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未婚妻?
「六哥哥——六哥哥——」
優美的聲音,宛如春天山谷中的黃鶯,飄蕩在這初陽升起的小樓閣院。
伴隨著這聲六哥哥,一個火紅的少女從屋外飛奔而來。艷若桃李,美人如玉。
溫書正自訝異,卻發現謝小跡苦著一張臉,金鐘樓溫和的臉也微微怔了怔。
李承嗣也完全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就差躲在溫書背後了。溫書奇怪地打量著這幾個人,又看向正向這邊飛撲過來的女子。
這位姑娘到底是誰,為何謝小跡和金鐘樓對她的到來會有如此生動的表情?謝小跡便罷了,金鐘樓無論何時對人都極為有禮貌,來者是客,怎麼都不該是這副有點僵滯的表情。
「六哥哥,六哥哥,你果然在這里啊,我就知道我沒找錯地方。」紅衣姑娘興奮地來到金鐘樓身後,雙手搭著他的肩膀熱絡地道。
「謝小跡,你也在啊,還有阿嗣,你們都在~」
「奚姑娘——」金鐘樓起身,一合執扇,向她拱了拱手。
「六哥哥還是喜歡跟我這麼客氣,你應該叫我瑤兒,知道了嗎?瑤兒。」
「奚姑娘。」金鐘樓嘆了口氣,「前面人多熱鬧,奚姑娘何不在前面玩耍,莫不是三叔招呼不周,怠慢了奚姑娘?」
「沒有,三叔哪里會怠慢我,對我好著呢。」這明月堡的下人本來就守分寸,加上金伯伯是她的伯父,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對她自不比旁人。再加上,奚瑤偷偷睇了眼金鐘樓。她也算是六哥哥的未婚妻,也是明月堡將來的主子。哪個下人敢對她不敬?
「咦?她是誰?」奚瑤總算注意到這里面還有一個溫書了,能夠出現在金鐘樓和謝小跡兩人中間的姑娘,會是什麼人?
「這位是溫姑娘,我們明月堡的恩人,也是我的朋友。」金鐘樓介紹道。
「溫姑娘?」
「你好,我是溫書。」溫書也起身,友好地與她打了招呼。
「你跟六哥哥很熟嗎?」。還朋友,六哥哥男性朋友雖然不少,女性朋友卻是沒有幾個。
這話也問得太直接了。溫書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事實上她和金鐘樓之間的關系,還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用熟這個詞形容。要說不熟吧,他們也在一起聊過天、談過心,而且還頗為投機。要說很熟吧,兩人見面的回數畢竟不多,加上今天,也不過是三次。
見面三次,就說相熟,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
「嗯。還算熟,金六……公子人很好,是個不錯的朋友,值得結交。」溫書想了想。也只能先這麼說了。想到謝小跡在听到她那一聲「金六哥」之後的反應,在別人面前,溫書直覺地還是換了一個稱呼。
她看得出來。這位姑娘喜歡金鐘樓。而且對出現在金鐘樓身邊的女孩子,都有一種本能的警惕與敵對。在這種時候,她還是別引起誤會的好。女孩子在這方面格外的敏感。她既然與金鐘樓是朋友,在某些時候能少為他減少一些麻煩,就少一些。
「這是當然,我六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誰都比不上。謝小跡你看我干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難道在你心里,認為你比我六哥哥強?」
「不敢,奚大小姐都說了,我謝小跡哪敢反對啊。況且我謝小跡就是個混蛋,哪比得上金鐘樓謙謙君子~」
奚瑤听他這麼說,頓時笑眯了眼楮,「算你這小雞有眼光。」
「對了,六哥哥,你說她是明月堡的恩人,她對你們明月堡施過什麼恩惠嗎?」。
「奚姑娘,溫姑娘是我的朋友。」所以他並不喜歡她用這種口氣來詢問溫姑娘的事情,這一點希望她能明白。
「什麼嘛,六哥哥,我就是好奇,多問上個一句。」六哥哥挺維護她的麼,不過也是啦,六哥哥人這麼好,那位姑娘又是他的朋友,他是會幫著她點,人家是客人麼。奚瑤開始想著,是不是自己剛才說的話口氣過了,但想了好久,也覺得是六哥哥這次太敏感了。
金鐘樓無奈,只得將溫書與明月堡之間的淵源說與奚瑤听,奚瑤听後,看溫書的眼里突然多了些東西。
「你會醫術?」
「會一點。」
「虛偽。你一定不只會一點那麼簡單吧,六哥哥方才也說了,文叔的傷許多大夫都束手無策,你能將文叔從鬼門關救回來,醫術應該很高明。」
