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陌世月兌離危險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他依舊處于昏迷狀態——雖然傷口在一點點的愈合著。
帝皇因為有了徐蔚然那次的聲明,以及之後的多次合作案和頻繁的曝光率,已經穩定了下來。而黑道方面,夜歸的boss陌世昏迷不醒的消息已經傳開,各方面的勢力甚至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夜歸在其他地方的分部開始陸續受到不明人物的攻擊,甚至連軍火方面也開始出現了多次危機。
「我去,明顯就是落井下石嘛。」
瀏覽了一遍手下傳閱過來的資料,付晨東的整張臉都黑了。他側頭看向一旁的車禹城,指著電腦屏幕讓他看。
「這是中東那邊取消的第五單生意了吧?」
「恩,不僅如此。在美洲的一個分部昨天遭到了不明人物的襲擊,就連聯合國那邊也開始為難咱們的生意。再這樣下去,我看夜歸會被瓜分干淨。」
「關于出事最嚴重的美洲那邊,我會過去一趟。另外聯合國那邊,找盛極月去。」
「你一個人去南美那邊,沒事嗎?」
「沒事,暗夜本來就是在哪兒起家的。南美那邊,還是我去處理比較好。你就守在夜歸基地,如果出了其他的事情就聯絡我們。」
付晨東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車禹城說的是事實。如今的夜歸等于是處于四面楚歌的狀態,而且為了計劃,如果他們不表現的手忙腳亂一些的話,對方是不可能會上鉤的。
最終,車禹城離開a市前往美洲。而盛極月也帶著小澤律離開,大張旗鼓的前往聯合國。途中,小澤律跟盛極月分開,然後就失去了蹤影。
得到這些消息,面具男的眼楮里流露出陰險而惡毒的光芒。
「黑神,這件事你怎麼看?」
「當年的黑道大會上,付晨東和車禹城雖然一直跟在陌世的身後,但是能夠被帶著一起出席,就表示兩個人的能力不弱。按照目前的形勢,事態還不明朗。」
「靜觀其變?」
面具男挑眉,把黑神的提議做了最後的總結。黑神點頭,這是他認為最為穩妥的方法。
雖然醫院那邊給出了陌世陷入昏迷的證據,但是以防萬一還是不可以掉以輕心。雖然看起來現在的夜歸陷入了各方面的危機中,而且一部分原因是面具男的手段。
但是這些都不足以讓他們冒險,正面跟盛極月他們對壘。
「我從以前就說過,你雖然是個頂級殺手,而且具有強悍的能力。但是,絕對做不了一個好的首領。原因,就是瞻前顧後不夠果斷。」
面具男挑眉,忽然把話題轉到了黑神的性格上。
對于這一點,黑神也深知。但是他並不以為這樣的自己是錯的,畢竟他們面臨的本來就是危機重重的抉擇,一旦選擇錯誤,就會丟了性命。
「關于陌世昏迷不醒這件事,想要知道是真是假,試一試就知道了。」
「boss,你是要?」
听到面具男的話,黑神的神色瞬間就變了。變得凝重起來,眼神里更是寫滿了驚訝。
相比較于黑神的反應,面具男則始終衣服高深莫測的表情。隱藏在面具下的臉,充滿了惡毒和陰險。他已經陷入了偏執的瘋狂中,為了打擊陌世,甚至可以不顧及自己的性命。
也正是因為面具男的偏執和瘋狂,陌世他們才會被逼迫到如此境地。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面具男的行為是可行的。至少在他自己看來,他正在一步步的把陌世給推入深淵之中。
一想到陌世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成為的手下敗將,面具男就忍不住身體里的熱血沸騰。
「黑神,答應那個女人的要求。」
「是。」
盡管對于面具男的行事方法有意見,但是黑神還是選擇了唯命是從。他恭敬的點頭,然後離開去辦事。
黑暗中,面具男冷笑一聲,端過一旁的酒杯輕啜著。他的眼神里滿是勢在必得的狂妄和陰險,看起來莫名的讓人畏懼。
「阿城他,去了南美?」
「恩,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阿城在南美那邊比較有影響力,所以就交給他處理了。」
「盛極月他,沒有問題嗎?他只是一個首長,卻要親自去跟聯合國做交涉,會不會太……」
徐蔚然有些擔憂的說著,她雖然對于這些政治上的事情沒有了解,但是起碼還是知道一個首長去會見聯合國的人是不現實的。所以,她才會如此擔憂。
看到徐蔚然這幅模樣,付晨東不由的笑了笑。
「別忘了,當初的萊尼斯就是阿世一句話讓聯合國給收編了的。有些東西,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比如意大利的黑手黨,它就是國家認同的黑道。盡管聯合國有些不同,但是某些時候,擁有一些黑幫做門路,還是很有幫助的。這一點,對于盛極月來說同樣適用。他的能力和作為,以及背景,都擁有然你絕對想不到的影響力。」
付晨東耐心的跟徐蔚然解釋到,听的徐蔚然不由的咋舌。
「那,夜歸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目前來看,危機還有一大把,不過等到盛極月和阿城到了目的地之後狀況就會有所改觀的。不過蔚然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只負責公司的方面。」
「恩,我知道了。那麼,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徐蔚然又跟付晨東聊了一會兒,然後才掛斷了電話。轉頭,卻看到童心有些悵然若失的窩在沙發里。
