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本王是覺得你也並非毒蛇猛獸,雖然脾氣壞了些,本王眼不見為淨就好了,朝堂上你也能帶給本王利益,何樂而不為呢?說出去啊,本王也是個守承諾重情義的人,指月復為婚的對象如今這般刁蠻,名聲如此之臭,本王也未嫌棄,是不是也得了美名呢?」
「原來……」庭萱語氣流露出一絲酸澀與失落。不是因為喜歡啊?雖然早就知道!可為什麼心里還是會堵堵的?
「不然你以為是怎麼樣?你還以為本王真的會喜歡你啊?你以為你當真是水一樣的女子,柔弱無骨,惹人憐愛嗎?你以為所有男人的目光從第一眼起就會死死的落在你身上嗎?你以為你會佔盡所有寵愛嗎?呵,如果不是你家的勢力,如此嬌氣的你,本王當真看都不願看一眼!」
他為何要說出如此刻薄的話來傷她啊!
她的淚又不自覺在蒼白的小臉上滑落。
「鄭子煜,你何以如此啊?我趙庭萱自問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啊!」
「是沒什麼對不起我,就是不該喜歡我。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說罷,他便拂袖而去。
次日一早。庭萱早早梳妝好,坐在銅鏡前。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
丞相府是喜氣盈盈,上下是張燈結彩,十分的雍容喜慶。丫鬟內侍奔走忙碌,熱鬧非常。八對丫鬟每人手中托了花籃,沿路將新鮮采摘的牡丹王灑了漫天。漫天牡丹花瓣夾雜著樂聲,引得無數蝶兒翩翩隨轎而行,長街之上形成一番嘆為觀止的神奇美景。這比她期盼的婚禮來得還要美!
鄭子煜獨自一人策馬在前,清冷如玉的神情縱在禮服的映耀下也只是淡淡。一攏紅色婚服,玄紋雲袖,黑色瓖金腰帶,黑底紅花蔽膝,加上那張‘精雕細琢’姣好的面容,成了好些停駐的女子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期念。
王府終于抵達了,轎也緩緩落下了,鄭子煜狠狠一腳踹開了轎門,然後頭也不回地走掉。下人們和圍觀的百姓都嚇了一跳。好在趙庭萱懂得大局為重,攙著屏幽與香凝的手往王府走。
她的嫁衣上繡著金燦燦振翅欲飛的鳳凰,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玉足穿著玉堂富貴紋樣的繡花鞋,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綴滿珠玉的鳳冠流蘇若隱若顯遮住她英秀的容顏。
「一拜天地。」
鄭子煜轉過身來,趙庭萱也在丫鬟們的攙扶下,轉過身子,兩面相對,同時低下頭,行了第一輪禮。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成親了,這就要成親了嗎?鄭子煜在自己的心里念叨著。既無情,何來親?
「禮成,送新娘入洞房。」
趙庭萱被送走了,鄭子煜在大廳里一杯接著一杯痛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