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跳下洞口後,下落數丈後平穩的落在地上,抬頭望去,隱隱約約還能看見絲絲微弱的光芒,光芒緩緩消失,應該是洞口再次收攏,上面的動靜下面也變得難以听清。張翠山正在向上望時,黑暗中一個聲音問道︰「是翠山嗎?」張翠山听清是胡青羊的聲音,忙「嗯」了一聲,隨即感覺到一陣勁風撲面而來,鑽進他的懷抱,正是胡青羊。張翠山抱著胡青羊,拍著她的嬌背安慰了一會兒後,問道︰「程姑姑在此嗎?」听見程雪兒答應一聲後,張翠山又問道︰「這里沒有火把嗎?」程雪兒道︰「這里沒有,再走幾步就有了。」隨後三人便走了好一會兒,程雪兒便將一個火把點燃,此時張翠山才將眼前的兩人看清楚,只見兩人的樣子頗為狼狽,應該是在下面等張翠山的時候急的。三人未再多言,程雪兒在前面帶著路,張翠山在後面跟著,感覺就像是進入迷宮一般左繞右繞,卻是難以走到出口處,張翠山心想若不是遇到程雪兒,自己冒失的闖進來,說不定還要在這里面繞多久。三人正走著,張翠山突然一愣,胡青羊忙問道︰「翠山你怎麼了?」聯想到張翠山在密道外面耽擱了那麼久,她又問道︰「是不是受傷了?」張翠山忙制止胡青羊說話,待听了片刻後,張翠山道︰「有人,像是在喘息,應該是受傷了。」程雪兒忙道︰「是頂天,他受傷了?」說罷想要往那邊走。張翠山忙拉住她,對她說道︰「你別去,你去了我們就走不了啦。」程雪兒急道︰「翠山說頂天受傷了,我得去看看。」說罷想要擺月兌張翠山的手,但張翠山抓得極緊,她自然拜托不掉。張翠山心想,按照劇情原本的發展,陽頂天應該是因為在撞破程雪兒與成昆的奸情後,走火入魔才死了的,這時候沒有成昆出現,應該還死不了才是,自己這樣冒失的闖進去,說不定真的走不掉了。但是見程雪兒一臉的擔憂,張翠山也不知道怎麼勸止,強行將她帶走的話,說不定還要出什麼亂子,可自己和胡青羊還得靠她帶路才能出的去,自然不能讓她過去。于是張翠山道︰「你先不要著急,我過去看看,你們在這里等我就行了。」兩女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張翠山順著通道到了里面,雖然沒有火把,但仍能勉強看清路,他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卻仍舊被里面的人發覺了。里面一個聲音傳來道︰「是翠山嗎?」聲音正是陽頂天。陽頂天聲音一出,張翠山立即停住不動,想要騙過他,但陽頂天確實是發現了他,再次笑著開口道︰「翠山啊,你躲什麼,我早就已經听見了你的心跳,快過來吧,我有話要對你說。」張翠山站在原地笑道︰「真巧啊陽伯伯,可惜太黑了我看不見路,過來不啦!」說完做跑路準備。陽頂天咳了幾聲道︰「你怕什麼?我都是一個要死的人了,你還有什麼擔心的?放心吧,我已經沒辦法再出手了。」張翠山將信將疑的道︰「陽伯伯有話就說吧,我在這里听得見。」陽頂天也不再勸他過來,于是說道︰「一切你都知道了?」張翠山點頭道︰「是啊,我不想讓大家為難,所以想要悄悄離開,可惜沒做好,還是被大伙兒發現了。」陽頂天又問道︰「你就這麼不願意加入明教?是不是你對明教有什麼偏見?」張翠山立刻答道︰「我對明教沒有什麼偏見,而且恰好相反,我對明教很有好感,明教的人都是鐵骨錚錚的好漢子,且我已經于獅王結拜,並且要娶青羊為妻子,自然沒什麼偏見。」陽頂天驚訝的問道︰「那里還想離開?」張翠山道︰「翠山自幼孤苦無依,幸得家師收養長大,給我衣食,教我做人,此情遠勝父母,如今恩師在上,我如何能夠加入他教,來讓恩師傷心?」陽頂天「嗯」了一聲,此後除了陽頂天的沉重的呼吸聲卻遲遲沒有什麼聲響,張翠山問道︰「陽伯伯,你沒事吧?」張翠山仍舊沒有听到陽頂天的回答,心想陽頂天應該真的是有傷在身,不然在他熟悉的密道里,自己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的,而他對自己雖然有目的,但也還算不錯,如今他受了傷,自己萬萬不能因此而袖手旁觀。想到這里,張翠山大步向陽頂天那邊走去,密道也逐漸變得明亮,走了兩百步左右,便看到陽頂天靜靜坐在那里,但臉上青紅不定,瞬息變換三次,看起來實在嚇人。