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名蒙面獄警的押送下,雷峰一步一步走進北監區。
北監區佔地面積擊極大,監舍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四個監舍的中間是一片防風用的場地,有四個籃球場大小。此時正是放風時間,許多犯人在籃球場打著籃球。
除此之外,就是密不透風的看押。監舍四周、監舍上方全部都有全副武裝的哨兵。這里的哨兵跟別的地方的哨兵稍有不同,他們的槍永遠是上膛的,根本不存在人彈分離,空包彈之說。而且他們清一色的蒙著面,掩蓋住自己的本來面目。
關押在這里的每個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如果一不小心看到某個獄警或者哨兵的面貌,再一不小心從這里出去,恐怕接下來的報復會讓人毛骨悚然。
經過三重鐵門之後,雷峰走進一個隔離間。隨著他被隔離在內,整個人被牢牢的銬在牆上,衣服被剝的干干淨淨,一架高壓水龍頭劈頭蓋臉的朝他的身上沖去。
高壓水龍頭的力量極大,沖到傷口的時候,疼得雷峰幾乎要暈厥過去。
這是洗澡,洗完澡之後,他換上一身囚服,繼續在獄警的押送下朝里走去,一直走進北監舍。
「從今天開始,你沒有名字,你只有編號。」一名管教拍拍雷峰的胸口道︰「你的編號是9527。」
9527?雷峰怔了一下。
「啪」的一聲,一根橡膠警棍狠狠抽向他的後背,打的他不由自主的朝前跌了兩步。
「有什麼不滿嗎?」管教凶神惡煞的吼道。
「沒有!」雷峰大聲道。
「錯!」「啪!」
又是一警棍抽來,這一棍的力量極大,直接把雷峰抽的趴倒在地上。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翻身,警棍直接捅在雷峰的嘴巴里,讓他說話都說不出來。
「你應該說報告政府,9527沒有任何不滿!」管教盯著雷峰道︰「知道嗎,你應該慶幸我現在只是用警棍堵著你的嘴,沒有捅爆你的**。曾經我用這根警棍生生捅爆過三個人的**,他們都比你更凶悍。記住,在北監舍里,我就是皇帝,而你們……連狗都不如!」
為了少挨揍,雷峰緊緊閉上自己的嘴巴。他才不二呢,這個鳥地方說一句話挨一次揍,太不講道理了。
「記住這里的規矩,」管教盯著雷峰,頓了一下笑道︰「這里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你們在里面鬧翻天都沒人搭理。但是有一條,我的地方不允許死人。因為一旦死人會給我惹上很多麻煩,我得編造你們究竟是怎麼死的,這對我來說太困難。雖然你們連狗都不如,但是你們好歹也是一個人,我其實是非常講究人權的。還有,鑒于你身上有傷,你可以每個星期的周一、周四進行傷口清理。除此之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你,有錢嗎?」
錢?都跑到監獄來了,還要錢干啥?
盯著雷峰的表情,管教背著雙手繼續道︰「沒有錢沒關系,我這里有電話,你可以給指定的人打電話,告訴他我的銀行賬號。當然了,我不會白拿你的錢,起碼這樣能夠讓你舒服很多。」
「這是受賄!」雷峰瞪大雙眼。
「受賄?」管教伸出警棍挑起雷峰的下巴道︰「這個詞用的相當好,我就是在受賄,可是你拿我有什麼辦法?我說過,在北監舍,我就是皇帝,皇帝就是我。如果你不願意,沒有人會強求。」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過來,管教立即接起電話,嘴里發出嗯嗯之類的聲音。
當他放下電話之後,看向雷峰的眼神變得饒有趣味,充滿了憐憫與幸災樂禍。
「9527,恭喜你,你連行賄我的資格都沒了。真不知道你究竟犯了多大的事,究竟惹了誰,總之祝你好運吧。看來我該想著怎麼編寫那個該死的死亡報告了,真他媽蛋疼!」
「 當」一聲,監舍的門打開,雷峰被摘掉手銬腳鐐推了進去。
「 !」
沉重的鐵門重重關上,把雷峰關進一個全新的世界。
監舍分為兩層,當雷峰抱著換洗的囚衣走進來之後,監舍里的犯人全部走出來,把他團團圍住,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著他。
「啪」,一個犯人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誰!」雷峰一臉凶狠,轉頭看去。
可在轉頭的瞬間,腦袋又被人拍了一下。
腦袋被拍,雷峰再次轉過頭。
「哈哈哈哈……」
「這個雌真他媽有意思,哈哈哈哈……」
「……」
哄笑聲傳來,一個又一個犯人伸出手,照著雷峰的腦袋拍去,似乎這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
雷峰怒了,一把揪住面前的一個犯人,狠狠一拳砸過去。
「砰!」
拳頭與面骨相撞的聲音傳來,犯人慘嚎著躺倒在地上,捂著血流滿面的臉頰。
四周的犯人一下變得鴉雀無聲,死死盯著敢在踏進監舍時就出開始反擊的雷峰。
雷峰慢慢的月兌掉上身的囚衣,露出身上斑駁的傷痕,仰起頭吼道︰「都他媽听好了,老子活著進來就沒想過活著出去。監獄的規矩我不懂,但是誰敢沖我來,我不介意干掉他!」
凶狠、霸氣、殘忍的聲音從雷峰口中傳出,清晰的傳遞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人群依舊安靜,可沒過多長時間,雷峰發現所有人的眼神全部變了,變得凶狠、殘忍。仿佛他置身在一群野獸之中,隨時都會遭到群獸吞噬。
「讓他過來。」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
听到這個聲音,所有的犯人主動讓出一條路,露出抱著膀子站在那里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中年人,看起來文質彬彬,但是臉上卻無時無刻不透著一抹令人膽戰的凶性;另一個是一名年輕的壯漢,渾身上下全部是刺青,而且刺青只有一種生物︰龍!
