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殷野王又讓這些人趕緊離開,眾人也沒想過再上襄陽島找什麼屠龍寶刀,趕緊收拾東西乘船離開這鬼地方,這一天實在是過得太驚心動魄了,哪怕是過慣了江湖爭斗生活的他們,也暗嘆心髒受不了~
其中有兩人也夾帶在人群中想要偷偷離開,張翠山卻笑著道︰「喂,你們兩位怎麼也要走了?先將我們的仇怨解決了吧!」
乙男聞此大驚,乙男的師父反倒平靜了許多,轉頭道︰「西華公子,我們的恩怨以後再說,如何?」
張翠山看著眼前乙男的師父,問道︰「你好像便是白馬隊的隊長吧?叫常什麼來著?」
乙男的師父還沒開口,乙男膽小惜命,忙道︰「我師父叫常苟!」
張翠山點點頭,見眾人都盯著自己,他擔心自己真的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被常苟捅出來,便對殷野王道︰「殷兄,我也有要事去襄陽島,可否同路搭個順風船?」
殷野王有些猶豫,畢竟多一個實力強勁的競爭對手搶奪屠龍寶刀,實在不是他想看到的。
這時李土開口道︰「既然西華兄弟不嫌我等粗鄙,這有何妨?」
李土實在對張翠山越來越感興趣,心想此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武藝,而且又對明教具有好感,不知為何沒有加入明教?因此他才沒有征得殷野王開口便答應,如此殷野王也只得答應。
張翠山又對那常苟兩人道︰「兩位可否借一步說話?」說著張翠山指向明教的船只。
這借一步自然便到了明教的船上,兩人怎麼可能答應?乙男更是驚慌,忙道︰「我們還有要事,便不打擾了。」乙男說著便開始往後退,
張翠山冷笑一聲,身子一蹦便到了常苟面前,常苟忙伸出手來擋,可張翠山比起他的速度實在快了不少,一手便將常苟制住,在常苟穴位上一點,常苟便再也動不了。
張翠山又看向乙男,乙男還在不停往後縮,張翠山對他不感興趣,一腳將地上散落的一把短劍踢向乙男,乙男看得真切,但已來不及躲避,忙伸手格擋,可是血肉之軀如何能與冷鋒相抗?那短劍直接從乙男身體穿過,乙男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咽了氣。
眾人見此大吸冷氣,暗道張翠山這一下若是來得稍微不穩,自己等人可不就被誤傷了麼?再看向張翠山時,覺得這男子並非表面上這麼溫順,心里又懼了一分,比之剛前的感激還來得深,因此眾人心里雖然胡思亂想著,嘴上卻什麼都不敢說。
張翠山提著常苟下了白馬隊的船,白馬隊連招呼都不打,立馬揚帆離開,不久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張翠山也不怪罪他們,江湖上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人多了,自己總不能見一個便氣一次吧。
而且雷鋒做好事都是不留名不圖報的!
仙兒沒有離開,她是被殷野王邀請上船的,自己才得了明教的幫助,實在不好多說什麼,而且殷野王怎麼也算俠二代,若兩人能夠好上,倒也不算虧了她。
不再多想,張翠山借來一間空房,將常苟丟在地毯上後,自己找來一張凳子,坐下後才開口問道︰「現在這里就我們兩個,你與我有何仇怨?為何你要殺我?現在都可以說清楚了吧?」
常苟搖頭苦笑道︰「江湖中人,無冤無仇動手的還少麼?為何西華公子非得這麼問?」
張翠山這時才注意到常苟稱呼自己的是西華公子,而不是張翠山,于是問道︰「這麼說你之前並不認識我,而是在船上才決定對我出手的了?」
常苟沒有慌亂,點點頭道︰「大家都是為了屠龍寶刀而來,早晚都會互相下手,我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麼關系?」
張翠山也覺得有理,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道為何你們都相信屠龍寶刀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號令天下?隨後又問道︰「你找到屠龍寶刀,又是為了什麼?」
張翠山心里還期盼此人能夠說出李土那樣為國為民的話來,那樣自己說不定還會放他一馬,哪知常苟卻笑道︰「號令天下屠龍寶刀,人人皆想得到,這能有什麼原因?難道西華公子便是為了尋找失散的妻子才來襄陽島的嗎?」
張翠山很驚訝,沒想到這家伙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再問了幾句,才知道對方是在挖苦自己,只得苦笑,暗道自己只要一涉及自己女人方面的問題便沒了分寸,怎麼連這都听不出?
