,蘇溪就無聊的望著電視,但實在沒什麼興趣!就轉著眼珠在屋里來回打量。房間不是很大,但看得出來它的主人很有品味,每一處布局都簡約大方而又不失典雅,就如歐陽給她的感覺。
看著看著,就站起身來,打開了一扇有一扇門。
喝!剛剛才說房間不是很大,可一個又一個門打開,蘇溪就像尋著了潘多拉盒子,驚喜溢于言表!
就說,從外面看這公寓挺大的嘛,怎麼到里面感覺就不一樣了呢?
原來不是房子小,而是每一個房間比較小。這里面畫室,鋼琴室,書房,健身房………應有盡有。隨手抽出一片cd,蘇溪沒听過,但以前經常在木哥哥房間看過,想來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