雷峰一笑,一步步走到兩個人的面前,眯著眼楮道︰「你們就是這里的老大?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沒有進過監獄,不知道里面的規矩,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們他媽來打我呀?哈哈哈哈……」
听到如此囂張的生意,所有的犯人都呈現出暴動的表情。但是站在那里的兩個人卻一臉平靜,絲毫沒有因為雷峰的囂張而變色。似乎他們對這種場面早已見慣,新來的總是以為老天老大他老二。
「9527?軍人出身,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軍人。」中年人笑笑道︰「我很理解你剛進來的心情,但是你得遵守這里的規矩。我非常喜歡軍人,尤其你這種不一般的軍人。」
「你怎麼知道的?」雷峰眨巴著雙眼問道。
「很簡單,你身上百分之三十是槍傷,在現在這個社會,就算是風口浪尖的黑道或者毒販都不可能中那麼多槍。而且你身上的槍傷從外形上來看,一部分是鋼芯彈造成,一部分鉛彈造成。」中年人笑笑繼續道︰「據我所知,鋼芯彈屬于特種部隊專配彈藥,具備更優越的穿透力。在民間,沒有人會使用鋼芯彈,他們更熱衷于鉛芯彈,因為殺傷更大。」
「你當過兵?那咱們還是戰友了?」雷峰好奇的盯著中年人。
「哈哈哈哈哈……」中年人哈哈大笑,顯得非常開心。
「不要笑的那麼好听。」雷峰突然一擺剛才的白痴相,舌忝舌忝嘴唇道︰「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從小到大只有我收拾別人的份,還沒有被別人收拾的份。雖然這里是你的地盤,但是……請不要惹我,我會把你的骨頭一根一根拆下來,然後做成牙簽剔牙。」
中年人的笑聲停了下來,朝後退了一步,把全身上下紋著龍的年輕壯漢突顯出來。
「我是雙紅花棍。」年輕人笑笑道︰「從小就跟著一個跑碼頭的老家伙混,別的不行,打架還是有一手的。說真的,我已經記不清究竟打死多少人了。」
听到這句話,雷峰再次瞪大雙眼,眼楮里透著一抹濃濃的興奮。
「靠,你也是雙紅花棍?我也是呀!」雷峰開心的說道︰「剛才我跟那個家伙是戰友,跟你那就是兄弟了!對了,你也是紅花會的?」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犯人哄堂大笑,紅花會,還他媽天地會呢,哈哈哈哈!
「紅花八葵?」年輕人皺皺眉頭。
「對對對,就是紅花八葵!」雷峰樂了,竟然在這里還能踫到組織上的人。
可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家伙呀,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年輕人朝中年人看了一眼,往後退了一步,似乎對紅花八葵頗有些忌憚。
中年人伸手輕輕模著下巴,眼神閃爍不定。
「我是紅葵。」雷峰嘿嘿一笑,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紅葵?」中年人低聲自語︰「都說紅葵是個神經病,果真是個神經病。就算不是神經病,腦子也不太正常。」
他的自言自語沒有被雷峰听到,不然保不準又能干出什麼事。
「這樣,」中年人朝前走了一步,沖雷峰說道︰「每一個地方都有每一個地方的規矩,規矩絕對不能破。如果破了規矩,我會很難做,我很難做,也就意味著你也得不到消停。既然你比較能打,那就代表北監舍跟東南北三個監舍打一場拳如何?」
「出場費多少?」雷峰眨巴著眼楮問道。
「沒有出場費,如果你能打贏,那麼你在這里就會有地位。在這里有地位,你就能過的舒舒服服。你也不想一天到晚被人拍黑磚對嗎?」
「算了,不要出場費了。」雷峰搖搖頭道︰「有肉吃嗎?」
「哈哈哈哈……」中年人哈哈大笑,伸出一根手指道︰「在這里,只要你有實力,你可以比任何地方過的都要瀟灑!」
雷峰用力點點頭,他突然覺得這個地方很有意思,誰他媽拳頭大誰就是老大。簡單、暴力、直接,我喜歡,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