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來到海邊,一臉的魂不守舍。
她剛才又再次被張翠山拒絕,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這點的,想到張翠山與其他的男人不同,不會因為自己漂亮便會娶自己,可是她在心里潛意識的將這些忘記,認為張翠山早晚會喜歡上自己。
因此,在她再次被拒後,心里除了悲傷之外,更多的還是無地自容,雖然她出生風月場所,但是因為她生得花容月貌,在院里很受優待,從來沒有人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如今她放下她的驕傲,多次對張翠山投懷送抱,結果換來這種回應,自然會羞怒交加。
于是她來到海邊,想要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離開這個讓她傷透了心的男人。
可是當她看到茫茫無際的大海時,她又失望了,海邊沒有人也沒有船,其中還有要人命的巨大海怪,她又怎麼離得開?若是留下來,她又如何面對那個給她希望又帶給她失望的男人?
仙兒此時感覺好似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是那麼的悲傷與無助,于是蹲在海邊,再次放聲的哭了出來,但哭聲卻被大海的咆哮聲所掩蓋,並不能傳到她想要傳達的地方。
「仙兒姑娘?是你?你怎麼在這里?」
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仙兒身後,聲音好似多年未見的親朋好友一般,帶著驚訝與興奮。
仙兒听著聲音清朗溫柔,忙回頭看來,結果大失所望,眼淚再次留了出來,心里只想道︰不是他,他不會來的,他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
來人自然是鮮于通,鮮于通見仙兒失望的表情,心里微微有些不爽,但他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忙又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蹲下問道︰「仙兒姑娘,是誰欺負了你?你告訴我,讓我為你做主。」
鮮于通的表情很是真摯,但仙兒對此並無反應,莫說他的這些表情聲調都是裝出來的,便是真的,又豈能讓已經被男人傷透心的仙兒動容?
鮮于通見對方沒有回應,又佯怒道︰「世上還有這麼狠心的人,竟然讓仙兒姑娘這麼溫柔美麗的姑娘受傷,真是該死,仙兒莫哭,我白靖雖然武功平平,又不會使那些陰險狡詐的小手段,但只要能讓仙兒開心起來,便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定會為仙兒赴湯蹈火,仙兒盡管大聲的說出來。」
不知不覺中,他又將仙兒姑娘換成了仙兒,拉近了兩人的關系。
「你真願意為我出頭?」仙兒收住哭聲問道。
「那是自然。」
鮮于通雖然對張翠山那日踏浪而來的功夫有些懼怕,但想起張翠山現在重病在床,白發老者對張翠山又很是不喜歡,殺了也當白殺,因此毫不猶豫的答道。
至于薛綠竹?鮮于通對她也頗多埋怨,心想既然你舍不得他,便讓我送他歸西,看你又如何舍不得。
想到這一舉兩得的好辦法,鮮于通內心竊喜不已,于是又加道︰「雖然那張翠山武功很是高強,但是為了仙兒妹子能夠開心,我白靖就算死掉也沒有關系。」
仙兒听此有些不高興,雖然張翠山拒絕她傷了她的心,但她並不希望張翠山死去。
于是仙兒搖了搖頭道︰「你不能去殺張翠山。」
鮮于通听此又有些茫然,剛才他見仙兒確實是從張翠山那邊跑出來的,于是他便認為是張翠山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這時听仙兒這麼說,作為對女人「了解」,對愛情卻不怎麼了解的鮮于通來說,確實有些想不通。
突然,鮮于通腦光一閃,莫非……
仙兒心里一狠,面上卻帶著楚楚可憐的表情道︰「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去將那薛綠竹殺掉好了。」
鮮于通雖然想到這點,但仍舊大吃一驚,結巴著問道︰「殺……殺綠竹姑娘?」
仙兒點了點頭道︰「她迷惑了我的弟弟,讓我弟弟離開了我,只要你將她殺了,我弟弟就能好起來,到時候我……我便為你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這如何使得?」想起薛綠竹的師叔,他哪敢有殺薛綠竹的想法,忙道︰「我……我在南疆時,綠竹姑娘對我有過救命之恩,我怎麼能夠殺她?」
