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名一臉刻板的持槍獸族兵士,夾著葉晨等五人,共同坐進了運輸機。運輸機進入地下隧道後,就無聲而快速地往目的地駛去。
此刻,作為逃殺游戲的勝利者,卻又重新進入了這來時的隧道,身前身後還圍著一堆荷槍實彈的兵士,大家都能感受到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氛,壓抑而凝重。
多米米也是越想越擔心起來,她就輕聲道︰「葉晨,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是生存嗎?逃殺游戲都已經結束了,可是為什麼……」
葉晨搖了搖頭後,只能是苦笑著安慰道︰「我也不知道……或許進入尤撒所說的那獵手之屋,去享受最頂端的奢華生活,也是生存的一種方式吧?」
葉晨想到袁鴻飛在這個位面的任務,他不就是在這個位面要生存3個月麼?殘酷的逃殺游戲對他來說早已是過去式,現在也不是在享受著嘛!
但很明顯,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這是在自欺欺人。或許在他的潛意識里,正在刻意躲避著一些可怕的未知……
「我才不稀罕呢……我就是想……盡早回家,對了,你家……」
「小米。」
葉晨輕聲打斷後,又望了望前排的芬妮等幾人,示意她不要在這里繼續講下去。
多米米生生咽下了後半截話,眼里卻是繼續充滿著熱切的期盼。
不久後,運輸機終于停住,從地底下升起來後,尤撒已經看到眼前那熟悉的獵手之屋——之所以熟悉,是因為帝國電視台從來沒有少宣傳過這個地方,用以顯示帝國統治者對逃殺游戲獲勝選手們的恩澤。
龐大而高聳的豪華建築群落,這里住著的就是往屆所有獲勝的逃殺游戲選手,以及他們的妻子兒女。他們在這里安逸地生活著,享受著連中心區最高等居民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他們的心內曾經有過不平和,因為他們的這種生活,都是踩踏在其他95位逃殺選手的血肉之上!但衣食無憂,甚至是聲色犬馬的奢靡生活,似乎已經漸漸讓他們淡忘了這可怕的一切……
殺戮,無盡殘酷的殺戮,那原本稱不上敵人的敵人,那原本相互間信誓旦旦的隊友!為了生存,為了那僅有的5個名額,他們絕大多數人曾經不擇手段,屠刀對著敵人,也對著背靠背的隊友……
短的一兩年,長的已經十**年了,他們用盡各種方式,有意無意地盡力去剔除這可怕的記憶!但每年一如既往舉行的逃殺游戲,要讓他們其中一部分人去充任教官,這又何嘗讓他們擺月兌的了……
此時葉晨等五人站住了腳步,望著眼前的獵手之屋,當然不會想到更多,他們只是在奇怪,這里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守衛?
獵手之屋的外圍,整整一大圈,全部被持槍的獸族兵士們圍得密不透風!
「你們五位請進去吧!」
那帶路的獸族軍官見他們停住腳步,就回頭說道。
「哎!我說這是什麼意思?這里到底是獵人之屋還是牢房?!怎麼會有這麼多守衛?」
尤撒站到前面來,有些憤怒道。
「這是特殊情況,你們今晚就會知道了。還是先進去休息吧!」軍官還是客氣道。
「笑話!什麼特殊情況?瞧這陣勢好像是怕里面的人逃走似的,不行……你不說清楚的話,我們是絕對不會進去的!」
尤撒氣沖沖地拒絕道。
「真的不打算進去?」
軍官忽地沉下臉色來。
「呵呵?你還想怎麼的?」
尤撒冷笑著上去,粗魯地推搡了下他道,「你就這麼對待我們這幾個特殊貢獻者嗎?!這就是你上級安排的?」
「嘩啦——」
一排整齊的拉槍栓的聲音響起,站在他們身前身後的幾十個兵士,瞬間已經把槍口對準了他們。
五人有些怔住了,想著這群兵士膽子還不小,居然敢拿槍威脅自己!
「我的上級告訴我務必要把你們帶進獵人之屋,倒是沒有告訴我其他的,你們到底是進去不進去?」
軍官邊伸手整被尤撒弄亂的衣襟,邊冷聲道著。看這架勢,要是他們不進去的話,可能是想來硬的了。
「葉晨!快進來吧!」
葉晨抬頭望去時,見守衛森嚴的大門里邊,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袁鴻飛,此刻他正朝著自己這邊招手。而他的身旁,也有很多人族或獸族獵人在朝這邊張望,只是他們都沒有從里邊出來。
「好了尤撒,他也只是個听從差遣的狗腿子而已,你沖他撒什麼氣?我們還是先進去,到時候在問問清楚情況吧!」
葉晨拍了拍尤撒,就和多米米先往里邊去了。看來今天確實是有些不對勁,袁鴻飛甚至都不能從那門里出來,葉晨覺得還是先找他了解下情況再說。
那軍官見葉晨罵自己狗腿子,卻是動怒不得,只能恨恨地瞪著他的背影,心里在暗暗咒罵︰死到臨頭還不知道,就讓你囂張一會兒!
見葉晨進去了,幾人也是忙跟了進去。
等進了大門之後,大家才發現,幾乎所有的歷屆逃殺游戲獲勝者都是站在道路兩側,在迎接他們五人!只是他們的目光看起來像是挺復雜,熱切中更是透著一種惶惑……
「東首d座,三樓的五個房間,就是你們五個人的。里面該有的東西都有!吃的喝的,打個電話就行了。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問這些老鳥!好了,祝你們愉快!」
軍官停住腳步對著他們五人道完後,就回身往外邊走去了。
袁鴻飛走到五人跟前,嘖嘖稱道︰「真是太想不到了!你們竟然會沖殺最後!我真是太高興了!」
說著,他就過來一一擁抱了大家。
「你就是……侯塞王公的孫女芬妮吧?」
一個四十多歲的獸族遲疑了下後,略顯激動地跟芬妮打招呼道。
「芬妮……我看了那天直播對你的采訪,你真了不起!真不愧是侯塞王公的後人!」
另一個人又在旁邊輕聲道著。
此後,又有許多人慢慢圍了過來,友善地跟芬妮打著招呼。
大家心里都很明白,包括芬妮自己,他們的善意,其實都是沖著侯塞王公來的……
芬妮微笑著對他們點頭,也不多說什麼,但此刻她心里深處,一種徘徊和惶惑漸漸變得愈來愈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