「奚姑娘過獎了。」不過她的話,算不得虛偽吧,古人不都講求謙虛是美德麼。她小小的謙虛了一下,怎麼被她說成是虛偽了。
「你是個大夫。」
「是的。」
「在哪兒落腳?」
這姑娘是來查戶口的吧,問得這麼清楚。話是這樣說,人家姑娘問起,她也不好不說。況且這又不是什麼隱秘的事,只要到街上一打听,幾乎都知道她現在在百草藥鋪落腳。
「百草藥鋪,正是阿嗣的藥鋪。」
「原來是這樣啊~」她總算知道六哥哥是怎麼她結識了,有阿嗣這個家伙在,六哥哥能與她認識並成為朋友也就不奇怪了。
「有你這樣醫術高明的大夫在,阿嗣那個藥鋪生意一定變得很好吧?」既然知道了他們是朋友,又是因為阿嗣的關系認識,奚瑤說話的口吻一下子和善了不少,與溫書也親近了些。
她也很希望,能和六哥哥的朋友成為好朋友。
「也沒有了,我初到藥鋪,也多虧阿嗣和成叔的關照。」
「阿嗣這個小家伙,讓你費心了,他許多時候是不是還像個小孩子?」
「喂!誰是小家伙啊~」阿嗣抗議。
「這點我同意,剛才是誰硬是爬上我的背,又是扯我頭發,又是拔我胡子的。」謝小跡忍不住插話,這些舉動,可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做的麼。
「哼!」李承嗣撇過頭,不理會他們,由著他們編排他去。就知道說他是小孩子,他雖然小,可他什麼都知道。
「阿嗣有時候還是很懂事的,我不在鋪子里的時間比在的時候多,這個時候都是阿嗣和成叔打理,阿嗣已經比我剛來那一會兒要成熟不少了。我呢,也就會幫人看看病,打理鋪子這種事不在行的,主要還是靠他們。」
還是溫姐姐最好了~李承嗣撲過來,依著溫書,腦袋蹭蹭,哪有了炸毛野貓的架勢,明明就是一個乖順地努力求撫模求順毛的好貓咪。
「阿嗣,你是在撒嬌嗎?」。奚瑤瞪大了眼,這小子老是強調自己是大人,不願意別人拿他當小孩子看,現在在這位溫姑娘面前也願意做這種小孩子的舉止了。
「我沒有,我哪有!什麼撒嬌,我今年都十五歲了。」是啊,十五歲,成親生子,都可以生小孩了,一點都不小了。
「溫姑娘,我們阿嗣似乎很喜歡你、很依賴你呢?」
「是麼,我也把阿嗣當成是我弟弟啊~」他叫她溫姐姐,她理應拿這小子當成是弟弟。
奚瑤不停地與溫書說著話,溫書不知為何顯得有些拘謹,對這種談話並不怎麼有興致,感覺氣氛有些冷場。
有這麼多人在的地方,還是一起聊感覺比較好。
前面跑來一白衣男子,是過來找奚瑤的,奚瑤走到門外,與來人低聲說了幾句。回來的時候神色已不復之前那般淡定,望了望金鐘樓,有些神思不定。
「六哥哥,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奚姑娘有話但說無妨。」
「我,我只想要和你一個人說。」奚瑤鼓著腮幫子,像是要豁出去了一般。無論如何,今日一定要和六哥哥把事情說清楚,非要他答應他們的事不可。
「奚姑娘,我這兒還有朋友。要不然這事稍後再說,你看如何?」
「我不嘛,六哥哥,我就要現在就說。」
「這樣吧,你們倆有事要談,我們就先到外面去轉轉。」溫書說著起身,見阿嗣和謝小跡都沒有要動的意思,心里暗自疑惑這倆人今日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人家姑娘擺明了有事,他們還繼續在這里坐著多不好意思。
然而不管溫書怎麼給兩人使眼色,兩人就跟沒見到似的,依然還是不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小跡模著小胡子,對溫書投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他也不想做這不識趣的事,在這死賴著不走。純粹是因為他要是走了,留下金鐘樓一個,那金鐘樓到時候怪罪起來,不給他喝他釀的桃花釀,那他哭都沒地哭去。
至于阿嗣,這女人宵想他六表兄很多年了,放她和六表兄單獨在一起,還指不定發生什麼出格的事呢。
其實,要是金鐘樓對奚瑤真的有那麼一丁半點的意思,他們絕不會夾在其中,畢竟這是他們的私事。
金鐘樓對奚瑤姑娘沒有感情,並沒有和她成親的意思,他們都知道。但若只是如此,謝小跡也不會插手這件事。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這位奚姑娘的行事作風非一般人可比,別看這會兒還算正常,待會兒可就不一定了。
他們見識得太多,是以在听到這姑娘到來時,這三個男人的表情才會那般精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