「心心?」
徐蔚然不由有些擔憂的叫了一聲,放下電話走到她的身邊坐下。
連續叫了三聲童心才回過神來,看著徐蔚然露出一抹強硬的笑。看得出來,她有心事。
「心心,有什麼事,可以跟我商量的。」
對于童心,徐蔚然是當做妹妹來看的。從第一次見面就已經喜歡上了,後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徐蔚然早就把童心當做了自己的家人。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模樣,她也會擔心。
看著徐蔚然關切的眼神,童心的心底一暖︰「沒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累的話就去休息吧,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也受累了。」
「恩。」
童心點點頭,然後起身往樓上走去。看著她的背影,徐蔚然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心心。」
忽然听到徐蔚然叫自己,童心不由的回過頭來,有些驚訝的問怎麼了。
「心心,不用擔心阿城。剛剛阿東也在電話里說過了,阿城在南美那邊的勢力很大,他一定會順利解決平安回來的。」
童心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心情會被徐蔚然給看穿。許久之後童心才露出一抹燦爛的笑,輕聲應著然後轉身上了樓。
看到童心似乎不再那麼擔心了,徐蔚然不由的松了口氣。想到陌世此前告訴她的,付晨東一直愛著童心這件事,徐蔚然的心情瞬間又變得復雜起來。
她知道車禹城到現在依舊愛著自己,對于這份感情,她卻只有辜負了。也因此,她不希望付晨東跟車禹城一樣,愛童心卻又無法得到童心的愛。
但是她同時也想讓童心獲得幸福,讓她能夠順利的跟車禹城在一起。畢竟,她那麼愛車禹城。而如果車禹城接受童心的話,她的愧疚也會少一些。
但是一想到付晨東,那些想法就又變得矛盾起來。
感情這種東西,果然不是誰希望是什麼樣子就可以變成什麼樣子的。
徐蔚然在心底想著,也只能默默祈禱車禹城,童心和付晨東能夠早些找到幸福。
車禹城前往美洲之後的第三天,事情似乎受到了控制。至少美洲那邊已經沒有了大的威脅,但是聯合國那邊的態度卻變得強硬起來。且因此,夜歸其他地方的生意也受到了阻撓。
短短三天,夜歸就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收到消息,徐蔚然的心不由的又緊繃起來。為了不讓公司這邊再出什麼亂子,徐蔚然努力的支撐著自己,更加努力的處理公司的事情。
雖然很忙,徐蔚然還是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去醫院看陌世。
盡管他的傷口都恢復的不錯,但是卻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徐蔚然每天都會在陌世的床邊說話,有些時候是一天里發生的瑣碎的小事。有時候只是念一些書,或者講一講雙胞胎小時候的時候。更多的時候,卻只是握著陌世的手沉默著。
她一直在祈禱,祈禱陌世能夠早日蘇醒。
祈禱徐弋在未知的地方能夠平平安安,祈禱徐軟音能夠早日好起來。
為了讓徐軟音能夠後所好轉,徐蔚然把之前他們在島上拍攝的視頻一遍遍的播放著。她希望能夠借著那些美好而快樂的時光,讓徐軟音回想起過去的事情,讓她一點點的走出心理的陰影。
這天,徐蔚然依舊在放。
不是在家里,而是在陌世的病房。
徐軟音在她的懷里,而徐蔚然則握著陌世的手。畫面里,海風吹拂著長發,周圍充滿了歡聲笑語。
「哥哥。」
看到畫面里的徐弋,徐軟音的眼神里終于有了一絲神彩。她歡呼了一聲,仰頭看著徐蔚然。那雙純淨而透明的眼楮里,滿是純真和爛漫。
徐蔚然輕聲的附和著,抱著徐軟音輕輕地搖晃著。
看著昔日一家四口的溫馨時光,徐蔚然忍不住眼圈泛紅。
當時的她還對付晨東安排的一切有些抗拒,可是現在它們卻成了她最珍貴的記憶。這是他們一家四口第一次一起出游,第一次那麼幸福那麼快樂的在一起。
她多想能夠在將來,永遠都這麼快樂的跟陌世在一起。
可是如今,她就算是想,也已經成了奢求。
原本認真盯著畫面的徐軟音感受到手背上徐蔚然的眼淚,緩緩地抬頭看向她。
起初她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但是漸漸地,小臉上開始出現了心疼和擔憂。她伸出手,仔細的替徐蔚然擦掉臉上的淚珠,嘴巴里不斷的念叨著媽咪不哭。
徐蔚然抱緊了徐軟音,用力的微笑著點頭。
有那麼一瞬間,她清楚的感覺到了陌世的手指在跳動。
那一刻,徐蔚然整個人都驚呆了。她欣喜若狂的抱著徐軟音沖出了病房,把陌世的主治醫生給叫了過來。
然而,讓徐蔚然失望的是,醫生說那只是陌世的一種自然反應。很多陷入昏迷中的病人都會那樣,因為神經反射而又一剎那的動作。而陌世之前的反應,也屬于這樣。
送走了醫生,徐蔚然有些失落的陪在床邊。她伸出手,握著陌世的,把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阿世,你快點醒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