張翠山逐漸對常苟感到失望,只得苦笑道︰「弱肉強食,自然選擇,如此說來,就算我將你殺了,也怨不得誰,對麼?」
說罷準備出手,常苟忙道︰「你不能殺我!」
張翠山不理,常苟急道︰「我是崆峒派的人。」
張翠山听此,動作一頓便僵在那里,常苟以為張翠山畏懼崆峒派的大名,悠悠的道︰「我是崆峒派的常敬之,在門內排行第四,我被你帶走的事已有我門下弟子知道,你若殺了我,我掌門師兄必定不會放過你!」
張翠山想起剛才常敬之用的功夫確實力道重重,料想此人必定沒有說謊,想起謝遜曾經與崆峒派的恩怨,便道︰「你是想讓我饒你一命?」
常敬之听此覺得有點不順耳,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我崆峒派在武林之中也是排得上號的,這次承了你的恩情,來日必有後報。」
張翠山暗道不會是報復我吧?但他也不懼,又道︰「讓我放過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畢竟受到了精神上的損失,你必須得現在就補償我。」
常敬之一皺眉,沒想到這人如此不識相,但人在屋檐下,只好道︰「我現在也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這里還有兩百兩銀子,你且將就著,來日我回到門內,再補償你。」
說罷,常敬之真的從腰上解下一個鼓鼓的錢袋,也不嫌綁在腰上不舒服。
張翠山道︰「銀子嘛,先留這兒,我要的是貴派‘七傷拳’的拳譜,剛才你已經使過,莫說你不會。」
剛才張翠山與常敬之對掌時,便感到奇怪,眼前這人明明只有二流巔峰的實力,為何能夠打出數道勁力的拳路來,現在想來,那必定便是崆峒派獨門絕學「七傷拳」了,自己討過來送給謝遜,想必謝遜一定會很高興。
常敬之也不奇怪張翠山認得出七傷拳,心道崆峒派七傷拳名揚天下聲威遠播,于是笑道︰「‘七傷拳’乃我派絕密,哪里是你想要便能要的?」
張翠山道︰「不知道對你來說,是‘七傷拳’重要,還是你的小命重要?」
常敬之道︰「你若真動手殺了我,我崆峒派師兄弟們就算是尋遍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不如我們將這一切都忘記,都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公子以為如何?」
張翠山卻笑道︰「你莫非真的以為我怕了你,先不說我的名字是真是假,光是你現在所處的地方便由不得你崆峒派做主,如此你還敢威脅我?」
常敬之聞此開始擔憂,想想張翠山說的卻是很有道理,西華子這個名字確實難听得很,很像是假名,而且就算是真名,有明教的庇護,自己門派還真不能拿他怎麼樣,自己死了也算白死
于是常敬之道︰「總之‘七傷拳’的拳譜不能給你,你若是要本派的其他武功秘籍倒是還可以商量,我崆峒派的‘神門拳’還是很厲害的」
張翠山擺擺手道︰「你少拿幼兒園學的東西來糊弄我,實話跟你說,你家的七傷拳未必便是天下第一拳法,我也不是非你家的七傷拳不學,你如此猶猶豫豫,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人不成?」
見張翠山生氣,常敬之真有點害怕,畢竟乙男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如今怕尸體都還沒來得及僵硬,他怎麼會懷疑張翠山不敢殺人?但涉及門內絕密武功,他又不敢外送,這可將常敬之愁得快要白了頭發。
張翠山見他開始猶豫,知道他的堅持並沒有嘴上說的那麼牢固,于是擺擺手道︰「我對你崆峒派的其他什麼武功不感興趣,你如果將‘七傷拳’的拳譜交給我,我便不再計較你先前暗害我的事情,若是不給,我便是殺了你,誰又能說我做錯了?」
常敬之還在猶豫中,張翠山硬的說完,又來軟的,道︰「常老如今還不到知天命的年紀,難道就這麼厭倦塵世?況且我听說練就七傷拳須得先調集二氣五行,以不同的勁道來傷人,可是二氣五行乃人之根本,以自己的根本傷敵,自己難免也要受傷,可謂欲傷敵,先傷己,五行之氣調陰陽,損心傷肺催肝腸,既使我練習也難以大成,常老又何必擔心?」
常敬之驚訝張翠山對七傷拳的副作用竟了解得這麼清楚,听到張翠山後面的話又覺得有道理,七傷拳先傷己,再傷人,就算給了張翠山未必便能練出多大名堂。
但若是他將此功法送于外人,讓七傷拳變成了大路貨,這又怎麼辦?
如此常敬之又開始陷入猶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