說到這里,鮮于通找到了一個好的借口,便大義凜然的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白靖怎能做這忘恩負義之事?」
仙兒自小便受過揣摩人心思的訓練,見鮮于通前後語調的不一致,便猜出鮮于通另有其他顧忌,以為對方是被薛綠竹的容貌迷惑下不了手,當即便對他失望起來。
鮮于通見此也知道仙兒在胡思亂想,但他也沒有辦法,于是又道︰「既然你弟弟被人家美色**走,那仙兒妹子何必為他傷神?還不如放開一切,活得快樂些好。」
仙兒沒有再理他,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離開。
鮮于通忙上前扶她,卻被她一手拂開,道︰「臭男人。」
鮮于通聞此心里十分痛恨,身為華山派新一代的翹楚,哪里受過這些冷落,卻他也沒有辦法,只好道︰「仙兒為何如此說在下?在下一心一意為……」
「仙兒二字也是你能叫的?」想起仙兒這個名字受到過張翠山的夸獎,她滿臉怒氣的道︰「仙兒這個名字只能我弟弟才能叫,你再叫一次,我便殺了你。」
鮮于通更是大怒,當時也不再做體貼狀,喝道︰「那小子都有什麼好的?為何你們都對他那麼好?如今他見色忘義離開了你,實在令人不齒,如此豬狗不如的畜生,你為何……」
鮮于通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見仙兒一掌打向自己,忙側身躲開,剛站定身子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見仙兒攻了過來……
如此幾番之後,鮮于通再也忍不住,趁著一個空檔抓住仙兒的肩膀,在一指點在仙兒的腰間,往後一拖便將仙兒摟在懷中。
仙兒感覺全身無力,沒有辦法再還手,而且這個姿勢又幾位曖~昧,這要是讓張翠山看到了怎麼辦?
于是仙兒大喝道︰「放開我。」
鮮于通感受到懷里美人的柔軟嬌軀,又豈會輕易放手?笑道︰「你如此想要殺我,還要我放開你?放開你又讓你繼續殺我,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見仙兒一邊掙扎一邊左顧右盼,鮮于通又道︰「不要擔心,這海邊很少有人回來,也不會有人看到我們,你便是叫破喉嚨也沒辦法啦。」
說著鮮于通又伸手去解仙兒的衣口,仙兒無法擺月兌,突然哇的大哭起來。
鮮于通做慣了憐香惜玉之事,向來是人家投懷送抱,遇到這種情況自然有些不太適應,道︰「你……你哭什麼?」
問這話好似他能做壞事,人家便不能哭一般。
仙兒仍舊大哭不止,吵得鮮于通心中煩悶,連剛剛提起的**也減弱不少,便道︰「我對你如此一心一意,為何你就不明白,只要你讓我好了,我絕不會像那小子一般傷你,定會真真切切的待你,好不好?」
仙兒哭道︰「原本以為你是一位正人君子,沒想到你也會做這種趁人之危**一般的事來,我看錯你了。」
鮮于通怒道︰「明明是你想要殺我先,難道我便不能反抗了嗎?這都是你自找的。」
「誰叫你罵我弟弟的?我只是想教訓你一下,輕輕拍你兩掌,我武功這麼弱,如何殺的了你?」仙兒繼續大哭道,模樣分外淒慘。
想起仙兒剛才的掌力很是輕柔綿軟,不像能傷人的樣子,而且現在的模樣又這麼可憐,鮮于通對她的話自然又相信了幾分。
但張翠山的福氣又讓他嫉妒不已,便道︰「他那麼傷你,你為何還要那麼在乎他?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的?」
「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弟弟,他可以欺負我,別人卻不能欺負他……如今他嫌棄我,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說完她真的欲要咬舌自盡。
鮮于通哪里肯讓她這麼死去,忙捏住她的嘴道︰「你怎能如此輕生?」
想起仙兒說的那些話,他也覺得自己這幾個月活得窩囊,像狗一般討好薛綠竹,結果卻連正眼都沒用換到,與這女子倒也算是天涯淪落人了。
于是鮮于通傷感的道︰「你我如今都是沒人要的了,何必還要這麼在意人家?倒不如我們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不再去管他們,這世界這麼大,何必為了某一個人要死要活的?」
鮮于通這話說的實在,至少他自己被感動了,過了一會兒,見仙兒沒有再鬧了,以為對方也被自己說服了,便又道︰「如果你不鬧了,我便將你放開,如何?」
見仙兒點了點頭,鮮于通終于緩緩放開了抓住仙兒的手,見仙兒沒有再有尋死的動作,他的心也微微放下。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真正的放松,突然又感覺一道掌風襲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