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醫藥空間
溫書既然下了決定,就積極為醫治溫亮作準備。
本來一旦確診了癲癇,就要控制發作,預防驚劂的再發,越早治越好。溫亮的病情已經耽擱許多年了,實在不宜再拖。因為,發作的次數越多,時間越長就意味著對原有癲癇灶的增強。
介于西藥抗癲癇副作用比較大,很多患者難以耐受,溫書一開始不會采取西藥治療。她要對溫亮的身體狀況做一個更清楚的把握和評估,才能更好的制定出最符合他身體現狀的治療方案。
在這之前,她倒是可以嘗試著采取中西醫結合的方案,或者根據發病機理,針對性地想出一些中藥療法。中醫治療講究辨證論治,治療比較嚴謹,不同的發病類型,不同的個人體質,治療也不同。一般采用定癇熄風、平肝瀉火、祛痰開竅、活血化瘀的治療方法從根本上治療疾病。
但溫亮的病癥,可不是這麼簡單。就算用這種法子,可以壓制住他的病情,效果終不明顯。歷時時間久不說,還有可能在這期間惡化,她必須想出一個更加行之有效的法子才是。
溫書首選便是針灸,用針灸輔以藥物治療,一方面用藥物控制他的癲癇癥發作,另一方面用針灸減緩他的病情,慢慢加以控制,最後直至逐漸康復。
針灸因個人體質不同,而發揮不同的效果。有些癲癇體質,並不適合用針灸進行治療。
值得慶幸的是,溫亮的情況倒是很符合這一點,用針灸可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這大概是溫書觀察溫亮病情以來,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
藥物的問題,溫書不用擔心,空間里別的東西不多,中藥西藥比比皆是。無論她開出什麼樣的藥方,都不用擔心找不著藥材。名貴的、普通的、稀有的,還是有特殊療效的,這里都不缺。
對于一個醫者來說,擁有這樣一個空間,無異于獲得了世上最珍貴的寶藏。
有的時候,溫書不禁想,若是她真的安于古代閨閣生活,放下自己曾作為大夫的一切,那她是否還有資格擁有這個空間。這個空間的出現,是否對她的人生有著某種特別的警示?
溫書笑著搖搖頭,或許這還不只是一個醫藥空間,還意味著數之不盡的財富。在這個空間里,許多名貴藥材,價值何等千金萬金。一個小小的空間,解決了許多老大夫翻山涉水一輩子都解決不了的難題,讓一個算不上貧窮也算不上富有的普通人一夜之間幾乎成了擁資百萬的豪富,這個世界還能再荒誕一點嗎?
不過溫書可沒打算靠著這個空間「招搖撞騙」,也沒打算就此做個「賣藥郎中」,這麼大的外掛若是別人,高興得可能會發抖。溫書雖然也很驚喜,然從很小時候開始,她就學會事事都要用一顆平常心面對。
她喜歡背著藥簍,穿著特制上山專用的草鞋,一步一步踏上山頂,留意著沿途的風景,將自己采到的藥材丟進背後的藥簍里。這過程中,會讓她的心變得無比的平靜,嗅著山間清靜靈動的氣息、耳听著林中百鳥歌唱,紅塵煩惱盡皆消散,與她無干。一瞬間仿似回到了古代,過著清貧的藥農生活。
可以說,溫書安然于世的性子,就是在這過程中養成的。同時,她也養成了堅韌不饒、非凡的獨立生活能力。即使身處關系錯綜復雜的郡公府中,她也能安之若素。
藥物方面是沒問題,其他要解決的問題倒是不少。
溫書本想瞞著所有人,暗中為溫亮治療,其他的她可以不在乎,只要溫亮的情況能夠得到切實好轉。
然而,從那天之後,溫亮再也沒有出現在听梅軒。
一連過了幾天,溫書深感事情的不同尋常。她雖然不想對溫亮表現出過多的關注,讓別人懷疑她居心叵測,卻無法真的不在意他。
溫亮,畢竟是她在郡公府第一個一起玩的朋友。她還為他的寵物取了名字,叫嘟嘟。
喊來了春兒,春兒听小姐問起四少爺的事,激動得就差眼淚嘩嘩的了。但想到四少爺溫亮現如今的處境,又開心不起來了。
原來溫亮每日前來听梅軒的事,被三夫人給知道了。三夫人不準溫亮再過來找溫書這個「掃把星」,溫亮不肯乖乖听話,還非說姐姐是好人,三夫人氣不過,便將他關在院子里,不準他出來。
溫亮現如今的情況,春兒是不清楚的。但無論是誰,被禁足,都是不好受的,更別說溫亮那種心地純淨、無時不向往著外面陽光、堅持每天要出來「遛遛狗」的孩子了。
「小姐,現在要怎麼辦呢?我們想個辦法,幫幫四少爺吧~~」
春兒對溫亮那是打心眼里的好,有的時候,溫書甚至覺得,她對溫亮比對佟秋雨這個主子還要好。這個丫頭,心子這麼軟,在這個郡公府,就像娘擔心她的那樣,又要如何活下去?
「你先下去吧。」
「小姐——」
「他不來听梅軒,就會沒事了。」只要他們不去找他,三夫人過幾天便會將他放出來的。
「可是小姐,四少爺……」
「你要是真的為了他好,就乖乖听我的話,不要再管他的事了。」
這個府里的人,對她忌諱是有多深,以至于和她接觸,都成了了不得的罪過。
「……是,小姐。」春兒退下去了,腳步猶豫,數次都要回來,想再和溫書說些什麼。終究,默默地退了下去。
春兒要說什麼,溫書都懂。看她這樣子,那丫頭一定以為她是個無情的人。溫書有的時候也承認,自己的確冷情得可怕。
雖然理智告訴她,這樣做的確也是為了溫亮好。和她這樣的「掃把星」接觸,的確沒什麼好處。三夫人想必也是迫于府里其她人的壓力,不敢跟她和娘這邊走得太近了。
但她終究還是太高估自己了,她沒辦法真的置溫亮于不顧,更何況還有他的病。
于是,就在這一天,溫書首次踏出了听梅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