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什麼?
這名學院老師的臉s 有些難看,甚至可以說是憤怒。
沒人敢在學院考核時,交白紙,這是一種不尊重,也是一種對學院的謬視。
「你干什麼?」這名老師怒道。
長歌木然,平靜的看著他,他不認為自己的答案有錯,于是,他選擇了沉默。
隨著這名老師的喧嘩後,長歌頓時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所有人都詫異的看過來,當看到長歌手中那張白紙後,他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凜然。
他竟然交白紙?新生們心頭一跳。
「難道他不知道這里是學院嗎?」
「就是,看他那土包子的樣子,估計是那個窮鄉僻壤來的,恐怕連字都不會寫吧?」
新生們小聲議論。
「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嗎?」那名站來高台之上的老師,沉默片刻後,才對著他說道。
他是出題之人,自然知道什麼才算是真正的答案,而能夠來到這里的人,豈會是傻子?沒人敢交一張白紙,但這名少年卻這樣做了。
「因為院長大人是人,他是活的」長歌朗聲說道,響亮的聲音,傳遍整個場面。
頓時,人們又一次肅靜了。
院長大人是人,他是活的,那麼一切皆有可能,那麼還談什麼給答案?所有人凜然,看著長歌這名身穿著粗衣麻布的少年,頓時感到了窒息。
「混賬,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這里是學院考核」那名老師怒斥,給不出答案的人,通常會編織無數個理由,在他的認知里,也認為長歌是這樣的人。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就連那名高台之上的男子都沉默著,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名考生竟然在學院考核上,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答案是什麼?他至今還在想著,沒人知道當年院長是怎麼做到的,因為當時就他一個人在場。
但是,箭筒里有二十五支箭矢,每一箭sh 殺一頭戰爭巨獸,這就是最真實的歷史根據,十多年來,無人否認,也沒有人給出解釋。
院長大人,真的只會用箭嗎?他在思考著。同樣,對于長歌給出的答案,他也沉默的想著。
「我可以過了嗎?」長歌問道,心中不由出現一些小緊張,即便這是他認為最好的答案,但這里是學院,他們才是理。
「你還想過?」那名老師惱怒的抓起他的手中的白紙。
「這是最好的答案」男子突然抬起頭,看著長歌認真說道。
沒有答案,才是最好的答案,因為沒人知道院長大人的能力,所以這才是最好的答案。
這一刻,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場中又是一片嘩然,許多新生看著長歌,不由的皺眉,只是覺得他在取巧,這算是什麼答案?
而那些負責維持秩序的老師,也不由的多看長歌幾眼,在他們看來,這確實不能算是答案。
第一關過後,緊接著就是第二關了,在這一關被淘汰的人,很多,已經接近九成了,難怪那名男子說,在第一關過後,還能補考一次。
由此看來,這第一關恐怕也只是一個幌子,或許學院里有著其他目的。
「接下來,是第二關,你們很幸運,將在這一千名新生中被選篩出」男子朗聲說道,視線掃過長歌後,不由的露出一些笑容。
目的是什麼,沒人知道,但幾乎所有新生都開始猜測,連長歌也在皺眉。
「我是學院負責招生的老師,你們可以叫我劉老師,從現在開始,你們跟著我去,去接受第二關考核」劉寧再次說道。
半個時辰後,這近百號新生們來到這學院後方,這里有一塊空廖之地,平ri里很少有人來到這里,也不會有多余的雜物。
但此刻,在這塊空廖之地上,赫然站立著一名年輕男子,他身穿著一件白s 衣衫,長得一副書生模樣,看起來文縐縐的樣子。
而在他的面前,那是近百張木桌,每張木桌上還有一張大白紙,和一支筆。
所有新生不由凜然,視線看過去,眸子也凝重了幾分,他們不怕考核,能夠來到這里的人,都擁有一定的思想邏輯,否則在第一關就被淘汰了。
但是他們不得不慎重,對于,學院里不按規矩出題的方式。
當然,也有部分人認出書生,于是顯得的更加緊張了。
「第二關,由我開始,你們都坐好」書生說話了,平靜的目光掃視過去,當看到長歌時,他多停留了那麼一刻。
所有人開始盤坐,沉默。
烈ri灼灼,還在曬著,這片空廖之地上,近百人靜靜盤坐,在等待著所謂的第二關考核。
很快,書生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張白紙,他在上面寫了一個字,脈,然後對著烈ri陽光看了好一會。
「你們看到了什麼,然後寫在白紙上,交給我」書生道。
白紙在烈ri的灼曬下,反sh 出某種光線,所有人緊皺眉頭的看過去,突然,紙張上的文字動了,像是浮游在海上的動物般。
很不可思議,就連一旁劉寧都無法平靜,那個脈字竟然在動,仿佛活過來了。
文字消失了?所有人凜然,臉s 變了變,這是在變戲法嗎?新生們微微張口,看的目瞪口呆。
砰
書生揮手,那張寫了文字,卻又消失了的紙張就這樣迅速變大,逐漸透明,然後落在這片空廖之地。
頓時所有人都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仿佛自身已經進入另外一個世界了。
風還在吹著,只是多了一種清涼的感覺,抬起頭,仿佛已經感受不到烈ri的存在了。
「這是什麼樣的手段?」長歌木然,微微張口。
一條經絡,就這樣橫空出現,像是一條滕莽大山的脊梁,在那烈ri之下,顯得很透明,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
緊接著,第二條出現了,第三條,第四,一直到第六條後,這里的氣場突然變了。
一股強大的氣息,不知從哪里散發出來,近百名新生感到了那種無形的壓抑,胸口像是被堵住一口大石一樣,臉s 不由發白。
「你們看到了什麼?」書生又一次問道。
而劉寧已經被這樣的手段,震得說不出話了,世人知道書生的強大,卻從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強大。
那一條條經絡,他也看的很清楚,甚至比一般人都要看的清楚,他無法理解,從那張白紙出去後,這個地方的氣場就變了,不再是天地,而是人體,仿佛塑造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體。
六條經絡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空明的世界,但所有新生的神s ,都變得肅穆了起來,六條經絡消失後,他們仿佛又看到了什麼。
于是,他們開始提筆,手中握筆,不斷研磨,想要畫出自己所看到的。
劉寧眼瞳驟縮,差點要驚呼了,因為那些新生畫不出,盡管一大半新生在提筆了,但沒有一個人能夠畫出來,好像有種莫名的力量在風干筆水。
清風在吹著。
長歌默然,他也在抬頭看著,不知道是不是和別人的一樣,他竟然看到了一道門,這是什麼情況?
密密麻麻的汗液,開始從額頭上冒出,長歌的手愈發顫抖了,甚至握著的筆,幾乎要月兌手而出。
他看到了那道門,但是畫不出,那是一道什麼樣的門?仿佛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力量可以承載。
噗嗤
當場,有一名新生暈厥過去了,握著的筆驀然松開,神s 極為蒼白,但他卻在笑。
因為他畫出了一個點,僅僅是第一筆。
書生暗暗點頭,在這種強大的氣場下,他能如此迅速的畫出一筆,已經很難得。
很快,第二名新生也開始動筆,他也畫出第一筆,然後暈厥了。
半個時辰後。
陸陸續續暈過去的,已經超過一大半,頓時,場中還剩下的,只有那麼三十多個人,包括長歌在內。
他依舊沒有動,沉默的看著,身子發抖,手心發抖,密密麻麻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
想寫,但是寫不出。
書生並沒有著急,反而繞繞興致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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