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和我說你賤,我還不信,現在我卻信了,昊兒已經不要你了,你以後也不要再去糾纏他!」
李昊母親口中的雅兒,不是別人,正是梅佳琪的室友張雅,她大學那會兒最好的朋友!
她搖頭不信,對著李昊的母親一笑︰「李夫人,您一定弄錯了,雅兒怎麼會那樣說我?李昊也不會不要我的。」
「你不過就是模樣俊俏了些,除了這點兒,你覺得你哪樣能配得上昊兒?」李昊的母親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是一個窮丫頭,哪里比得上雅兒?昊兒又怎麼會選你不選雅兒?」
大學那會兒,她與家里鬧了矛盾,不願再拿家中一分錢,整個大學四年,所有的費用,皆是她辛苦兼職得來,因而,從來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個富家小姐,在她人的眼中,她不過就是窮丫頭。
可李昊從不嫌棄她,她以為這就是真愛,可到底沒能抵得了門當戶對!
「李夫人,我其實——」
「我不想听你多說,今日來,就是要告訴你,以前,昊兒和你在一起不過玩玩,現在玩夠了,便分手,你也不要再糾纏昊兒了,他馬上就要與雅兒訂婚了,希望你識趣點。」說完,她就坐進了私家車里。
而她卻是沉浸在剛才听到的消息。
李昊要與張雅訂婚了!
她那一句沒能說出口的話,其實是想告訴李昊的母親,她的真實身份,可那一刻沒來得及說,以至于,後來一直沒能說出口!
她站在宿舍樓下,怔愣了許久,不顧來往人異樣的目光,天黑了,室友回來,瞧見她站在樓下,好似魔怔了一般,上前喚了一聲。
那一聲,卻拉回了她的神思,她才意識到,她必須去找李昊說清楚。
打電話給他,他不接,她只好去他的住處尋他。
她來到他的樓下,就見一輛車子,從身邊駛過,在十米開外處停下,她認識,那是李昊的車。
果然,她遠遠就看見,他下了車,她剛想要奔過去,像平時一樣,撲進他的懷中,對著他撒嬌。
可她卻看到張雅從副駕駛走了下來,隨後親昵地挽上了他的手臂,熟稔的好似親密戀人,刺痛了她的眼。
好像有意識一樣,他回頭看了一眼她所站的地方,片刻又默然地轉了回去。
她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她知道,那一眼,他看到了她,可他卻對她視而不見,她從他的眼中,再看不到以前的寵溺,唯有的不過是冰冷。
她抖了抖身體,明明是大熱的夏天,她卻比嚴寒的冬季更冷,寒徹入骨!
那一晚,下起了大雨,瓢潑一般。
她在他的樓下,守了**,而他始終不曾出來,張雅也在他那里待了**!
沒人知道,那晚,順著眼角滑落的,除了冰涼的夜雨,還有溫熱的液體。
她站在雨里痴痴地望了**,也想了**,天明,雨漸小時,她已沒了淚。
她終究是有些不甘願,她想著,無論怎樣,她要親口听他說出個理由。然而,當她爬上六樓,按響門鈴,開門的不是他,而是張雅。
「佳琪?找李昊嗎?」張雅甜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而她,只覺得刺耳!
她沒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望著張雅身上寬大的白色體恤,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那件衣服,那是李昊生日,她省了一個月的飯錢,買給他的。
而現在,竟穿在了張雅的身上,她**在外的肌膚上,點綴著刺眼的草莓紅,胸前那片,尤其多!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切不言而喻。
頭一瞬間眩暈,她踉蹌了幾下,扶住了牆壁,整個人好像窒息了一般,半晌,她才擠出一句話︰「張雅,祝你們幸福。」
說完,她轉身跑下樓去,因為匆忙,不曾注意,一腳踏空,直接從二樓,滾了下去,頭撞上了一側的牆壁,傳來一陣悶響。
那時,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可身體上的痛,卻遠遠抵不上心里的痛,鈍鈍的,抽搐地疼,一下一下,好似針扎一樣。
她疼的要死過去了一樣,可身邊再沒有那個溫潤的男子,將她緊緊擁在懷中,說一句︰「丫頭,不疼!」
一聲丫頭,她以為可以喊上百年,可最終也沒能免得了一句「好久不見」。
望著碎裂在自己面前的明信片,梅佳琪的心疼著,她以為已經忘記的愛戀,卻只是被她深藏在心底,不去觸踫。那些曾經的甜蜜,過往的歡喜,竟還像昨日發生的一般,清晰而深刻!
淚水落下的瞬間,梅佳琪抬起頭,對著馬弈吼道︰「馬弈,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馬弈自嘲地笑笑,「那個男人就那麼讓你忘不掉嗎?你就這麼犯賤嗎?」
「是,我就是忘不掉,我就是犯賤,可這些都與你無關!」梅佳琪吼完,就有些後悔了。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回?
「與我無關?」馬弈冷笑,「原來我們二十幾年的感情,在你的心中竟還不如一個甩了你的男人!」
梅佳琪張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這樣一副模樣,落入馬弈的眼中,卻是默認。
「下車!」馬弈冷冷吼道。
「馬弈——」
「滾!」
梅佳琪也是一個驕傲的人,馬弈這樣攆她,她也沒有理由再坐在車子里。
「啪」的一聲,摔上車門,車子瞬間便從身邊駛了出去。耳邊響起一陣刺啦聲,隨之而來的是震天的巨響,梅佳琪抬首,滿目驚恐︰「馬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