張翠山不忍再看,便轉頭瀏覽起這里的布置,原來是在牆上瓖嵌了十數顆夜明珠,夜明珠光亮微弱柔和,但張翠山剛從黑暗中出來,因此也越覺得明亮,外加一身功力,將這小室的一切都看得清楚。陽頂天見張翠山來了,便說道︰「現在你相信老夫命不久矣了吧?」張翠山回過神來,走上前去一邊檢查陽頂天的傷勢,一邊問道︰「可是我下來密道影響了你,讓你走火入魔受的傷?」說罷,張翠山一掌壓在陽頂天後背,將真氣灌入以查探他體內的傷勢,一看之下卻是將張翠山嚇了一跳,此時陽頂天體內的真氣紊亂,氣血翻涌,筋脈或胡亂的糾纏在一起,或斷裂開來難以通行,實在是將死之象,看來陽頂天所言不虛,如此傷勢,若不是內髒有著深厚的內力加持勉強運轉,怕是活不了幾天。陽頂天道︰「這事不怪你,只是這功法太過玄妙誘人,強行修煉就是這種下場,怪不得你啊。」張翠山沒多說,心里卻想著原來陽頂天的死與成昆並無太大關系,就算今天不死,也很難活過一個月,雖然後來被成昆與程雪兒的私情引誘提前死了,根本原因卻是在上。張翠山一邊想著,一邊壓制陽頂天體內翻滾的內力真氣,雖然用處不大,但或許能夠讓陽頂天好受一些。陽頂天也不勸止,繼續道︰「你可知這種功法叫什麼?」張翠山當然知道這是明教絕學,但自然是不能告訴他的,否則怕是難以解釋清楚,便道︰「我不知道是什麼功法,可不管是什麼功法,修煉時也需循序漸進,強求不得。」道理確實是這樣,任何功法都有其順序,就像,如果妄圖一口氣將所有圖冊練完,中途沒有休息穩固,怕是練到一半就會讓人痛苦無比;還有,如果最後沒有將全身穴道打通而繼續修煉,最後除了積存大量的內力將自己撐爆外,也沒有什麼好結果,其中道理皆是如此。陽頂天點頭道︰「是啊,可是又有幾人能夠做到,不只是我,還有前幾代教主,大都因此而死,這又怪得了誰?還不是怪我自己罷了。」張翠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陽頂天也沒想過他會回到,繼續道︰「翠山我問你,既然你對明教沒有反感偏見,那你要如何才肯加入我明教?」張翠山想想道︰「無論如何我都是不能加入明教的,師尊對我恩重如山,我萬萬不能做出對不起他老人家的事來。」陽頂天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又過了一會兒後,張翠山道︰「陽伯伯,我有件事得對你說。」陽頂天反問道︰「可是關于雪兒的事?」張翠山大驚,但隨即想到陽頂天能注意到自己,想來程雪兒也逃不出他的感應,于是便點點頭,還沒來得急細說,陽頂天便道︰「我這一生虧欠她的太多,本來就年長她許多,成親後我忙于教內事物,確實怠慢了她,她要走,我也能理解。」張翠山听後暗道果然如此,陽頂天對程雪兒的愛已經如同大海一樣深不見底,若是程雪兒早些提出來想要離開,說不定陽頂天還是會答應。正在張翠山暗自對陽頂天佩服不已的時候,陽頂天一句話差點把張翠山嗆死!陽頂天道︰「只要你以後好好待她就行了,其他的都沒什麼關系。」張翠山大驚,滿臉慘白雙目圓睜,陽頂天雖然沒看到他的表情,卻好像已經猜出來一般,繼續笑道︰「你是不是奇怪我怎麼知道的?」沒等張翠山回答,陽頂天繼續自顧自地說道︰「你啊還是太年輕,每次與我學武見面的時候,眼楮都在偷瞄雪兒,雪兒不在的時候你又東想西想魂不守舍的,以為老夫是瞎子麼,怎麼可能沒注意到你的小動作?」張翠山大寒,自己偷瞧程雪兒哪里是這個原因?這都哪跟哪啊?自己不過是好奇這個女人,是她這條導火線讓成昆立下了覆滅明教的大志,從此將整個武林攪得天翻地覆,自己不過是想看看這位傳奇女子的樣子罷了,當然,還有一些不足道的原因,但絕對沒有看上程雪兒這一說。但是張翠山又想到,若是陽頂天知道程雪兒是要與成昆私奔,那說什麼都很難放過成昆,成昆陰險狡詐卻又足智多謀,兩方勢必又要鬧得不可開交,到時候謝遜等少不了又要受到波及,這可是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還不如自己先將這頂黑鍋背下,起碼不會引來陽頂天的怒火。想到這里,張翠山鄭重其事的道︰「謝陽伯伯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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