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紅月一樣,乃是遠古之時便存在的人物,見識遠非凡人可比,與他的交談之中,月陌塵學習到了很多東西。
而尚陌,也在這次交談中,對現如今的世界有了深入的了解。
兩人在不斷的交談中發生的思想踫撞,讓他們雙方都很快速地成長著。
當他們結束了談話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在這短短的半天里,雙方都大有收獲,月陌塵知道了許多遠古的秘辛,而尚陌也知道了許多現代的變化。
走出洞口,月陌塵發現,昨夜將洞口團團包圍的風魘早已經散去無蹤,只剩下星一兩只較為強大的風魘敢在白日的時候四處游蕩著。
看著眼前這即使已經烈日光空,卻依舊十分昏暗的鬼影深淵,再聯想一下尚陌口中的綠野之城,月陌塵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唏噓之感。
跟在月陌塵身後的尚陌更是唏噓不已,良久之後方才出聲道︰「陌塵賢弟,我們就此別過了。」
雖然只認識了一天多的時間,但兩人志趣相投,已經以兄弟相稱了。
月陌塵點了點頭,想起依舊被傷患折磨的紅月,雖然自己只取得了一株望生草,但也能解決紅月的問題了,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回去找紅月。
「對了,尚陌大哥,你還記得你那幾個仇人的名字嗎?我也幫你打听打听。」月陌塵朝著尚陌問道。
「這又怎麼會忘記?」
尚陌的神色頓時布上一層深深地仇恨︰「除了已經死在我手上的兩人,其它五人的名字分別是公堅起,段千仇,李師,風道子以及東方言。」
「東方言?」月陌塵喃喃道。
「怎麼?陌塵賢弟,你知道此人的消息?」尚陌神色一凝,急忙問道。
月陌塵搖了搖頭︰「我也想不起來了,但我似乎听說過這名字。我有一個紅顏知已是東方世家的人,但是卻與東方世家有著血海深仇,我不想不起來,是不是曾經在她那里听說過這名字了。」
尚陌聞言,神色一喜︰「哦?那這個東方世家在哪?我去查探一下,不過賢弟放心,我是絕對不會為難賢弟你那位紅顏知己的。」
「東方世家並不在此處,而是在大世界。你先將神之遺境找完也不遲。」在先前的交談中,月陌塵已經將大世界與神之遺境的關系給尚陌說過,所以尚陌自然知道月陌塵話中的含義。
「如此的話,那我就先從神之遺境開始找吧。」
尚陌點了點頭道,接著,語氣兀自一轉。
「陌塵賢弟,為兄我被封印多年,僅有的寶貝都被林無功給騙走了,也不能給你什麼,你身上的各種武技的品級,也都是遠勝于為兄所擁有的,所以,你的大恩,為兄就只能記下,來日再報了!」
月陌塵倒沒有像其它人那樣,故作不喜,只是淡淡一笑,真摯地說道︰「尚陌大哥,你我既然已經以兄弟相稱,就不要說這些話了,要知道,我當初也不是存心想救你的,只是巧合而已,能認識大哥你,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賜了。」
「呵呵,看你小子如此正經,為兄還真不適應。」
尚陌大笑道,但這笑聲卻驅除不了心底的離愁。
「大哥,我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啦!」月陌塵也感到了一絲的離傷,于是便主動開口告辭了,他向來不是優柔寡斷之人。
「好,你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再不回去,你口中那個紅月姑娘必定會擔心,為兄就不留你了,至于為兄還要在此多留一夜,解決風魘之事。」
尚陌神情顯得有些凝重地說道,這些風魘,從某種意義上,算是他的城民,都因為是當年他將困靈陣開啟,才導致此地靈氣與怨氣相結合,造就了風魘的誕生。
他不願意看著自已的城民變成如此怨靈,所以,他想要等入夜之後,風魘全出之時,出手超渡它們。
「大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一定要注意,雖然你是靈體,但是天道對入聖境強者的壓制那麼大,我擔心……」月陌塵勸阻道。
尚陌淡笑著擺了擺手︰「無妨,為兄心中有數的,賢弟別忘記,為兄不僅僅是武者,還是靈體,我比武者多一份手段,就算靈氣耗光,我也能自保的。」
「大哥有計較最好,那我就先走了,大哥,後會有期!」月陌塵抱拳道。
「等等。」
尚陌叫住了月陌塵,開口道︰「有件事忘記了跟你說,雖然你已經知道聖級之上為尊級,但涅磐、世鳴、萬重三個境界都不是容易達到的,你現在只是天級,別失去了本心,不然,為兄就是罪人了。」
「呵呵,大哥,小弟也有分寸的,就算什麼都不論,我一日還在神之遺境,就不會想著成就尊級,我雖然渴望變強,但也絕非好高驀遠之輩。」
「你能如此想就最好了,我對你有信心,去吧,一路小心!」尚陌說完,轉過了頭,沒有看向月陌塵。
月陌塵意會地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尚陌,然後,轉身離開。
良久之後,月陌塵的身影消失在深淵的薄霧之中,尚陌方才回過頭來,看著月陌塵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地說著些什麼。
「為兄自然知道你的心思,為兄也很想隨你一同離去,不去管他多年的恩怨情仇。只是……」
「為兄自身,是一個定時炸彈,實在不好跟著你,拖累你呢?放心吧,將來有一天,待為兄找到那樣東西,不管大仇是否得報,都會去找你,助你一臂之力的。」
已經離開的月陌塵自然听不到尚陌的碎碎念,也不知道尚陌沒有選擇跟自己離開竟然是有別的苦衷,如果不是,他必定不會如此安心地離開。
但尚陌卻成功地讓月陌塵只以為他是放不下多年的仇恨,才不願意跟自己走。
或許月陌塵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尚陌選擇不隨他一同離去,最大的原因,是為了他月陌塵著想。
陌尚在洞口無言地孤立了良久,良久之後,他方才神色黯然地返回了山洞之中,靜候著天幕的降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