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變身吧,溫三爺!
「看不下去了~」謝小跡撫額,伸指一點,溫書「咦——」了聲,就倒了下去。
金鐘樓接住她倒下去的身子,抱起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直到這個時候,溫書才乖了起來。
金鐘樓看著昏睡的溫書,眉頭上有掩飾不住的擔憂。
「今天出什麼事了?」謝小跡問。
「五哥曾帶溫姑娘出去過一趟,溫姑娘回來的時候並沒什麼不對勁。」金鐘樓接著,「而且我問過溫姑娘,五哥因為有事,讓溫姑娘先行回來。這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事,也沒遇見奇怪的人。那地方與高升客棧距離不遠,還在高升客棧的勢力範圍,想來不會有事。」
「這就奇怪了。」謝小跡習慣性地模著自己的小胡子,「溫姑娘突然心性大變,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是什麼原因促使溫姑娘有了這種變化,還是之前有什麼事情被我們忽略了?」
溫書不但是變了一個人,而且還從一個女人變成了男人。不能說是男人,只能說許多地方與男人很像,就像是一個喜歡裝爺們的姑娘刻意扮成男人似的。
一開始,兩人都當溫書是喝醉了,她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她在耍酒瘋。可從後來的情況來看,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是不是喝醉,自然瞞不過兩人的眼楮。但溫書一直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先前身邊又有人在輪流保護,不可能被人動什麼手腳。再說。三小姐自己就是個大夫,醫術頗為高明。有人要是在她身上動手腳,她自己不可能會不知道。
「神明宮。」
「謝小跡。你說什麼?」
「問題的根源,可能還是出在神明宮身上。」謝小跡回想著在神明宮時的情形,雖然他們一早想到溫書可能會有危險,但當時的情況,他們不可能時時出現在她身後。溫書有很長一段時間,游離于他們視線之外。他們不知道在這段時間里溫書發生了什麼,神明宮的人又對她做了什麼。
這話引起了金鐘樓的留意,他記得,在謝小跡出去尋找汪大小姐時。溫姑娘在石室中和他說的事。
「是藥池。」
「藥池?」
「我曾听溫姑娘說,那些人抓到她後,把她放進了我們曾經到過的那個藥池。那個藥池里有千百種草藥,常年高溫浸泡,瑤池里各種藥物肆意交匯,變成了一種可怕的瘴池。」
就像是在熱帶雨林地區,高溫潮濕的環境下,植物腐肉、枯枝落葉,落到地上零落成泥。沒有及時處理,不斷堆積,在高溫情況下便容易形成瘴氣。
中醫中的瘴,指南方山林中濕熱蒸郁能致人疾病的有毒氣體。多指是熱帶原始森林里動植物腐爛後生成的毒氣。
那個藥池雖然與一般的瘴氣有所區別,但形成與功效卻十分相似。
「而且溫姑娘說,那里面藥物繁雜。許多藥物相生相克,反應在人身上。就會痛苦不堪。」想到溫書提起那個藥池時,發自心底的恐懼。金鐘樓心中不忍的同時,又暗自自責在溫姑娘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卻不在她的身邊。
「後來呢?」謝小跡並不知道當日的事,也不知道為了那個計劃溫書在背後吃了多少苦。
或許溫書並不這麼看,比起汪玲和金鐘樓,她還算是幸運的了。就是謝小跡,也受了不輕的內傷,只是他從不肯說出來罷了。
「溫姑娘挺過了藥池酷刑,被帶到另一個池子,這個池子的水,對在藥池受創的身體有洗滌和治愈的作用。溫姑娘也說,在溫池沐浴之後,她的身體舒服了許多。」也就是因為這樣,溫書才會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大礙了。
而且她給自己把過脈,已經確定身體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為何在此時又會出現異樣?
謝小跡在听著,一邊听一邊分析著有可能會出現問題的地方。
「就是在那里,她被藥池洞主拆穿。隨後被他的屬下帶往關著宋神醫的那個石室,這之後的事你就知道了。」
「嗯,在石室中,那個女人要給三小姐喂藥,我及時阻止了,她應該還沒來得及下手才是。」
「也就是說,問題還是出在藥池。」
「不錯。」謝小跡嘴唇踫著自己的指甲,皺眉思索道︰「金鐘樓你方才不也說,藥池中藥物繁雜,會不會是這些藥物對溫姑娘的身體造成了影響?」
「不無這個可能。」
「……」謝小跡卻沉默了,金鐘樓知道謝小跡在想事情,暫時沒有出聲。只是站在床邊,看著溫書。可惜,無論他怎麼樣想看到她,他都無法看清溫書現在的樣子。
因為,他是一個瞎子。
「我再探神明宮的時候,曾去過三小姐所說的那個藥池。」謝小跡忽然開口了。金鐘樓轉過頭,他知道,謝小跡一定是有了新的發現。
「因為我懷疑宋九霖他們之所以會變成那個樣子,與那個藥池分不開。再結合你方才所說的,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是神明宮煉藥的第一道程序。凡被抓進去的大夫,都逃月兌不了被藥池的浸泡和洗禮。」
金鐘樓在听著,听得十分地認真。
「三小姐替宋九霖他們把過脈,脈象時有時無,怪異得緊。平常看起來與常人沒有兩樣,除了可怕的瞳色和面色。但一收到暗示或刺激,就會表現得很激動,顯得很亢~奮。三小姐懷疑他們中了一種控制他人神經、擾亂神智的毒。這種毒在他們身體里有一段時間了,隨著時間的延長,反應可能就越大。」
「謝小跡是懷疑溫姑娘與宋神醫他們一樣,中了同一種毒?」
「這個還不至于,若真是與宋九霖他們一樣,三小姐一定不會沒有防備。況且我們在之後,一直與三小姐在一起,他們沒有下毒的機會。」
金鐘樓有些憂心,現在事情越發棘手了,溫姑娘現如今什麼狀況他們還沒搞清楚,也無法對癥下藥。
「金鐘樓,你先別擔心,三小姐的情況可能沒那麼嚴重。我雖然不是大夫,但江湖模爬滾打這麼多年,許多草藥還是認得的。我發現在那個藥池中,有許多的……補腎藥和壯~陽藥,被這種藥浸浴,時間長了可能的確會像溫三小姐……剛才那個樣子。」
這還真是江湖奇聞,在溫書性情大變自稱大爺又露胳膊的時候,謝小跡就懷疑是那些草藥起了作用。不過終究不敢確定,又覺得這種事有些滑稽,沒有立即做出判斷。
金鐘樓詫異,謝小跡則點了點頭。
兩人回首「看」著床上的溫書,真實的情況是如何,是不是如謝小跡猜測的那樣,只有等溫書醒來才能知道答案了。
但不知,她醒來後,是正常時候的樣子,還是不正常時候的樣子?
金鐘樓和謝小跡一想到溫書爺們氣十足地叫他們兩個美人兒,就覺得頭疼。那種話還是不要听到的好,尤其是在有第四個人在場的情況下,謝小跡可不敢保證為了維護謝大俠的光輝形象,會再一次點住溫書的昏睡穴。
至于金鐘樓,他舍不舍得,謝小跡就不敢打包票了。
金玉樓回來的時候,溫書還沒有醒來。
本是謝過溫書而來,卻不成想,在他不在高升客棧的時候,發生了那樣叫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擔心是一方面,但金玉樓更遺憾的是沒有看到當時溫三小姐性情大變成為男人的時候。而且從謝小跡和自己六弟面帶尷尬和多方掩飾的言行下,他估模著事情可能還不是他們三兩句隨口一說那麼簡單。真實的情況,可能比他們說的要有趣得多。
可不管他怎麼問、怎麼旁敲側擊,都無法從這兩人嘴里打探出什麼有價值的內幕。謝小跡就算了,狡猾的小胡子,能讓人佔到便宜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但自己的六弟,最听哥哥話的六弟,都不肯告訴他,金玉樓表示非常的傷心。並在暗暗尋思著,以後要讓謝小跡離他家六弟遠一點,六弟被教得都不听他這個五哥的話了。
金玉樓只道是謝小跡不讓金鐘樓說,方知這一次金六公子比誰都瞞得要嚴實。比起謝小跡,被左一句美人兒,右一句美人兒叫的金鐘樓,才真真是這一次溫書變身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
一聲呻~吟聲傳來,溫書慢慢從昏睡中醒來。
三個男人運用最無上的輕功移形換影到了床邊,然後各個緊張且焦急地盯著床上的溫書。
「咦?——」溫書咦了一聲,捶捶頭,好痛哦。
這是什麼意思,完全看不出來!
三人都沒回答,也沒開口,而是一瞬不瞬且都不帶喘氣地等著床上的人再次開口。
「又多了一個美人兒——」
謝小跡和金鐘樓兩人絕倒,不忘在最快的時間里逃到了房外。只有金玉樓,還沒有弄明白眼下的情況。
「誒?怎麼一眨眼三個美人兒只剩下了一個。」溫書嘀咕,「不怕,這不還有一個的麼。美人兒,快來為爺更衣——」
「……」(未完待續……)